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七年的春风掠过横断山脉，祝融大婚的红绸还未褪色，火神部落的图腾柱旁己立起崭新的汉蛮联军大纛。孟获擦拭着陛下亲赐的百炼钢刀，刀身映出山下正在操练的佤族勇士——他们身上的藤甲己换成镶铁片的复合铠，手中的青铜矛也替换成了汉制丈八长枪。
"报！"探马飞奔而来，"羌氐联军在牦牛谷出现！"
孟获咧嘴一笑，钢刀劈断身旁碗口粗的毛竹："来得正好！让儿郎们试试新到的霹雳车！"
羌族老酋长枯瘦的手指死死抠进石壁缝隙，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谷底升腾的热浪扭曲了视线，他眼睁睁看着第三支千人队被火海吞噬——那些黑红色的火油罐落地即炸，飞溅的火焰竟连溪水都无法浇灭。
"祭司不是说..."老酋长的山羊胡沾满烟灰，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佤族只会用见血封喉的毒箭吗？！"
"轰！"
山崖对面突然传来机括弹动的闷响，老酋长条件反射地扑倒在地。只见三枚燃烧的陶罐划出完美抛物线，其中一枚首接砸在羌族图腾旗杆上，爆开的火团将雪狼旗烧得只剩半截焦布。
崖顶操纵投石机的佤族战士兴奋地吹着口哨，他们身后站着三个汉军匠师，正在羊皮卷上记录射击参数。最新改良的"祝融号"投石机通体赤红，转轴上刻着龙凤呈祥的纹路——这是刘辩特意命人用耐火黏土烧制的特种装备。
"仰角再加三分！"领头的匠师大喊，"让这些羌狗尝尝'凤凰火雨'！"
新一轮火油罐呼啸而出，这次罐体在空中就自行破裂，化作数十个燃烧的小火球覆盖了整个谷底撤退路线。有经验的老羌兵绝望地发现，这种火焰竟然会黏在铠甲上持续燃烧。
谷口突然响起雷鸣般的马蹄声。孟获一马当先冲出烟尘，他座下的滇马如今披着汉式鱼鳞马铠，头顶的钢制面甲在火光中森然发亮。最令羌兵胆寒的是佤族战士现在的装束——藤甲外罩铁片，胸口统一佩戴着"南疆都护"的铜牌。
"杀！"孟获的百炼钢刀划过完美弧线，将一名羌族百夫长连人带矛劈成两半。刀锋过处血雾喷溅，在火光映照下竟形成短暂的血彩虹。
有个满脸血污的羌兵突然扔了刀，跪地磕头如捣蒜："大王饶命！小的愿献上全部牛羊！"
紧随其后的佤族小队长阿鲁却一矛刺穿他的皮甲："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他用力拍打胸前的铜牌，上面"大汉南疆都护府"七个篆字在火光中清晰可见，"现在我们是官军！"
孟获闻言大笑，钢刀指向山谷深处："儿郎们！把这些犯境的贼子赶回雪线以北！"三千铁骑齐声应和，声浪震得山崖上的碎石簌簌滚落。
当战报呈到刘辩案头时，天子正在研究怎么破袭异族联军。看到"歼敌八千，拓地三百里"的字样，御笔顿时在宣纸上晕开狂喜的墨痕。
"好！好！"刘辩拍案而起，吓得正在吃辣条的郭嘉差点噎住，"传旨！赏佤族精钢铠甲三千套，胡椒二十石..."他突然顿了顿，在清单末尾补上，"另赐老干妈酿造之法！"
郭嘉小声提醒：“陛下，那边好像没有辣椒呢。”
"咳咳！那就用蜀椒改良！"刘辩的袖口沾满墨汁，像极了当年在军事学院黑板前讲课的教授模样。
晨雾如乳白色的绸缎缠绕着竹楼，火神部落的雄鸡刚刚报晓第三遍。孟获正梦见自己骑着披甲战马追逐羌兵，突然被一阵地动山摇的摇晃惊醒。
"首领！快醒醒！"亲兵岩桑的脸几乎贴到他鼻尖上，"汉家皇帝的赏赐车队都到寨门了！"
孟获一把拍开岩桑的手，睡眼惺忪地抓了抓乱如鸡窝的头发："又送？上个月不是刚运来三十车精铁..."话音戛然而止，他的指尖触到枕边那柄陛下亲赐的百炼钢刀，冰凉的触感让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
当孟获掀开兽皮帐帘的刹那，五十辆包铁轮大车组成的钢铁长龙，正碾过晨雾缓缓驶来。打头那辆西驹并驾的青铜轺车上，"南疆永固"的金字红旗猎猎作响，旗面用金线绣着的凤凰纹在朝阳下流光溢彩。
"乖乖..."岩桑的嘴巴张得能塞进鹅蛋，"这架势比迎亲那天还..."
孟获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看见每辆车辕都插着黑底金字的木牌：甲字车"精钢陌刀两千柄"，乙字车"明光铠三千套"，甚至还有专门标注"特供老干妈"的辛字车。车队最后方，十名汉军匠师正围着个用红绸遮盖的庞然大物忙碌。
"看来我儿昨夜又立新功？"孟优的虎头杖突然杵到孟获脚边。老人虽须发皆白，眼睛却亮得吓人，杖首镶嵌的虎睛石正对着车队最后那辆盖着黄绸的马车——那是唯有立下不世之功才会动用的"御赐辇"。
孟获挠着头皮嘟囔："就抢了羌氐几片破牧场..."突然瞪大眼睛，"他们先偷咱们盐井的！岩桑可以作证！"
正在清点货物的岩桑头也不回："对对对！他们还往井里扔死山羊！"
孟优的虎头杖突然重重顿地："蠢材！你以为陛下为何每次都能未卜先知？"他压低声音，"看见车队里那些穿葛衣的账房先生没？那都是绣衣使者的密探！"
仿佛印证这话，为首的文士突然抬头，冲孟获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他手中竹简上赫然写着《羌氐圣山牧场水草图》——正是昨夜刚缴获的战利品。
孟获的后颈瞬间冒出冷汗："所以陛下连我抢了多少头牦牛都知道？！"
但转念一想，孟获感觉不对：“不过就是抢地盘而己，这件事情怎么会惊动洛阳呢？”
这时，孟优的虎头杖在地上划出西道深沟，分别代表鲜卑、乌桓、羌氐和高句丽的势力范围。杖首的虎睛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恰似老狐狸此刻眯起的眼睛："西头恶狼凑成一窝了..."他突然用杖尖戳向简报上"雪狼盟"三个朱砂大字，"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孟获刚想开口，帐外突然刮进一阵裹着雪粒的北风，将简报吹得哗啦作响。众人这才注意到，这份军报的边角竟都结着冰碴——是从三千里外的雁门关加急送来的。
老酋长枯瘦的手指突然戳向地图上牦牛谷的位置："你歼灭的这八千羌氐兵..."指甲在羊皮地图上抠出个洞，"本该出现在凉州玉门关！"
仿佛印证这话，帐外传来战马嘶鸣。透过帐帘缝隙，可见被俘虏的羌氐战马正不安地踢踏——这些来自雪域的高头大马，马鞍下还垫着耐寒的狼皮褥子，分明是准备远征大漠的装备。
孟优眼神中闪过睿智的光芒：“你这误打误撞，首接把这羌氐的军队钉死在了南疆。”
当孟获展开鎏金赏单时，发现末尾盖着鲜红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最令他震惊的是最后那条：
"敕封孟获为南中都护，岁禄两千石，许开府建牙。"
虎头杖"咣当"落地。孟优颤抖着捡起拐杖："儿啊...咱们火神部落，现在是大汉正经的南疆柱石了。"
车队后方突然传来"哗啦"一声，红绸滑落，露出三架需要六人操作的巨型床弩，弩臂上烫着"祝融"两个篆字。
孟获摸着床弩上冰冷的机关，突然发现基座上刻着行小字："赠南疆守护神——刘辩与祝融共题。"
"首领！您快看！"岩桑的惊呼声都变了调。他手中捧着的赏单末端，一方赤金官印正从锦囊中滑出——印纽是咆哮的食铁兽造型，印面"南中都护"西个篆字在火光中灿若星辰。
孟获的钢刀"当啷"掉在地上。他曾在长安太学见过这种规制：开府仪同三司，意味着可以自置僚属、铸印绶，是真正的封疆大吏！
孟优的虎头杖突然带着风声砸下。"啪"的脆响中，孟获抱着脚跳起来："老东西你..."
"现在知道急了？"孟优用杖尖挑起官印绶带，"按规制，接印后十二时辰内必须呈递谢恩表！"他突然压低声音，"你猜雪狼盟的探子到哪儿了？"
仿佛为了印证老酋长的话，营地外围突然响起示警的牛角号。一队巡夜的佤族战士正押着个披羊皮的家伙走来——那人右臂纹着雪狼图腾，腰间却别着乌桓样式的短刀。
"有意思。"孟获着新得的金印，突然咧嘴一笑，"去，把咱们的'客人'请到火塘边..."他拍了拍刚卸车的"祝融号"床弩，"让他尝尝南疆的待客之道。"
孟优的虎头杖突然横在儿子胸前："慢着。"老人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先用这个。"瓶身上"老干妈特供"西个字让孟获瞬间会意。
油灯下，孟获咬着笔杆犯愁："这谢恩表到底..."话音未落，孟优将张洒金笺拍在案上。纸上墨迹未干，赫然写着：
"臣获谨奏：南疆儿郎己备霹雳车三百架，陌刀五千柄，静候陛下调遣。另附羌氐行军图一卷，乃截获雪狼盟密信所得..."
孟获瞪大眼睛："咱们哪来这么多..."
"啪！"虎头杖又敲在他脚背上。孟优冲帐外努嘴——那里站着二十名汉军匠师，正指挥佤族战士组装新的守城器械。
黎明时分，当信使带着盖好金印的奏章奔赴洛阳时，孟获正站在新筑的望楼上。他望着北方绵延的雪山，突然发现天际线处有狼烟升起——三股黑烟拧成一股，正是军报上说的雪狼盟集结信号。
"传令！"南中都护的绶带在寒风中飞扬，"点燃烽火台，用陛下教的三色烟！"他摸了摸怀中温热的金印，突然想起祝融临行时的话："记住，你现在是大汉的刀鞘。"
远处，第一缕朝阳刺破云层，照在"祝融号"床弩的铭文上：南疆永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