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垢的指尖在青玉案几上轻叩，面前摊开的《太妃罪状录》墨迹未干。婠婠赤足蜷在胡床上，脚踝金铃随着她翻动竹简的动作叮当作响。
"私刑宫女、偷运禁品、勾结外官..."婠婠突然嗤笑出声，"这群老妖婆，当咱们披香殿的锤子和昭文殿的金锏是摆设？"
婠婠赤足踩在《后宫嫔妃名册》上，金铃随着她来回踱步叮当作响。"姐姐你看，"她突然俯身，指尖点在李太妃的名字上，蔻丹红得像血，"这老虔婆竟敢动昭姬的人..."
长孙无垢的绣花针在绷架上顿了顿。她腹中的小生命似乎感应到什么，轻轻踢了一脚。
"本宫原想等陛下回銮..."她剪断一根金线，"但现在看来——"银剪咔嚓合拢，"得办个‘荣养大典’了。"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了长孙无垢微微隆起的小腹。她将凤印往罪状录上重重一按："陛下出征前说过..."胎动恰在此时传来，她温柔抚过腹部，"'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当皇后仪仗出现在永巷时，李太妃正用冰袋敷着被《春秋》砸肿的脸。她看到长孙无垢身后跟着二十名玄甲宫女——这些是婠婠亲手训练的女卫，腰间配的正是仿制貂蝉的金瓜锤。
"娘娘！"李太妃扑倒在地，"老奴冤枉啊！"
长孙无垢缓步走过她身侧，绣着金凤的裙裾扫过地面血渍——那是三日前蔡琰用金锏行刑的痕迹。她突然驻足，从袖中抖出卷竹简："太妃可认得这个？"
竹简上"红丸案"三字让李太妃瞬间面如死灰。
婠婠斜倚在步辇上，把玩着从李太妃私库搜出的鎏金春宫图："诸位在宫里住了这么久..."她突然将画轴砸向太妃们，"可知'羞耻'二字怎么写？"
画轴展开的瞬间，有个王太嫔当场晕厥——那上面竟是她年轻时与宦官苟合的丑态。更绝的是，婠婠还贴心地在关键部位盖了"秽乱宫闱"的朱印。
"放心~"婠婠笑吟吟地补刀，"陛下早说过，先帝嫔妃出宫后可以改嫁。"她突然压低声音，"就是不知道，这些画本流传出去后..."
当玄甲宫女开始拆毁永巷匾额时，李太妃终于崩溃尖叫："你们不能这样！先帝尸骨未寒..."
"先帝？"长孙无垢突然转身，从女官手中接过个黑漆木匣，"啪"地摔在李太妃面前。匣中滚出枚发黑的银丸，正是当年毒杀先帝的"红丸"。
二十名女卫同时踏前一步，金瓜锤砸地的震动让太妃们如泥。婠婠的红唇吐出最后判决："即日逐出宫门，永世不得踏入皇城半步！"
李太妃被架出寝宫时，发髻上还挂着蔡琰金锏刮落的珠花。她突然挣脱宫女，扑向长孙无垢的銮驾："老身是先帝亲封的贵妃！你们不能——"
"唰！" 婠婠的天魔绸突然缠住她的喉咙。"先帝？"她附在李太妃耳边轻笑，"那您要不要去黄泉路上追追看？"绸缎一抖，老妇像破麻袋般滚下丹墀。
三日内，永巷突然空了大半。程咬金夫人进宫时，看见个奇景：十几个太妃抱着包袱哭哭啼啼走过朱雀门，而城楼上，貂蝉和蔡琰正在合奏《十面埋伏》——前者用金锤敲编钟，后者以金锏击玉磬。
"娘娘们这是..."程夫人目瞪口呆。 婠婠倚着城墙啃糖葫芦："除草呗。"她突然吐出一颗山楂核，精准打在最后那个王太嫔屁股上，"既然根烂了，那就要连根拔起，这样其他的花才开得好。"
当战报与家书同时送到凉州大营时，刘辩正与祝融对弈。天子捏着婠婠画的太妃哭丧图大笑："爱妃可知，为何朕留她们到今日？"
祝融的弯刀挑起颗黑子："养蛊？" "非也。"刘辩落子屠龙，"朕在等她们犯个足够有趣的罪..."指尖轻点棋盘，"好让史官写《除秽诏》时，能多些香艳笔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