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洛阳皇宫的朱漆大门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伏完与宋泓率领一千私兵,终于“顺利”抵达宫门前。伏完心中狂喜,却强自按捺,低声对宋泓道:
“八大校尉己入彀中,宫门西围皆被我等掌控,刘辩小儿插翅难飞!”
宋泓握紧佩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伏公高见!今夜过后,这大汉江山,当由我等世家共掌!”
二人相视一笑,仿佛己经看到刘协登基、自己位列三公的景象。
然而,他们并未注意到——
宫墙上的羽林卫比平日多了三倍,且皆披重甲,弓弩暗藏;
暗处蛰伏的黑影,正是吕布的并州狼骑与张飞的黑龙铁骑,无声地封锁了退路;
典韦和许褚站在宫门前,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冷笑,仿佛在看一场早己预知的闹剧。
汉代宫阙不仅是建筑,更是政治权力的象征。西汉未央宫北阙是吏民上书、请愿的重要场所,东汉洛阳的朱雀阙(南阙)则因火德之制成为政治中心。
刘辩深谙此道,故意让伏完“控制”宫门,实则是将其引入政治意义上的“死地”——正如西汉北阙曾是罪臣谢罪之所,今夜伏完也将在此伏诛。
当伏完率军逼近宫门时,典韦与许褚横戟而立,魁梧的身躯如两座铁塔,挡住了去路。
**“两位大人,深夜率军入宫,所为何事?”**典韦声如洪钟,故意提高音量,让远处的伏兵也能听见。
伏完早有准备,上前一步,义正辞严道:
“陛下病重,恐有奸人作乱,特命本官率军护驾!”
许褚眯起眼睛,佯装疑惑:
“护驾?末将为何未接到陛下诏令?”
伏完心中暗骂“粗鄙武夫”,面上却依旧恭敬,从怀中取出貔貅令符,高举过头:
“貔貅令符在此,如陛下亲临!两位将军莫非怀疑圣意?!”
典韦“面色大变”,与许褚“惊慌”对视,随即“惶恐”抱拳:
“末将不敢!两位大人请——”
夜色如墨,宫门前的火把在风中摇曳,将典韦与许褚的身影拉得格外高大。当伏完率军逼近时,两尊铁塔般的猛将同时横戟,寒光凛冽的兵刃在月光下交错成"×"形,在地上投出死亡的阴影。
典韦声若雷霆,刻意让声音传遍宫墙内外:
"两位大人深夜率甲士入宫,莫非是要造反?!"
这一声暴喝惊得伏完身后几名私兵不自觉地后退半步,战马也焦躁地刨着前蹄。伏完强自镇定,心中暗骂这些武夫粗鄙,面上却堆起忠臣的悲愤:
"典将军慎言!陛下病重多日,本官得密报有奸人欲行不轨,特持貔貅符前来护驾!"
许褚适时眯起铜铃般的眼睛,粗糙的手指着刀柄:
"护驾?某家统领虎贲卫半月,怎不知陛下需要外兵护持?"
他故意把"外兵"二字咬得极重,身后宫墙上顿时响起一片甲叶碰撞声——暗处的羽林卫配合地露出半截弩箭。伏完额头渗出冷汗,急忙高举貔貅符:
"此乃陛下亲赐兵符!两位将军是要抗旨不遵?!"
典韦突然"面色大变",古铜色的脸膛在火光下竟显出几分苍白。他与许褚"惊慌"对视,两人默契地后退半步,兵器也稍稍垂下。
"末将...不敢。"典韦抱拳的右手"微微发抖",声音都低了八度:"大人请——"
当伏完趾高气扬地率军通过宫门时,没人注意到:
典韦"惶恐"低垂的眼皮下,闪过一丝讥诮;
许褚"不安"搓动的手指,正对着宫墙比划暗号;
伏完战袍后摆,不知何时沾上了许褚偷偷抹的泥灰——这是给暗处弓弩手标记的活靶。
待叛军脚步声远去,许褚突然噗嗤一笑,露出森白牙齿:
"老典,你方才那哆嗦绝了!连某家都差点信你要跪地求饶!"
典韦摸着下巴上新冒的胡茬,愁眉苦脸:
"某可是把三年份的惶恐都挤出来了...陛下若嫌不够逼真,定要罚某戒酒..."
话音未落,宫墙阴影里传来贾诩阴恻恻的提醒:
"两位将军,准备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