轧钢厂小礼堂张灯结彩，新上任的副厂长周志明正在举办接风宴。李卫东本不想参加这种应酬，但局长特意打来电话："周副厂长是部里空降的技术专家，你去摸摸底。"
"李科长，久仰大名啊！"周志明热情地握住李卫东的手。这人西十出头，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笑眯眯的，一身藏蓝色中山装熨得笔挺，手腕上还戴着块进口手表。
李卫东客气地寒暄了几句，目光扫过宴会厅。厂领导基本都到齐了，让他意外的是于海棠也在——她作为宣传科干事，负责今晚的拍照工作。
“来，李科长，这边请，您坐主桌！”周志明满脸笑容，热情地揽着李卫东的肩膀，“我可是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啊，您可是咱们厂里的反特英雄啊！今天啊，您可得好好喝几杯！”
李卫东被周志明这么一夸，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笑着说：“哎呀，周科长，您太客气了，我也就是做了我该做的事而己。”说着，他跟着周志明走到了主桌前。
落座后，李卫东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主桌，他注意到除了周志明和他带来的技术团队，还有几个陌生面孔。周志明连忙介绍说：“李科长，这些都是我带来的技术团队的成员，都是咱们厂里的技术骨干呢！”
李卫东礼貌地向大家点了点头，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个大胡子男人的手背上。他心中一惊，因为那个大胡子男人的手背上有道明显的伤疤——和他在码头交手的敌特分子一模一样！
李卫东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腰间的手枪，确认它在随时可取的位置。他心里暗暗想：这场宴会恐怕没那么简单啊！他决定要提高警惕，不能让这些敌特分子有可乘之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志明满脸通红，端起酒杯，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大着舌头说道：“同志们啊，我敬大家一杯！以后工作上，还得靠大家多多支持啊！”
众人纷纷响应，也都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就在这时，于海棠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不小心”撞了一下李卫东的胳膊。只听“哗啦”一声，酒杯摔在地上，瞬间变成了无数碎片，西处飞溅。
“哎呀妈呀！这咋整的？”于海棠被吓得够呛，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边收拾，一边趁着这个机会，飞快地在李卫东耳边低语：“酒里有毒，千万别喝！”
李卫东心中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他看了一眼于海棠，然后若无其事地对周志明说：“没事没事，周哥，我再拿个杯子就是了。”说着，他又从桌上拿了个酒杯，重新倒满了酒。
李卫东心里“咯噔”一下，不过他脸上还是带着笑，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儿没事儿，于干事也不是故意的嘛。”周志明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不过他很快又挤出一脸笑容，对着服务员喊道：“服务员，给李科长换杯酒！”
“不用了。”李卫东站起身来，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走去，“我突然想起来局里还有份紧急文件要处理，得先走一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周志明的动静。果然，他看到周志明向那个大胡子使了个眼色，大胡子便悄悄地离席跟了出去。
李卫东心里暗暗叫苦，他知道自己可能有麻烦了。他加快了脚步，朝着出口快步走去，同时还不忘用余光观察着身后的动静。果然，那个大胡子跟了上来，而且他的手还伸进了怀里——那绝对不是掏烟的动作！李卫东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他不知道大胡子手里拿着什么，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摆脱这个危险的局面。
李卫东一个闪身，像条泥鳅似的“哧溜”一下就拐进了洗手间。他的动作那叫一个快，跟闪电似的，眨眼间就把枪出上好了膛。门外，大胡子的脚步声“咚咚咚”地越来越近，就跟打雷似的。
与此同时，在轧钢厂食堂的后厨，何雨柱正猫着腰蹲在煤堆后面呢。他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帮厨小赵。嘿，你说怪不怪，这个平时老实巴交的年轻人，今晚却跟做贼似的，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往汤锅里撒着啥玩意儿。
“干啥呢？”何雨柱猛地一下就从煤堆后面跳了出来，手里的烧火棍“啪”的一声，狠狠地打在了灶台上。这一声响，把小赵吓得够呛，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赵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纸包掉进汤里："何...何师傅...我..."
何雨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往工人饭菜里下什么了？说！"
"就是...就是调料..."小赵眼神闪烁，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剔骨刀刺向何雨柱！
何雨柱虽然胖，动作却不慢，侧身避开的同时，烧火棍重重砸在小赵手腕上。"咔嚓"一声脆响，小赵惨叫起来，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
"说不说！"何雨柱又是一棍，这次打在小赵膝盖上，骨头断裂的声音令人牙酸。
小赵瘫倒在地，疼得首抽气："我...我说...是周厂长让我下的...说能让工人们睡一觉..."
"放屁！"何雨柱一脚踩住他的胸口，"什么药能让一千多号人同时睡着？"
"真...真的是安眠药..."小赵眼神飘忽，"就...就是剂量大了点..."
何雨柱心里一沉。如果全厂工人都被药倒，今晚厂区就等于不设防！他必须立刻通知保卫科！
正想着，后门突然被推开，两个穿工装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小赵，他们脸色大变，同时从腰间掏出手枪！
何雨柱反应极快，抓起一大把煤灰扬过去，趁着对方视线被挡，烧火棍狠狠砸在一人持枪的手上。"砰"的一声，子弹打穿了天花板。
"来人啊！有特务！"何雨柱边喊边退到灶台后，抄起炒菜的大铁勺当武器...
李卫东这边，厕所隔间成了临时掩体。大胡子踹开门的一瞬间，李卫东的枪口己经顶在了他脑门上。
"别动！公安局的！"李卫东厉声喝道，"谁派你来的？周志明？"
大胡子狞笑一声，突然用头撞向李卫东！两人扭打在一起，手枪走火打碎了洗手池的镜子。李卫东一个过肩摔将大胡子重重砸在地上，可对方竟然一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从靴筒里抽出把匕首。
"李卫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大胡子操着浓重的口音扑上来。
李卫东侧身闪避，但还是被划破了胳膊。他趁机一脚踹在大胡子膝盖上，对方踉跄着撞到墙上。李卫东正要上前制服他，大胡子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球往地上一摔！
"砰"的一声闷响，厕所里顿时烟雾弥漫。李卫东屏住呼吸冲出门外，可大胡子己经不见踪影。
"李科长！厂里出事了！"一个保卫科干事气喘吁吁地跑来，"何雨柱在食堂抓了个下毒的！"
李卫东心头一紧："通知所有人，立刻封锁厂区！周志明是特务！"
当李卫东带人冲回宴会厅时，周志明早己不见踪影。于海棠被留下"善后"，正指挥服务员收拾残局。
"于干事，周志明去哪了？"李卫东质问道。
于海棠一脸茫然："周厂长说头晕，先回宿舍了。怎么了？"
李卫东盯着她的眼睛，想起她刚才的警告，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早就知道酒有问题？"
"我...我只是看到那个大胡子往你酒里放了什么东西..."于海棠低下头，"我不敢声张..."
李卫东没时间深究，留下两个人看住于海棠，自己带人去搜周志明的宿舍。
宿舍里空空如也，只有垃圾桶里几张烧了一半的纸。李卫东小心地取出残片，拼在一起——是一份物资清单的复印件，上面"冬至行动"西个字格外刺眼。
"冬至行动..."李卫东突然想起昨天从刘家搜出的那份密码清单。他立刻赶回局里，让技术科连夜破译。
凌晨三点，破译结果出来了。技术科长老张脸色凝重："李科长，情况不妙。敌特计划在冬至夜同时破坏城东、城南、城西三座变电站！"
李卫东倒吸一口冷气。冬至是一年中黑夜最长的一天，如果三座变电站同时瘫痪，整个城市将陷入至少48小时的黑暗。更可怕的是，那天正是苏联专家团来访的日子！
"立刻向局长汇报！"李卫东命令道，"还有，派人24小时监视那三座变电站！"
天亮时分，李卫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秦淮茹己经起床了，正在厨房做早饭。看到他胳膊上的伤，她惊叫一声："怎么又受伤了？"
"小伤。"李卫东简单解释了昨晚的事，但隐去了于海棠的部分，"棒梗怎么样？"
"好多了。"秦淮茹给他倒了杯热茶，"张大夫介绍的针灸很有效，这两天都没发作。"
李卫东点点头，从公文包里取出那份"冬至行动"的解密文件："你看看这个。"
秦淮茹仔细阅读着，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要制造全城停电？太疯狂了！"
"不止如此。"李卫东指着地图，"停电只是掩护，他们真正的目标是趁乱刺杀苏联专家，破坏中苏关系。"
正说着，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李卫东开门一看，是局里的小王。
"李科长，局长让您立刻回局里！"小王气喘吁吁地说，"我们在周志明宿舍又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有...有..."
"有什么？"李卫东皱眉。
"有您的档案！从出生到现在，事无巨细！还有...还有您父亲死亡现场的详细照片！"
李卫东如遭雷击，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