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晚棠因为婚事,庄子的事全部交给马叔一家打理,已经搬回薛宅。
这日她打算去医馆,刚走出府门,看见崔守礼站在门外,似乎是等着她。
薛晚棠止住脚步。
崔守礼是二房梁氏的儿子,现任礼祭部员外郎。
在崔家的时候,薛晚棠与他见面的次数有限。
一晃离开平安侯府几月,薛晚棠再见崔守礼一时恍惚。
“嫂子。”崔守礼道。
薛晚棠摇摇头。
“薛大夫.”崔守礼脸上显出尴尬,“你虽与大哥和离,在我心里,你一直是嫂子,我和崔秀澜一样。”
薛晚棠再次摇头,“崔秀澜如今唤我薛姐姐。”
崔守礼很不自在。
“你找我有事吧?其实你叫我什么无所谓,我只是不喜欢与崔家再有瓜葛,所以不喜欢嫂子这个称呼。”
说起来,薛晚棠还觉得梁氏不错。
要不是梁氏在中间挑拨离间,她还不可能这么快离开侯府。
“是。”崔守礼缓缓垂下头,又抬头道,“爹爹被叫去大理寺谈话,已有三日。”
“哦?”薛晚棠不知道这件事,柳朝明只字未提。
见薛晚棠不言语,崔守礼只好问道,“我想拜托薛姐姐能不能问问柳国公,爹爹犯了什么事?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不能。”薛晚棠拒绝得很干脆,接着迈步要走,“我今日还要去医馆,不与你说话了。”
崔守礼快步走到薛晚棠前方,挡住她的去路。
“薛姐姐,我知道大哥对不住你,可爹爹对你一直都不错,祖母在你走后也病了一场,你在侯府一年,对大家都那么好,你生气我能理解,现在爹有难,你看在从前的份上,帮帮忙好吗?”
薛晚棠笑着站定,双手抱肩,“你真这么想?”
崔守礼目光真诚,不似有假。
“原来当事人和旁人看到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崔守礼,如今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这么告诉你吧,从我走出侯府那一刻,就没打算与你们任何人,再有任何瓜葛。”
“那崔秀澜呢?”崔守礼不甘心地追问。
他已经打听过,爹爹被请进大理寺是因为沈光耀一案。
而沈光耀一案的负责人正是柳朝明。
如今他能求的人只有薛晚棠。
崔守礼一直认为,爹爹被请进大理寺,是薛晚棠的原因。
柳朝明定是因为薛晚棠才记恨侯府。
“难道不是因为你和大哥的事,柳国公才把爹爹抓起来?”崔守礼十分激动,声调都提高了两分。
薛晚棠本不想解释,她对崔守礼的印象比崔守晋要好太多。
不过实在没必要让崔守礼误会柳朝明。
薛晚棠耐心道,“这么说吧,侯府还不配,柳朝明公事公办,与侯府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崔守礼脸上有些挂不住。
薛晚棠道,“我所知道的事情,只有一件,沈光耀作为岭南布政使司,贪墨军饷,以权谋私,他被抓之时,府中搜出上万两白银,而沈光耀,他是平安侯的门生,他能坐上布政使司的位置,是因为你爹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