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辉煌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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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淬火罪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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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兆辉煌前传
作者:
多情神刀
本章字数:
4892
更新时间:
2025-06-13

深厦市1971年的冬雪裹着煤灰,兆辉煌蜷缩在钢厂报废的淬火炉里,用生锈的钢筋挑动炉底的余烬。三天前他用这根钢筋捅穿了钢厂保卫科干事的咽喉,铁锈混着血痂在钢筋头结成暗红色的瘤,在月光下像朵盛开的铁梅——那是他后来在铁器上反复锻打的图案。断腿的旧伤处嵌着的铁屑开始发炎,的皮肉将裤管撑得变形,如同1965年冬天煤棚里那截戳穿皮肤的碎骨。

"瘸子,出来卸钢坯!"工头的骂声震得炉壁簌簌掉渣。兆辉煌摸出藏在炉灰里的玻璃片,刃口上凝结的保卫科干事的脑浆己被冻成冰晶,在晨光中折射出诡异的蓝紫色,与他后来发明的"血淬蓝"工艺颜色无二。他拖着化脓的断腿爬出淬火炉,膝盖骨摩擦时发出"咯吱"声,像极了钢厂行车吊臂生锈的轴承转动声。

轧钢车间的高温让伤口阵阵发痒,兆辉煌用钢钎拨弄着通红的钢坯。一块带缺口的钢坯滚到脚边,缺口形状和他断腿处的骨痂轮廓完全吻合——当年医生说这是"外力击打导致的不规则骨裂",却不知那是煤棚铁架落下时,他用锈铁棍格挡留下的痕迹。钢坯表面的氧化皮爆裂开来,飞溅的铁屑钻进伤口,与三年前塞进的铁屑发生锈蚀反应,渗出黑色的脓液。

深夜的废钢堆,兆辉煌用磁石吸附含铅的轴承碎片。1990年火车事故中偷运的铅轴承,此刻在他掌心碎成粉末,铅毒透过皮肤渗入血液,让他想起煤棚里老乞丐临终前发紫的嘴唇。他想起娄成就临死前瞳孔散大的模样,想起冯大庆腐烂时流出的黑血,铅粉突然从指缝滑落,在废钢堆里堆成微型的坟茔。

"抓住那个偷铁的!"巡逻队的探照灯扫过废料场。兆辉煌举起钢筋,尖端的血瘤在光柱中闪烁,如同老乞丐烟袋锅里的火星。他想起母亲推他下列车时,列车员吹响的哨声,钢筋突然掷出,穿透了带头保安的肩胛,鲜血喷溅在报废的炼钢炉上,将"安全生产"的旧标语染成暗红。

翻墙逃亡时,断腿撞在碎玻璃堆上,陈年的铁屑混着新伤的血珠渗出,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迹。他躲进炼铁高炉的炉缸,内壁残留的炉渣划开皮肉,露出里面增生的结缔组织——医生曾惊叹这"比普通疤痕更坚韧,像经过淬火的钢铁"。炉缸底部躺着个铁盒,盒盖上刻着"辉煌钢铁厂1958",和他后来注册的公司名称暗合。

黎明的旧货市场,兆辉煌用铅粉擦拭偷来的铜钱。两枚"辉煌"铜钱在铅粉中泛着青灰色,让他想起冯大庆腐烂时的皮肤。旧货商盯着他后颈的铁锚刺青:"这疤和我失踪的儿子一样,他小时候被火车碾断了腿......"兆辉煌的玻璃片瞬间割开对方的颈动脉,血柱喷在铜钱上,将铅粉冲刷出"冤"字,与他后来在铁器上刻的警示铭文如出一辙。

午后的护城河,兆辉煌用酸液浸泡铜钱。铅毒与酸性物质反应产生的刺鼻气味,让他想起窑场废铁堆里娄成就腐烂的尸体。他将两枚铜钱塞进牙床,感受到铅毒侵蚀牙龈的麻痒,如同当年煤尘渗入断腿伤口的刺痛。河面上漂来个死婴,脐带缠着生锈的轴承碎片,和他藏在铁盒里的胎发形成残酷的呼应。

深夜的铁路桥洞,兆辉煌用含铅的炉灰在墙上作画。他画母亲被列车带走的背影,画老乞丐咳出的血痰,画冯大庆脑浆迸裂的瞬间,画娄成就眼球破裂的惨状,画保卫科干事喉管洞穿的血窟窿,画旧货商颈动脉喷血的弧线。每一笔都混着铅粉,在月光下泛着青蓝,如同他后来在铁梅屏风上刻意保留的氧化纹路。

"你又杀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兆辉煌转身,看见桥洞深处坐着个瞎眼老头,手里拄着的枣木拐杖,杖头雕刻的铁梅图案和他后来锻打的一模一样。他认出这是当年在煤棚接济过他的李叔,三天前他偷李叔的馒头时,曾用锈铁棍打断了对方的手腕。玻璃片抵住老头的咽喉,感受到他因恐惧而加速的心跳,和自己每次杀人时的脉搏同步。

"我知道你是谁......"老头的盲眼流出浑浊的泪,"你母亲陈雪,当年就是被董贤达害死的......"兆辉煌的玻璃片突然颤抖,刃口划破皮肤,血珠滴在老头的衣襟上,晕开的形状和母亲襁褓里的血渍相同。他想起铁盒里的胎发,想起煤棚砖缝里的烟袋锅,想起那些被铅毒侵蚀的日夜。

老头的尸体被扔进炼钢炉时,兆辉煌看见他怀里揣着半块冻硬的红薯,和老乞丐给的那半块形状相同。炉门关闭的瞬间,他想起母亲离开时火车喷出的白汽,想起老乞丐烟袋锅里最后一点火星,想起冯大庆喉咙里的血沫,想起娄成就眼球破裂的闷响,想起保卫科干事的抽搐,想起旧货商的挣扎,想起老头的遗言。这些画面在炉内火焰中翻腾,如同被熔炼的废铁。

他用老头的拐杖和自己的锈铁棍,在炼钢炉的炉壁上刻字。他刻下所有被他杀死的人的名字,刻下母亲的名字,刻下董贤达的名字,刻下自己的名字。每一笔都深入炉壁,熔融的钢水渗出,将刻痕填满,形成永不磨灭的钢印。他知道,这就是他的罪与罚,是他用鲜血和生命在世间留下的印记。

黎明时分,兆辉煌背着铁盒,瘸着腿离开了钢厂。他的断腿伤口在铅毒和铁锈的侵蚀下开始溃烂,流出的黑血滴在雪地上,形成一串青蓝色的脚印,像极了他后来在铁器上刻意保留的"血淬蓝"纹路。他的嘴里还含着那两枚铜钱,铅毒己经渗入牙髓,带来阵阵剧痛,但他没有吐出。他知道,这疼痛是他活着的证明,是他罪与罚的印记。

深厦市的朝阳升起来了,照亮了兆辉煌的背影。他的身影在雪地上拉得很长,像一根扭曲的铁条。他的断腿每走一步都在渗血,但他没有停下。他知道,他必须走下去,带着这些钢印,带着这些罪与罚,走向那个被铅毒和铁锈笼罩的未来。

路上的行人纷纷避开这个瘸腿的年轻人,他的裤腿上沾满黑血,后颈的铁锚刺青在朝阳下泛着诡异的光,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和疯狂。他们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身体里,藏着多少铅毒,多少铁锈,多少无法言说的罪恶与痛苦。

兆辉煌对周围的目光视而不见,他只是不停地往前走,走向那片被铅雾笼罩的远方。他的脚步沉重而坚定,每一步都像是在淬火炉里锻造,将他的罪与罚深深烙印在这片土地上。

而在他的身后,深厦市的上空,一轮红日正冲破铅灰色的云层,照亮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兆辉煌身后那一串长长的、青蓝色的血脚印,像一条永不褪色的钢印,刻在这座城市的记忆里,等待着岁月的淬火,将罪恶与苦难锻打成警示后人的铁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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