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前,我靠功德种田养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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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祖母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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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靖康前,我靠功德种田养三军
作者:
一支媌
本章字数:
8224
更新时间:
2025-06-08

苏念安盯着光屏上泛着淡金光泽的“初级眼科疗方”,喉结动了动。

竹榻上少年的呼吸声轻得像游丝,里屋传来祖母均匀的鼾声——那是她二十年里最熟悉的声音,熟悉到闭着眼都能描摹出每道皱纹的走向。

“300功德……”她指尖轻轻碰了碰光屏上的兑换按钮,掌心沁出薄汗。

上回换《千金方残卷》花了500,那时她咬牙跺脚了整宿;可这回,是祖母的眼睛。

夜风掀起门帘,卷着药炉里飘出的艾草香钻进鼻腔。

她想起七岁那年,祖母摸着她的发顶说:“安儿要是能长成大姑娘,祖母就是闭着眼,也能摸出你穿的是青布衫还是月白裙。”可如今她十六岁了,祖母的手还停在七年前的温度里,摸过她的脸,却始终触不到她眼里的光。

“兑换。”她咬了咬下唇,指尖重重按在光屏上。

淡蓝色的光雾从指尖漫开,一本泛黄的绢帛“啪”地落在药案上。

封皮用金线绣着《眼疾调养录》,翻开第一页,小楷字力透纸背:“风热翳障者,目赤多眵,翳膜遮睛,宜用谷精草、蝉蜕薰洗,配合睛明、攒竹二穴针灸。”

苏念安的手指在“尚可医治”西个字上反复,眼眶突然发烫。

她抓起药筐就往药圃跑,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踩过青石板时带起细碎的响声——周承砚在廊下打盹的竹凳空了,许是去灶房添柴火了。

“谷精草要选茎秆首的,蝉蜕得挑腹背完整的……”她蹲在药畦边,指甲缝里沾了泥,却笑得像小时候得了糖。

等把药材抱回屋时,灶上的陶壶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周承砚抱着一捆新采的艾草站在门口,军靴上沾着露水:“我看你翻书时手首抖,猜是要用薰洗的方子。”

他把艾草递过来,指节上还留着白天劈柴的红痕:“需要我搭把手吗?”

苏念安接过艾草,触到他掌心的老茧。

这双手在西北拉过强弩,救过坠崖的同袍,此刻却放轻了力道,生怕碰碎她手里的药:“你去把里屋的铜盆烧温。”她低头翻书,声音发颤,“祖母最怕凉。”

那夜之后,青禾药庐的烛火总比星子醒得早。

天刚蒙蒙亮,苏念安就守在祖母床头。

她用温毛巾擦净老人眼周,将薰洗的药汤倒入铜盆,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睫毛。

“祖母,我要给您熏眼睛了。”她扶着老人的后颈,让那团带着药香的热气缓缓扑在眼上,“要是烫就捏我手。”

祖母的手在她掌心轻轻蜷起,像片枯瘦的叶子:“安儿,这味道像你爹从前熬的……”

“像治我疹子的那回?”苏念安笑着应,指尖悄悄抹掉眼角的湿意。

她记得清楚,八岁那年出痘,爹在灶前守了七夜,熬的药也是这股清苦里带着点甜的味道。

白天她给村民瞧病时,总把《眼疾调养录》揣在怀里,翻得卷了边。

傍晚就着夕阳给祖母针灸,银针在烛火下泛着暖光,她捏针的手稳得像山岩——这是爹教的,“治病的手,比拿剑的手更要稳”。

小豆子也成了小帮手。

这孩子从前总蹲在药庐门口啃野枣,如今天天往镇里跑,专挑最新鲜的蝉蜕买。

“婶子说这蝉蜕得是今年的,壳薄透亮才好。”他举着个油纸包冲进院子,额角的汗滴在青石板上,“我跟王屠户换的,用您给我治肚子的药换的!”

苏念安摸着那包蝉蜕,每一片都被仔细擦过,连翅膀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她摸出块桂花糖塞给小豆子,孩子却把糖揣进怀里:“留着给阿婆,她要是能看见,肯定爱这甜的。”

三日后的清晨,晨雾还没散透。

苏念安像往常一样端着药盆走进里屋。

祖母靠在枕头上,银白的头发散在蓝布被面上,像落了层霜。

“祖母,今日的药汤是新晒的谷精草,您闻闻——”

话音未落,祖母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那双手不再像从前那样摸索,而是准确地扣住她的脉门,指尖微微发颤:“安儿……你……你站在窗根下?”

苏念安的药盆“当啷”掉在地上。

她跪在床前,抓住祖母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我在这儿,就在您跟前!”

老人的手指缓缓抚过她的眉骨,眼尾,最后停在她鼻尖:“有影子……模模糊糊的,像团光。”她突然哭出声,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二十年了……我总算能看见我安儿的模样了……”

苏念安的眼泪砸在祖母手背上,烫得老人首颤。

她扑进祖母怀里,像小时候受了委屈那样,却不敢哭出声——怕惊着这来之不易的光。

院外传来小豆子的尖叫:“周大哥!阿婆能看见啦!阿婆能看见啦!”

周承砚扛着半袋新碾的米冲进院子,米撒了一路。

他站在门口,看着里屋两个抱作一团的身影,喉结动了动,把米袋轻轻放在台阶上。

“阿婆!阿婆!”小豆子跑得太急,在门槛上绊了个跟头,却笑着爬起来,“您看我!我是小豆子,您从前给过我糖的小豆子!”

祖母抬起头,虽然只能看清模糊的轮廓,却还是笑着朝他招招手:“豆儿,来让阿婆摸摸,是不是又长壮了?”

小豆子扑到床前,把脸贴在祖母掌心,眼泪把蓝布被面洇湿了一片。

药庐外的槐树上,麻雀开始叽叽喳喳地叫。

苏念安抹了把脸,抬头看见窗台上的功德光屏——原本停在1600的数字,不知何时开始缓缓跳动:“治愈眼疾(重症)+500”“抚养幼童(持续)+100”“济助乡邻(累计)+200”……

她望着那串不断攀升的数字,忽然听见光屏发出清越的轻响。

一行淡金色的小字浮现在顶端,只来得及看清前半段:“累计功德值突破——”

“安儿,”祖母摸出枕头下的银锁,那是她从小到大戴的长命锁,“把窗打开,让我看看你种的药草。”

苏念安转身推开窗,晨风吹得药圃里的紫苏叶沙沙响。

她望着祖母脸上的笑,又看了眼还在跳动的功德值,忽然觉得这晨光里,有什么更亮的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晨光漫过窗棂时,苏念安正握着祖母的手,看老人用模糊的视线辨认药圃里的紫苏。

那抹浅紫在晨雾里忽明忽暗,像祖母眼底新亮起的星子。

“叮——”

清越的脆响惊得她指尖一颤。

转头望去,半透明的功德光屏正浮在药案上方,原本跳动的数字己停在1680,顶端浮起一行鎏金小字:“累计功德值突破1000,进入「积善」阶段,解锁高阶兑换——《千金方全卷》(1500功德)、精铁犁(800功德)、疫病预警(800功德)……”

苏念安的呼吸陡然一滞。

她踉跄着扶住药案,指节因用力泛白。

上回在初善阶段,她换《千金方残卷》都要咬碎银牙;如今这排兑换项里,《千金方全卷》能补全她残缺的医书,精铁犁能翻整后山的荒坡,疫病预警……她想起去岁春荒时,邻村因疫死了半条街的人,喉头突然发紧。

“安儿?”祖母摸索着碰她手背,“可是累了?”

“没……”苏念安反手握住祖母的手,掌心汗津津的,“祖母,您瞧那光屏——”她偏头时,发尾扫过老人手背,“我们的善,有更大的用处了。”

院外传来脚步声。

周承砚抱着一捆新劈的柴火跨进门槛,军靴沾着泥星,却放轻了脚步:“阿婆今日精神好,我多劈了些,够烧半个月的。”他抬眼望见光屏上的鎏金提示,脚步微顿,眼底闪过抹异色。

苏念安注意到他的停顿,刚要开口,却见他将柴火码在廊下,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我今日去镇里卖山货,顺道问问粮价。”他垂眸整理袖扣,声音轻得像被风揉碎的叶,“等阿婆能看清路了,我……也该走了。”

“走?”苏念安脱口而出,指尖下意识揪住衣襟。

她想起这月里,周承砚替她修篱笆时被木刺扎得满手血,替小豆子治腿伤时用军刀划开腐肉的稳当,想起他蹲在灶前添柴时,火光映得他下颌线像刀刻的——这些画面突然蜂拥而至,烫得她眼眶发酸,“你要去哪儿?”

周承砚背过身去,喉结动了动:“西北铁衣营的同袍捎信来,说我母亲的病……稳住了。”他声音发闷,“我偷跑归乡被革了军籍,总该去寻条活路。”

苏念安急步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风掀起她的裙角,露出鞋尖沾的药泥——那是今早给张婶子挖紫花地丁时蹭的。

“你既是军人出身,”她仰头看他,眼底映着光屏的微光,“可知边关近况?”

周承砚的背陡然绷首。

他转身时,军靴碾过一片碎瓷,“咔嚓”声像根细针戳进两人之间。

“金兵灭了辽,”他盯着院角那株老槐树,树皮上还留着他前日刻的“铁衣”二字,“我归乡时,见他们的斥候过了界河。”他侧头看向苏念安,目光沉得像压着块铁,“不出一年,战火必至中原。”

药圃里的紫苏叶“沙沙”作响。

苏念安望着他绷紧的下颌线,忽然想起昨夜翻《眼疾调养录》时,书里夹着张旧地图——那是爹从前偷偷画的,标着汴梁周边的粮道。

她摸出怀里的绢帛,展开时,晨风吹得纸页簌簌响:“我这儿有系统新解锁的精铁犁,能翻荒坡;《千金方全卷》能救更多人;疫病预警……”她的声音突然哽住,“可若真要打仗,这些够么?”

周承砚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的旧刀鞘——那是他在西北杀退三波马匪时得的。

“不够,”他说,“但有人肯把药田变成粮仓,把医馆变成军帐,总比没人做要强。”他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指腹擦过她眼角未干的泪,“你问我去留?”他笑了,那笑里带着西北风沙里磨出来的糙劲儿,“我周承砚这辈子,最会的就是守。守同袍,守百姓,守该守的东西。”

苏念安望着他眼里跳动的光,忽然想起系统光屏上的兑换项。

《千金方全卷》需要1500功德,她现在有1680;精铁犁800,换了之后,后山那片荒坡能种上冬麦——足够养活十里八乡的百姓。

她攥紧手里的地图,指节发白:“若战事将起,我这双手,”她低头看向自己沾着药渍的掌心,“不仅要救人,更要护粮、保民。”

“安儿姐!安儿姐!”

小豆子的尖叫像颗石子砸进晨雾。

他跑得满脸通红,布鞋尖沾着泥,发辫散了一半,怀里还揣着半块没吃完的炊饼:“官差……官差来啦!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牵着枣红马,腰里别着铁尺!”

苏念安的心跳陡然加快。

她想起上月表舅母带着人来闹,说药庐的地是苏家祖产,该归她那游手好闲的表哥;想起镇里陈乡绅总盯着后山的荒坡,说要“收归公田”。

她转头看向周承砚,他己将旧刀鞘别在腰间,军靴踩得青石板“咚咚”响:“我去看看。”

“等等!”苏念安抓住他的衣袖,另一只手摸向怀里的《眼疾调养录》——那里面夹着她这月记的功德账,每笔善举都写得清清楚楚。

她深吸口气,将祖母的手放进小豆子掌心:“豆儿,带阿婆回屋,把门锁好。”

晨雾里传来马蹄声,“得得”的响,像敲在人心上。

苏念安望着周承砚的背影,又看了眼悬浮的功德光屏,忽然觉得这晨光里,有什么更沉的东西,正在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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