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谦从怀中缓缓取出一支鎏金发簪,他将发簪递向云舒月:
“舒月妹妹,这个给你。”
云舒月:“哥哥,这个太贵重,我不能收。”
“拿着吧,我特地给你挑选的,母亲的是手镯,你的是发簪,舒夏的我给她准备的是步摇。”
“等她年后回府,我再送给她。”
“你们都是我的亲人,自然都不能少。”
杜氏卡看向云谦。
眼光流转到簪头雕着展翅凤凰,闪烁着温润光泽的金色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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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儿这孩子终究太过仁厚,云舒月怎配得起贵重的物件?
忽然想起他日进府,与舒夏日日相对,恶心自己的女儿!
心里有股愤怒熊熊燃起,喉间涌上腥咸怒意。
不过无妨。!
杜氏抚着腕间的翡翠镯子冷笑,待到舒夏执掌中馈那日,这金凤凰自然要落在真正的凤凰头上。
杜氏这么想,怒火被她压住,笑道:
“如今马上要除夕,是谦儿作为哥哥的一份心意,你就收下吧。”
云舒月见杜氏脸上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又转头看云谦。
云谦微笑着跟她点头。
云谦:“既然是哥哥的心意,我自然是不能不顾。”
“如此就谢过哥哥了。”
云舒月眼波盈盈地凝视着云谦,眸中似有一汪春水。
是他的错觉吗?
为什么他总感觉舒月妹妹看我的神情里面充满无数的柔情蜜意?
她是自己的妹妹啊。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自己会错意!
云谦被她这般目光看得心头微颤,耳尖渐渐染上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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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月看着云谦微红的耳尖,知道他心动了。
其实他并没有会错意。
这是云舒月的故意。
故意表演给云谦看。
让他心里对她产生更多的怜悯与爱惜。
如此她才能为以后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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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谦佯装咳嗽声,继续道:“今年,父亲远在江南,舒夏又出阁,往年热闹的年节,今年就我们三人。”
“人虽少了些,但气氛不能不热闹……”
云谦不断地讲,将这几日上京城内的见闻,杜氏中间插了几句话。
云谦边说边比划着,把杜氏逗得哈哈大笑。
当然。
云舒月还是安静的用着她的晚膳。
在两人哈哈大笑之时,她嘴角配合的笑笑。
很快。
在看似和谐的氛围中,用完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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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灯笼的光晕渐渐黯淡,年节的余韵在料峭春寒中悄然消散。
新年的喧嚣如潮水般退去,转眼间就到了正月十六。
云谦确实完成对云舒月的承诺,风风光光的将她嫁出。
云舒月出嫁的当天街头巷尾都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云府真是阔绰,给小姐准备了这么多嫁妆。”
“整整一百二十台。”
“听说比云大小姐出嫁还多。。。”
“大抵是这云二小姐从小命太苦,没有爹娘照顾。。”
……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的排场一样不少!
唯一不同的是只能从偏门抬出抬入。
云舒月被安排在望月居,与云舒夏知春院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云舒月:“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的事情吗?”
“二小姐指的是哪件事情?”
“如今我己经嫁到江府,当时我曾跟你说,继续委身于江竹,你现在还可愿意?”
“我愿意,二小姐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云舒月拉着红香的手:
“委屈你了,你去准备吧。”
不久。
江竹来到云舒月的房间。
云舒月给江竹行礼:“夫君安好。”
“起身吧!”
云舒月沏了一杯茶,走到江竹身边:“夫君请用茶。”
江竹笑着接过云舒月手里的茶,放在嘴边一个饮下,把茶杯放在窗前的矮柜上。
一把把云舒月搂在怀里。
“小狐狸,如今在我的地盘,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江竹以前也叫她小狐狸。
如今还在这样叫,便在是讽刺她!
用一个胜利者的视角!
“夫君,以前的事情,我们都莫要再提了。”
“以前的事情,都是妾不知好歹。如今己经到了夫君的怀里,夫君想怎么惩罚妾都行?”
江竹撩了她头上掉下来的一缕碎发,疑惑:“真的?”
云舒月恳切,点头:“那是自然。”
“妾是夫君的人,自然是夫君说如何就是如何。”
江竹继续玩弄着她的碎发。
这女子,果然身子给了谁,心就跟着给了谁。
前几次见面,跟个炸了毛的小野猫。
如今一把轿子抬到望月居,这不就变成了千娇百媚的小狐狸。
江竹邪魅一笑:“嘿嘿。”
“那我们来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说着嘴唇就要贴近云舒月。
云舒月一把推开他。
“等一下。”
“今日穿着厚重的婚服,现在去沐浴,夫君等妾一会。”
“妾很快的哦。”
烛火渐次熄灭,唯留一盏缠枝铜灯在雕花案几上摇曳。
云舒月迤逦步入屏风。
江竹解下外袍搭在随意的丢在地下,斜倚在床,带着三分慵懒七分刻意。
苏绣屏风后。
云舒月褪衣的剪影被烛光拓成流动的水墨,氤氲水雾将玲珑曲线晕染成欲说还休的诗行。
江竹看着她,他无意识着床榻。
耳房传来撩水声,红香裹着轻纱转出,借着微弱的灯光。学着云舒月说话的声音和姿态,缓步走到床前。
灯光微弱,影射的若隐若现。。。
“夫君。”
江竹疯了。
被她这一声“夫君”叫的神魂颠倒。
百转千回!
声音怎么这么好听呢?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
腰怎么这么细呢?
然后用力,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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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月在屏风后,听着两人的动静。
起起伏伏。
波澜壮阔。。
这是她第二次听江竹的床事。
每到这个时候,云舒月都在心里感叹一声:陆清宁的药真的是太给力了!
待两人你侬我侬之时,云舒月悄悄打开窗户。
溜去偏房。
坐在偏房的床榻上,望着窗外皎洁月光。
她踏入江府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云舒夏盯上了她。
无论如何她都逃不脱。
对于江竹。
云舒月她不喜欢!
可以说非常讨厌!
利用江竹,是她能想到的唯一逃脱云家的方法。
她承认。
手段卑劣。
可是如果要想做成一件事情,总是要有人牺牲。
比起名声,她更在乎性命。
如果没有红香,到万不得己的时候,她也会牺牲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