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丽王宫的屋檐上蹲着几百只乌鸦,每只鸟爪都系着蓝丝带——这是王室遭遇不测的预警标志。周政蹲在宫墙外的老槐树上,看着巡逻卫兵头盔上飘荡的彩色羽毛,恍惚间以为自己闯进了某个大型综艺现场。
"驸马爷,"副将递来张羊皮纸,"这是鸿胪寺搞来的王宫地形图。"
周政展开图纸,嘴角抽搐起来——这哪是地形图,分明是张《高句丽美食攻略》,王宫厨房的位置被朱砂圈了三次,旁边批注:【参鸡汤绝品】。图纸边缘还粘着片油渍,形状酷似突厥可汗的络腮胡。
"靠谱吗?"
"绝对靠谱!"副将拍胸脯保证,"鸿胪寺丞连吃三个月泡菜换来的!"
树下的草丛突然"沙沙"作响。周政警觉地按住腰间弩箭,却见橘猫叼着个东西钻出来——是半块奶茶杯碎片,边缘还沾着可疑的红色酱料。
"泡菜味奶茶?"周政捏起碎片闻了闻,突然肩头红痕一热。恍惚中闪过画面:可汗躲在某间挂满辣椒的屋子里,正往奶茶杯里塞着什么...
"喵!"橘猫一爪子拍向图纸某处。
周政眯眼细看——那是王宫西北角的"思密殿",旁边画着个小辣椒图标。图纸空白处还有行蝇头小楷:【王叔专用辣酱坊,闲人免入】
"找到了!"
***
子时的思密殿飘着诡异的甜辣香气。周政贴着雕花门缝往里瞧,只见满墙挂着的红辣椒之间,可汗正对着个青铜鼎念念有词。鼎里煮着的奶茶"咕嘟"冒泡,旁边案几上摆着三截金属管——正是时空装置的零件!
"...再等三天..."可汗的突厥语混着高句丽腔,"...就能回2025..."
周政的脚突然踩到根树枝。"咔嚓"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可汗猛地转身,手里的奶茶勺飞出——
"嗖!"
铜勺擦着周政耳边钉入门框,勺柄"嗡嗡"震颤。几乎是同时,殿内所有辣椒"噼啪"炸开,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催泪的辛辣雾气!
"咳咳...卧槽..."周政泪流满面地后退,撞进个带着淡香的怀抱。
女帝不知何时己出现在他身后,脸上蒙着浸过药水的面纱。她单手甩出齿轮短剑,剑锋穿过辣椒雾,精准地挑翻了青铜鼎——
"当啷!"
奶茶泼在炭火上,腾起的蒸汽里浮现出荧光图案:【充电进度65%】
可汗趁机抓起零件就要跳窗,橘猫却闪电般窜出,一爪子挠向他屁股。随着布料撕裂声,可汗的裤子上赫然露出个二维码纹身!
"扫它!"女帝突然喊道。
周政下意识掏出铜镜对准纹身。阳光反射的瞬间,二维码竟投射出立体影像——先帝的虚影蹲在某个实验室里,正往奶茶杯里塞零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砰!"
殿门突然被撞开。高句丽王叔带着卫兵冲进来,看清状况后却愣住了——可汗光着半拉屁股趴在地上,女帝的剑尖指着个奶茶杯,周政正用铜镜照着一片狼藉的辣酱坊...
"诸位..."王叔的八字胡抖了抖,"是在进行某种...外交仪式?"
***
寅时的王宫偏殿里,周政正在研究那三截零件。女帝靠在窗边,月光给她镀了层银边。她手里把玩着从可汗身上搜出的玉佩——上面刻着"穿越者协会2023年度优秀会员"。
"所以先帝和可汗都是..."
"偷渡客。"女帝冷笑,"一个偷渡来送温暖,一个偷渡来搞破坏。"
橘猫突然跳上案几,把零件扒拉成特定形状。周政肩头红痕发烫,鬼使神差地拿起铜镜碎片一照——零件组合处竟浮现出文字:【剩余零件位置:南诏巫蛊塔/吐蕃圣湖底】
"这是要我们..."
"周游列国。"女帝收起玉佩,"正好,该收拾这些不安分的邻居了。"
窗外传来鸡鸣。晨光中,女帝的侧脸线条柔和下来,像褪去铠甲的利剑。周政突然想起幻象中那个被踹下床的场景,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
"陛下,我们什么时候..."
"报——"传令兵慌慌张张冲进来,"突厥残部勾结南诏,正在攻打剑南道!"
女帝拍案而起,发间金钗晃出耀眼的光:"传旨,三日后御驾亲征!"她转身时袖角拂过周政手背,"爱卿的自行车,该上油了。"
周政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宫墙上,那些系蓝丝带的乌鸦突然齐刷刷转头,血红的眼珠盯着同一个方向——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