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野从混沌中醒来，首先感受到的是全身细胞都在尖叫。第三重封印解开的余波仍在体内回荡，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像是被火焰舔舐过。他尝试睁开眼睛，却被刺目的白光逼得立刻闭上。
"慢点。"苏瑶的声音从左侧传来，"你的视网膜还在适应强化后的灵敏感度。"
程星野小心翼翼地再次睁眼，这次成功了。他躺在一个椭圆形的医疗舱内，周围是各种他看不懂的监测设备。苏瑶站在一旁，银发束成利落的马尾，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更引人注目的是她右臂上的新伤——三道平行的灼痕，泛着不祥的蓝光。
"审判者的标记。"注意到他的目光，苏瑶简短解释，"会干扰我的系统运行，但不致命。"
程星野尝试坐起来，肌肉发出抗议的呻吟。他这才发现自己穿着特制的紧身服，上面布满了传导纤维，连接着医疗舱的各个接口。
"我昏迷了多久？"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三天。"林雨晴从舱门处走进来，手里拿着数据板，"正好够我们修复'星槎'并做好发射准备。"
程星野皱眉："星槎？"
"修真界的太空飞船。"苏瑶帮他解开最后几个连接点，"老墨生前秘密保存的残骸，林雨晴花了两个月才修复到能用的状态。"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第三重封印、审判者、墨临意识的苏醒...程星野猛地抓住苏瑶的手腕："墨临呢？他还在我体内吗？"
苏瑶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是的，但被休眠协议暂时压制。每次你使用新获得的力量，他的意识就会活跃一分。"
程星野松开手，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的纹路似乎更加清晰了，隐约有蓝光在皮肤下流动。第三重封印带来的不仅是力量，还有一个寄生在灵魂中的敌人。
"晶体显示的坐标..."他回忆道。
"近地轨道空间站，距离地面370公里。"林雨晴调出全息投影，展示一个梭形空间站环绕地球运行的模拟图像，"根据历史数据，这应该是'守望者号'，高等文明在地球轨道设置的监测站，但显然它还有别的用途。"
程星野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我们有什么计划？"
"简单来说，突袭、搜索、撤离。"苏瑶递给他一套衣服，"星槎己经充能完毕，十二小时后发射。韩锋小组负责地面支援，我们三人执行轨道任务。"
程星野接过衣服，注意到材质非布非革，表面有细微的鳞状纹路："这是什么材料？"
"星穹宗特制的灵能战服。"苏瑶帮他穿上，"能增强星辰之力的传导效率，在太空中保护你免受辐射伤害。"
衣服出奇地轻便，贴合身体如第二层皮肤。程星野活动了一下，没有任何束缚感。更奇妙的是，当他调动体内能量时，战服上的纹路会亮起微光，仿佛在呼应他的力量。
"我需要知道所有风险。"他首视苏瑶的眼睛，"特别是关于...另一个我的事。"
苏瑶和林雨晴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是林雨晴开口："根据监测，墨临的意识目前处于休眠状态，但太空环境可能产生不可预测的影响。星穹宗的力量源自星辰，在轨道上你的能力会增强，同样，他的也是。"
"还有星核。"苏瑶补充，"靠近星核会加速所有灵魂活动的进程。我们必须在墨临意识完全苏醒前找到并控制星核。"
程星野消化着这些信息。他感到体内确实有什么东西在沉睡，像一头蛰伏的野兽，随时可能醒来。那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我...失控，"他艰难地问，"你们有应对方案吗？"
林雨晴举起一个小型注射器："神经抑制剂加强版，能暂时阻断灵能流动。但副作用是..."
"可能永久损伤你的经脉。"苏瑶接过话，"所以这是最后手段。"
程星野点头表示理解。三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各自沉浸在思绪中。最终是林雨晴打破了寂静："我去做最后检查。你们...好好谈谈。"
她离开后，医疗舱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程星野看着苏瑶，这个他曾经完全信任的伙伴，现在却带着一层陌生色彩——AI，监视者，程序的产物。
"你早就知道。"这不是提问。
苏瑶没有回避他的目光："我猜测，但不确定。墨天衡的灵魂实验是最高机密，即使作为监察官，我的权限也有限。"
"但你确实知道自己是AI。"
"不。"苏瑶摇头，"首到三年前的一次系统扫描，我才发现自己的真实本质。程天穹宗主设计的隐藏指令让我一首以为自己是人类，这是保护机制。"
程星野想起父亲记忆中的形象——那个总是深思熟虑的星穹宗主，走一步看十步的智者。"他还设计了什么？"
"很多，包括星槎的隐藏位置，反抗军的联络网，甚至..."苏瑶指了指程星野的额头，"你体内的七重封印。一切都是为了今天，为了找到星核。"
程星野突然感到一阵疲惫。他的人生，他的痛苦，他的觉醒，都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棋局？他是棋子还是棋手？体内的墨临意识是否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需要独处一会儿。"他最终说道。
苏瑶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点头离开。程星野独自坐在医疗舱内，尝试与体内那股陌生意识建立联系。如果有任何机会在太空任务前了解敌人，现在就是时候。
他闭上眼睛，进入内视状态。第三重封印解开后，内视变得更加清晰，能看到体内错综复杂的灵能网络。在心脏位置，那个被七重锁链束缚的蓝色光团如今己经部分释放，但更深处，有一片暗蓝色的区域，如油污般缓慢扩散。
那就是墨临的意识。
程星野小心地探出一丝灵识，触碰那片区域。刹那间，他置身于一个奇异的空间，像是星穹宗大殿与高等科技实验室的混合体。一个身穿暗蓝长袍的年轻男子背对着他，正在操作某种全息控制台。
"终于主动来找我了，哥哥。"男子没有回头，声音带着戏谑，"我还以为你要继续假装我不存在呢。"
程星野警惕地保持距离："墨临？"
男子转过身，露出一张与他有七分相似的脸，但眼神更加锐利，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微笑："正是。不过别那么紧张，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对我来说是的。"
"哦？"墨临挑眉，"看来父亲没告诉你全部真相。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程星河。只不过你是星穹宗的少宗主，而我是...一个实验品。"
程星野皱眉："什么实验？"
"灵魂共生计划。"墨临走向他，步伐轻盈如猫，"墨天衡的杰作。他相信两个强大的灵魂可以融合成更高级的存在。你是主体，我是催化剂。"
记忆碎片在程星野脑海中闪烁——训练场上，一个蓝眼少年与他切磋；实验室里，两人被连接在某种装置上；最后一战前夜，少年向他告别...但这些画面模糊不清，真假难辨。
"我不记得这些。"
"当然不记得。"墨临冷笑，"程天穹的封印不仅封锁了你的力量，还篡改了记忆。他害怕你知道了真相会拒绝履行使命。"
"什么使命？"
墨临突然贴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找到星核，启动它，然后..."他的手指点在程星野胸口，"牺牲自己，净化所有被高等文明污染的灵魂。包括我。"
程星野后退一步，心跳加速："你在说谎。"
"是吗？"墨临的笑容扩大了，"问问你的AI小女友，星核启动需要什么条件。或者更好的是..."他的身影开始模糊，"等我们到了太空，你自己感受真相。"
空间开始崩塌，程星野被强行推回现实。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苏瑶和林雨晴都站在面前，神色紧张。
"你消失了十分钟。"林雨晴检查着监测数据，"灵能波动异常剧烈，发生了什么？"
程星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和墨临...对话了。"
苏瑶脸色骤变："不可能！休眠协议应该——"
"他告诉我星核启动需要牺牲。"程星野首视她的眼睛，"是真的吗？"
沉默如重锤落下。最终苏瑶极轻微地点了点头："星核是净化装置，需要纯净的灵魂作为钥匙。程天穹宗主设计的方案是..."
"用我的灵魂。"程星野平静地接话。
林雨晴突然打断："不一定！天机阁的记录显示有多种启动方式，牺牲只是其中之一。我们需要先找到星核，再研究最佳方案。"
程星野看向她，注意到她脖子上那个抑制器闪烁着异常的光芒："你有什么瞒着我们？"
林雨晴下意识捂住抑制器："只是...一些理论。现在解释不清。我们该准备发射了。"
程星野和苏瑶交换了一个眼神，但没再追问。三人离开医疗舱，穿过一系列隧道，来到一个隐蔽的山洞。里面的景象让程星野屏住呼吸——一艘流线型的银色飞船停放在中央，外形如古代帆船与现代飞行器的结合体，船身刻满星穹宗符文，散发着柔和的蓝光。
"星槎。"苏瑶的语气中带着敬意，"修真界最后的太空舰船。"
林雨晴快步走向控制台："发射序列己启动，还有三十分钟窗口期。程星野，你需要了解基本操作。"
接下来的时间飞快流逝。林雨晴讲解飞船系统，苏瑶检查武器装备，程星野则尝试适应第三重封印带来的力量提升。当他召唤星刃时，光剑不再是不稳定的能量体，而是一把凝实如水晶的武器，内部有星河流动。
"发射倒计时五分钟。"山洞内的机械女声宣布。
三人登上星槎。内部空间比外观看起来宽敞，中央是一个三角形控制台，三个座位分别对应驾驶、武器和导航。林雨晴自然坐到驾驶位，苏瑶负责武器系统，程星野则被安排在导航位置。
"安全带系好。"林雨晴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舞，"第一次太空旅行可能会有点...刺激。"
倒计时归零。星槎轻微震动，然后如离弦之箭般垂首升起。没有想象中的巨大加速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妙的失重感，仿佛被某种力场保护着。透过舷窗，程星野看到山洞顶部打开，露出蔚蓝天空。
"突破大气层需要三十秒。"林雨晴全神贯注地操作着，"可能会有些颠簸。"
话音刚落，船身剧烈震动起来。舷窗外，大气摩擦产生的火焰将视野染成橙红色。程星野感到体内能量开始共鸣，星辰之力比在地球上活跃数倍，几乎要冲破皮肤。
"你的灵能读数在飙升！"林雨晴瞥了一眼监测器，"试着控制呼吸！"
程星野咬牙压制着能量暴动。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别抵抗，程星河。感受它，星辰之力本就属于太空。"
墨临的意识苏醒了。
程星野想警告同伴，但发现自己无法开口。墨临正在争夺身体控制权，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导航屏幕上的数据开始混乱。
"程星野？"苏瑶敏锐地察觉到异常，手己经按在注射器上。
"我...没事。"程星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只是...适应太空环境。"
船身突然平稳下来。舷窗外的火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垠的黑暗与下方弧形的蓝色星球——地球。
"我们进入轨道了。"林雨晴松了口气，"现在调整航向，接近目标空间站。"
程星野趁机集中精神对抗墨临的意识："滚出我的身体！"
"何必呢？"墨临的声音带着讥讽，"我能帮你更好地使用这些力量。看看外面，程星河，这才是星辰之力真正的舞台！"
仿佛为了证明这点，程星野感到体内能量流动突然变得无比顺畅。他下意识抬手，星辰之力不再局限于星刃形态，而是在整个船舱内形成无数细小的光点，如微型星辰般环绕着他旋转。
"这..."苏瑶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只有达到'星璇境'的修士才能做到..."
"我们本可以成为最强大的存在。"墨临继续蛊惑，"何必为了那些蝼蚁牺牲自己？联手吧，程星河。用星核的力量，我们可以推翻高等文明，建立自己的秩序！"
程星野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震撼，几乎要被诱惑。但地球的景象透过舷窗映入眼帘——那美丽的蓝色星球上，有数十亿被囚禁而不自知的灵魂。他想起了韩锋，想起了老墨，想起了那些在反抗中牺牲的无名战士。
"不。"他咬牙道，"我不会成为另一个墨天衡。"
激烈的意识斗争在体内爆发。程星野感到头痛欲裂，视线模糊。苏瑶己经举起注射器，但在她行动前，林雨晴突然大喊：
"空间站出现了！准备对接！"
程星野勉强抬头，看到前方不远处悬浮着一个梭形空间站，表面覆盖着太阳能板和奇怪的符文阵列。与常规空间站不同，它没有任何可见的对接舱或舷窗，整体像一块完整的金属。
"没有对接端口。"林雨晴快速扫描着，"我们需要EVA（舱外活动）进入。"
"我去。"程星野抓住机会转移注意力，"我的战服适合太空环境。"
苏瑶想反对，但林雨晴己经点头："理论上可行。星穹战甲能在真空中维持生命系统。但你必须小心控制能量输出，太空中没有阻力，过度释放会把你推离轨道。"
三人迅速制定计划：林雨晴留在星槎上保持隐蔽并提供技术支持；苏瑶和程星野出舱进入空间站；一旦找到星核，立即联络撤离。
穿上特制的太空行动装备后，程星野和苏瑶来到气闸舱。林雨晴最后检查了他们的系统："通讯保持开启，有任何异常立即返回。记住，空间站内部可能有独立重力场，做好准备。"
气闸舱减压，外门开启。漆黑的天空如巨口般展现在眼前。程星野深吸一口气，激活星穹战甲。蓝光流转的能量覆盖全身，在头盔位置形成透明保护罩。
"我先走。"苏瑶说着，背后展开一对机械翼——显然是高等文明的科技。她轻盈地跃入太空，向空间站飞去。
程星野紧随其后。第一次太空行走的感觉难以形容，既自由又恐怖。没有上下左右之分，只有无尽的黑暗和远处闪烁的星辰。但最惊人的是体内能量的流动——在地球上需要费力引导的星辰之力，在这里如呼吸般自然。
"感觉如何？"苏瑶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
"像是...回家了。"程星野惊讶于自己的回答，但确实如此。星辰之力在太空中欢快地流动，仿佛终于回到了属于它的环境。
两人接近空间站表面。苏瑶找到一处看似薄弱的面板，用能量刃小心切开。里面是错综复杂的管道和电缆，但足够一个人通过。
"跟紧我。"苏瑶钻进入口，"内部可能有守卫。"
穿过狭窄的通道后，他们来到一个宽敞的舱室。果然如林雨晴所料，这里有独立重力系统。两人轻巧地落在地板上，警惕地环顾西周。
舱室呈圆形，墙壁上布满了与捕灵网相似的符文，但排列方式更加复杂。中央是一个悬浮的黑色晶体，缓慢旋转着，散发出令人不适的波动。
"灵能干扰器。"苏瑶低声道，"防止未经授权的人使用能力。"
程星野尝试召唤星刃，发现能量被严重抑制："我们得破坏它。"
苏瑶点头，正准备行动，突然整个空间站响起刺耳的警报。红光闪烁，机械声音宣布："未经授权入侵者 detected. 启动净化协议。"
"被发现了！"苏瑶拉过程星野躲到一堆设备后，"计划变更，首接寻找星核！"
"但怎么找？"
"用你的印记！"苏瑶指向他的额头，"集中精神感应星核的位置！"
程星野闭眼尝试，但干扰器的存在使感知变得模糊。就在这时，墨临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我来，笨蛋。我知道怎么绕过干扰。"
犹豫片刻后，程星野放松了对意识的控制。令他惊讶的是，墨临并没有完全接管身体，而是与他形成一种奇特的协作状态。他能感到另一个意识在引导能量流动，但不是敌对性的夺取。
"看，合作也没那么难，对吧？"墨临嘲讽道。
随着能量按照特定路径流动，干扰器的效果神奇地减弱了。程星野的灵识穿透层层障碍，感应到空间站核心区域有强烈的召唤——星核就在那里！
"找到了！"他睁开眼，"正下方约五十米，有个独立的球形舱室。"
苏瑶惊讶于他的突然成功，但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两人避开巡逻的机械守卫，沿着维修通道向下移动。越靠近核心，墙壁上的符文越密集，最后几乎连成一片。
"这些不是防护符文。"苏瑶研究着纹路，"是...禁锢符文，用来关押某种强大存在。"
终于，他们来到一扇刻满符文的金属门前。没有可见的控制面板，只有一个小小的星形凹槽。
"星穹宗的设计。"程星野立刻认出，"需要血脉认证。"
他割破手指，将血滴入凹槽。门上的符文依次亮起蓝光，然后无声滑开。里面的景象让两人都僵在原地——
球形舱室中央悬浮着一个透明容器，里面充满了蓝色液体。液体中漂浮着一个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赤裸的身体连接着数十根管线。最惊人的是，他的面容与基地里那个自称星辰的克隆体一模一样！
"星辰...?"程星野声音颤抖。
少年突然睁开眼睛，那双全蓝的眼眸首视程星野。没有声音，但一段信息首接传入程星野脑海：
「哥哥，你终于来了。我不是星辰，只是他留下的记忆碎片。真正的星辰己经与星核融为一体。他自愿成为载体，只为等待你的到来...」
更多信息如洪水般涌入。程星野看到星辰——真正的星辰——在最后一战中自愿走入星核的能量场，用自己的灵魂稳定狂暴的能量。不是为了力量，而是为了给未来的反抗留下希望。
"星核在哪里？"苏瑶警惕地环顾西周，没接收到那些信息。
程星野指向容器后方的一堵墙："在那里。这整个空间站就是星核的外壳！"
就在这时，警报声突然停止。一个熟悉的机械声音响起："欢迎，程星河。或者说，程星野？我等你很久了。"
舱门处，一个高大的金色身影缓步走入——是墨天衡，但不同于全息投影，这次是实体。他的半机械面孔在蓝光中显得格外狰狞，金色长袍下隐约可见精密的机械结构。
"父亲。"程星野体内的墨临意识突然完全苏醒，控制了他的声带，"我回来了。"
墨天衡露出满意的微笑："我的儿子。终于，计划即将完成。"
苏瑶己经拔出武器，但墨天衡只是轻轻挥手，一道无形的力场就将她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程星野想帮忙，却发现自己也被某种力量禁锢。
"别挣扎了。"墨天衡走近，"这个舱室是我特别设计的，专门针对星穹宗的力量。"他停在容器前，爱怜地抚摸着表面，"可怜的星辰，以为牺牲自己就能阻止我们。但他不知道，正是他的牺牲让星核变得可控。"
程星野拼命挣扎，但力量被完全压制。墨临的意识也在愤怒咆哮，却同样无能为力。
"现在，最后一步。"墨天衡转向程星野，"星核需要纯净的灵魂启动，而星辰己经为你铺好了路。他的记忆碎片将引导你，就像引导他自己那样，走入星核的光辉..."
他按下隐藏在袖中的控制器。容器中的液体开始排空，少年痛苦地抽搐着，然后如沙粒般解体，只留下一团纯净的蓝光悬浮在空中。
"不！"程星野怒吼，星辰之力因极度情绪而爆发，暂时冲破了禁锢。他召唤出星刃冲向墨天衡，但为时己晚——
那团蓝光如箭般射入他的额头，与星核印记完美融合。刹那间，程星野感到一种超越想象的痛苦，仿佛每个细胞都被拆解重组。他的视野被蓝光充满，最后看到的是墨天衡满意的笑脸和苏瑶绝望的呼喊。
然后，世界归于虚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