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娃娃亲
今日京城好生热闹,丽春轩新得了一批好布料,程岁禾被几个小姐妹拉去,玩得不亦乐乎,还未用饭,家中小厮传话,程岁禾不得不急忙赶了回去。
她侧头向外望去,天色渐昏,驶去的马车却络绎不绝,有平民之家的黑油马车,也有官宦人家的青幔马车,甚至用金装饰的高官之家。却不料撞见恶霸欺人之事,岁禾知道若亲自出手相救,事情却会闹得更大。而且她只是五品官员的小女,做不了多少,姐姐刚入宫,父亲彼时官路不畅,更是要小心谨慎为好,免得落他人口舌之快。她只是暗中吩咐车夫,唤来巡卫司的人,赶走那恶霸,将手中的荷包塞进椿喜的手中,“算是积功德吧,你托人将他送去城南的医馆疗伤,剩下钱就留给他自己安身立命。”而又不放心走下马车,将身上的大氅披在那人身上,“腊梅三月的,可千万别冻坏了。”说完便转身离开,未发现背后的男人,眼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他胸如擂鼓,就这般静静地望着她。
程岁禾刚回到家,便被父亲唤到了大厅。路上,她暗戳戳的问母亲,“今日所为何事?”母亲只是笑盈盈地回答“你的终身大事。”程岁禾对此语十分不解,可刚进入大厅,望见座上那眼生男人,心里没来由的打鼓,此人穿一身白色首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腰封,乌黑的头发束起带着简单的白玉银冠,整个人风神俊朗,又透着清贵冷傲。母亲在一旁说,“这是苏州江家的三少爷,你的未婚夫。”程岁禾还没缓过神来,那厮站起身来向她作揖行礼,碍于父母在场,程岁禾也回了一礼。
程母出来打圆场“让孩子们自个儿熟络熟络。”忙扯着程父走到偏厅。“江嘉洛,程小姐,应当没忘吧。”江嘉洛站起身来,他的眉目温润柔和,一身淡蓝色的长袍,袖处绣着朵朵冷梅,染成几分清冷之色,他身形修长,正双手环胸,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的笑意。“怎么会忘了江小少爷?倒是你,别来无恙。”江嘉洛不语,浅褐色的眼眸中倒映着心心念念的那个姑娘,身穿湖绿色绉纱外袍和浅碧色长裙,裙面和袖间绣着蝴蝶穿花的银线纹样,头戴青玉素簪,耳边随意簪着几朵茉莉绢花,神情灵动,眼波欲流,看起来清丽脱俗,楚楚动人,不同于儿时那般幼稚可爱,有的是即将的娇媚动人。
“我倒是想穗穗想的紧,瞧我为你带来什么?”江嘉洛招呼小厮呈来一个礼盒,程岁禾打开一看是一支蓝宝石蜻蜓发饰,“蓝色的翡翠很少见吧,这可是我费不少功夫得来的。”程岁禾摸着那珠饰,嘴角沁着笑意。“诶,别打岔,我和你的娃娃亲是哪来的?”程岁禾收起笑意,抬头看着他的眼眸,问道。“这可不要从五年前的叛乱讲起了。”程岁禾不由吃惊,“这么久远,哦,对了,是我在外祖父家寄住的日子。”
那年晋王造反,京城一度不太平,当时还是七品小官的程父,托好友将程岁禾和程母送去苏州的外祖父家,那段岁月有泪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