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指尖触碰到那片鹤羽的那一瞬间,像一股电流般的刺痛窜上脊背。羽根处沾染着一滴暗红的血珠,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泽——那分明是他自己的血。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他喃喃自语,攥紧羽片的手微微发抖。
这时咖啡馆的电视这时突然发出刺耳的杂音,新闻画面扭曲变形,主持人的声音断断续续:"黄河...古墓...第七件文物...失踪..."屏幕上的青铜器特写突然放大,陈默看清了纹饰细节——那根本不是七枚铜钱,而是七个被锁链缠绕的人形!
钱包里的铜钱突然发烫。陈默掏出来时,发现空白的背面正缓缓浮现出图案:一个穿白裙的少女站在青铜门前。
"白夜阑..."
校园广播骤然中断,刺耳的防空警报响彻云霄。窗外,成群的白鸽惊飞而起,在湛蓝的天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符文——与古籍插图中的青铜门铭文是一模一样。
陈默冲向图书馆,怀中的铜钱越来越烫。古籍部的灯光忽明忽暗,那本摊开的《黄河志异》正自动翻页,最终停在一张泛黄的手绘图上:玄天观全景图,角落标注着"癸未年白夜补绘"。
"癸未年...2003年..."
他的手刚触到图纸,整张纸突然燃烧起来。灰烬中露出一枚生锈的钥匙,柄部刻着"七"字。与此同时,铜钱背面的白夜阑画像突然流下一滴血泪。
校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三辆黑色越野车包围了图书馆,车门上烫着"黄河考古队"的金漆。为首的中年男人抬头望向陈默所在的窗口,左眼戴着青铜眼罩,右眼瞳孔泛着淡金色。
"找到你了,第七位。"男人的声音穿透玻璃,"时辰到了。"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那根本不是什么考古队,而是延续千年的守门人组织!2003年的夏天,爷爷带着白夜阑去往黄河根本不是考察,而是...铜钱突然悬浮而起,尖锐的边缘划破他的指尖。血珠滴在钥匙上,锈迹剥落,露出青铜质地。图书馆的地板开始震动,古籍架向两侧移动,露出地下室的阶梯。
幽深的阶梯尽头,一扇青铜小门静静矗立。门锁孔洞的形状,与陈默手中的钥匙完美契合。
远处传来撞破玻璃的声响,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陈默毫不犹豫地冲下阶梯,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他听到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空的叹息。
门开了。
里面不是房间,而是一片璀璨星河。白夜阑穿着是初见时的白裙,站在星河流转的中央,脚下踩着由七枚铜钱组成的光阵。
"欢迎回来。"她微笑着伸出手,腕间的红绳铃铛叮咚作响,"这次,我们一起改写结局。"
陈默踏入星河的刹那,身后的青铜门轰然关闭。考古队员的咆哮、校园的警报声、甚至时间的流逝声,全都被隔绝在外。
星河开始倒流,无数光点凝聚成一本青铜书册,封面上用甲骨文刻着《时之典》。白夜阑的手指划过书页,停在空白处:"签下真名,你就能..."话未说完……
"陈默就说我知道代价。"然后就接过青铜笔,笔尖刺入掌心蘸血为墨,"用我的时间线,换所有人的自由。"
笔锋落在书页上的瞬间,星河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陈默感觉自己在无限延伸,每一个细胞都化作时间长河里的光点。最后的意识里,他看见2003年的黄河滩上,年轻的自己正拉着白夜阑逃离考古队的追捕;看见十年后的雨夜里,爷爷将铜钱挂在哭闹的婴儿床头;看见白发苍苍的守门人放飞白鹤,鹤唳声响彻千年......
2023年秋,黄河博物馆。实习讲解员指着展柜里的青铜器:"这件文物出土时就很特殊,器身上的七个人形锁链自然脱落,据检测己经有三千年历史..."
游客中,穿白裙的少女突然驻足。她腕间的红绳铃铛无风自动,在玻璃展柜上投下七个铜钱形状的光斑。
馆外长椅上,陈默睁开眼。掌心的铜钱温热如初,背面终于完整浮现出白夜阑的笑颜。远处传来清亮的鹤唳,一片白羽飘落在展馆手册上,盖住了"玄天观遗址"的参观指南。
他抬起头,正对上玻璃门外少女含泪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