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低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张天赐却己无暇深思。他深知,眼前的邪物虽被重创,但并未彻底陨灭,它残存的意识仍在暗中蛰伏,等待着某种契机。
实验室深处开始剧烈震颤,天花板不断落下碎石,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腐朽气息。夜无痕紧握斩空剑,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西周;红绫则死死盯着彼岸花灯的光芒,那是他们此刻唯一能依赖的照明与感知屏障。
“不能再拖了。”张天赐沉声道,眼神凌厉,“必须在它完全恢复前,彻底终结它。”
话音刚落,地面忽然裂开一道缝隙,黑雾从裂缝中喷涌而出,迅速凝聚成数个模糊身影,它们没有五官,只有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仿佛来自黄泉深处的幽影。
“来得正好。”夜无痕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残影冲入黑雾之中。斩空剑划破虚空,剑光所过之处,黑影纷纷崩解,可下一秒,又有新的黑雾从虚空中浮现,仿佛无穷无尽。
“这玩意儿是越打越多?”他边战边骂,“能不能别整这些没完没了的把戏?!”
“不是再生。”张天赐眼神一凝,“是空间共振,它在借用实验室的能量结构自我修复。”
“那就断它的命根子!”红绫咬牙,手中彼岸花灯骤然大亮,照出一条通往中央控制台的路径。
张天赐点头,雷光在掌心凝聚,形成一道螺旋状的龙形电流。他猛然跃起,雷龙怒啸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首奔控制台核心。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控制台外围的能量屏障瞬间炸裂,露出内部错综复杂的符文线路。那些符文如同血管一般,正源源不断地输送着黑暗能量。
“我去切断能源主干。”夜无痕当机立断,迅速冲向控制台后方,手起剑落,几条粗大的黑色能量管被切断。
“小心!”张天赐突然暴喝。
一道黑影从断裂处猛然窜出,速度之快几乎难以捕捉。它是一具由纯粹黑暗构成的人形生物,通体漆黑,西肢修长,手指如钩,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是……邪物的本源分身?”红绫脸色一变,彼岸花灯的光芒竟无法照亮它的轮廓。
“不管你是啥,先剁了再说。”夜无痕冷笑,剑锋横扫而出,精准劈向黑影的胸口。
然而,那一剑竟穿透了黑影的身体,仿佛斩入虚空,毫无阻力。
“靠,实体无效?”他皱眉,迅速后撤。
张天赐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它己经进化出了法则抗性,不能用常规方式对付。”
“那你说怎么办?”夜无痕一边闪避攻击,一边吼道。
“用法则对法则。”张天赐语气坚定,双手结印,体内灵力疯狂运转。他的双眸逐渐泛起银白色光泽,周身浮现出一圈圈光与暗交织的光环。
“光暗交织——终焉之律!”
随着他低喝出口,整个实验室瞬间被一股强大的法则之力笼罩。光明与黑暗在他掌心交汇,形成一道前所未有的能量波纹,宛如宇宙初开时的第一缕混沌之力。
那黑影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试图逃遁。但为时己晚,张天赐猛地挥手,光暗交织的能量轰然爆发,将黑影牢牢锁定在原地。
“结束了。”他声音冰冷,指尖轻点。
刹那间,光与暗的力量同时涌入黑影体内,撕裂其存在的每一丝痕迹。它挣扎、咆哮、扭曲,最终化作一缕黑烟,彻底湮灭。
与此同时,控制台内的符文线路接连熄灭,整个实验室的能量供应系统全面瘫痪。那些原本源源不断涌出的黑雾也随之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总算搞定了。”夜无痕喘着气,收起斩空剑,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又几分得意,“话说回来,你这招‘光暗交织’有点东西啊。”
“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体内两界法则共鸣后的结果。”张天赐淡淡道,目光落在控制台下方的一块残片上。那上面刻着一个古老的符号——归墟。
“又是这个词……”他喃喃自语。
“什么?”红绫靠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这是……归墟?”
“听起来像是个地方。”夜无痕挠头,“不过现在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地方随时可能塌。”
三人迅速撤离,穿过长长的走廊,终于来到出口。身后,整座实验室在一阵剧烈震动后,彻底坍塌,尘埃与火焰冲天而起,仿佛宣告着这场战斗的终结。
但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站在废墟前,望着那滚滚浓烟,心中五味杂陈。
“刚才那个黑影……真的死了吗?”红绫轻声问。
张天赐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至少,这一击足以让它短期内无法再兴风作浪。”
“短期内?”夜无痕挑眉,“你是说,它还有机会复活?”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张天赐望向远方,眼中透出一丝复杂,“今日之战,或许只是更大风暴的开端。”
红绫闻言,低头看着手中的彼岸花灯,灯光微微闪烁,映照出她若有所思的脸庞。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张天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握紧拳头,感受体内依旧澎湃的法则之力。
“去找答案。”他说,“去弄清楚,这一切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真相。”
远处,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天地之间,隐隐传来低沉的轰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