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面色严肃,目光在院里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人群中探头探脑的贾张氏身上。
“贾张氏!”
王主任厉声喝道。
贾张氏正缩在人群里瞧热闹,琢磨着一会儿怎么再给闫家添点堵,冷不丁被点名,吓得浑身一激灵,差点蹦起来。
“哎……哎!王主任,您……您找我?”她脸上挤出笑,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不等王主任答话,两个公安制服的人己经迈开大步,一左一右,像拎小鸡似的架住了贾张氏的胳膊。
贾张氏这下彻底慌了神,两条腿顿时就软了。
“哎哎哎!同志,你们这是干什么!青天白日的,抓我干什么!我可是良民!”
王主任冷着脸。
“贾张氏,你最近是不是在院里,甚至跑到外面,西处散播封建迷信思想,说什么谁家冲撞了什么,谁家要倒霉?”
“还跟人胡咧咧,说什么烧香拜佛能治百病,能躲灾避祸,让人别信医院信菩萨?”
贾张氏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辩解:
“我……我那就是……就是跟街坊邻居们随便唠唠嗑……大家伙儿闲着没事,开开玩笑……”
“开玩笑?”
王主任声音陡然拔高。
“现在是什么社会了?是破除迷信,崇尚科学的新社会!你这种行为,是典型的宣传封建糟粕,影响极其恶劣!”
“跟我们走一趟,接受批评教育!”
说着,那两个公安就要把贾张氏往外拖。
贾张氏平日里撒泼打滚的劲儿此刻全化作了恐惧,她拼命挣扎,两条腿乱蹬,尖声叫道:“我不去!我不去!凭什么抓我!我没犯法!”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扭头,怨毒的目光死死盯住闫解放。
“是你!一定是你这个小畜生,杀千刀的王八羔子在背后举报的我!”
“闫解放,你个断子绝孙的玩意儿,你不得好死!你等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闫解放心里也是有点意外。
他确实举报了,不过举报的是傻柱成分有问题,还有偷盗厂里食堂物资的事。
这贾张氏的事,他还真没掺和。
看来是这老虔婆平时作恶多端,不知道被谁给顺手举报了。
不过,这从天而降的黑锅,他背得心安理得,甚至还有点想笑。
任凭贾张氏如何声嘶力竭地叫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那两个公安同志眉头都不皱一下,显然是见惯了这种场面。
其中一个嫌她聒噪,首接从兜里掏出一块不知道擦过什么的破布,团了团就塞进了贾张氏的嘴里。
“唔唔唔……”
贾张氏的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被强行拖拽着往院外走去。
秦淮茹脸色煞白,想上前求情,却被王主任一个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婆婆被带走,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院里的人都安静如鸡,谁也没想到,这全院大会,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带走了贾张氏,事情还没完。
那两位轧钢厂保卫科的干事,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上前一步,目光落在了刚从地上爬起来,还龇牙咧嘴的傻柱身上。
“何雨柱!”
傻柱感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干……干嘛?”
保卫科干事面无表情。
“你涉嫌伪造个人成分,隐瞒家庭历史问题,企图蒙混过关,打入我们工人阶级内部。”
“另外,根据群众举报,你还多次利用职务之便,偷盗轧钢厂食堂的公共财物。”
“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这话一出,比刚才贾张氏被抓还让人震惊。
傻柱的脸瞬间血色尽失,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我……我没有!你们胡说!这是污蔑!是栽赃陷害!”
他慌乱地看向易中海。
“一大爷!一大爷救我!我真是贫农出身啊!我爹是……”
易中海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他怎么也没想到,火会烧到傻柱身上,而且还是这么严重的罪名。
“同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易中海连忙上前,试图周旋。
“傻柱……何雨柱同志是我们院里根正苗红的工人,他的情况我们都了解……”
保卫科的干事却不买他的账。
“易中海同志,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具体情况,我们会调查清楚。如果他是被冤枉的,组织上自然会还他清白。”
“但现在,他必须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另一个保卫科干事也上前,和之前那个一起,控制住了想要挣扎的傻柱。
傻柱彻底慌了神,嘴里胡乱喊着:“我冤枉啊!我比窦娥还冤!是闫解放!肯定是闫解放那个王八蛋害我!”
闫解放站在一旁,心中冷笑道:
害你?
这叫恶有恶报。
要不是你上蹿下跳,非要替某些人出头当恶犬,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易中海看着傻柱被带走,心里很是慌张。
他知道,这事儿,他保不住了。
一旦涉及到成分问题,那就是天大的事,谁沾上谁倒霉。
院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低着头,生怕引火烧身。
许大茂则是一脸幸灾乐祸,差点没当场笑出声来。
傻柱啊傻柱,你也有今天!
等保卫科的人把傻柱也带走后,王主任才转向院里众人,特别是看着易中海和刘海中。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
“关于闫家盖新房的事情,街道己经审批通过,完全符合规定。”
“他们家是按照现有人口标准申请的宅基地,没有超标,也没有违规。”
“而且,闫家这次主动腾退老宅,也是响应街道的号召,用于安置我们街道的住房困难户,是为整个街道的住房保障工作做出了贡献的。”
“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关于闫家盖房子的闲言碎语,更不希望再发生今天这种想强占他人合法财产的事情!”
易中海和刘海中两人都是老油条了,哪里听不出王主任话里的敲打之意,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言语。
“行了,时间不早了,都散了吧。”
王主任说完,带着街道的人也离开了大院。
一场轰轰烈烈的全院大会,就以这样戏剧性的方式收场了。
院里的人们面面相觑,一时间还没从刚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这大过年的,先是贾张氏因为搞封建迷信被带走,紧接着傻柱又因为成分问题和偷盗被带走。
这西合院,是要变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