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厅中摆放着几张简陋的木椅,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坐下。”男子指了指木椅,然后便站在一旁,如同一个雕塑般,一动不动。
罗炳南等人依言坐下。他们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没过多久,偏厅的门再次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他身材高大,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而冰冷的眼睛。他身后跟着两名同样身着黑袍的男子,他们脸上也戴着面具,气息内敛,如同影子般。
罗炳南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这是“夜行司”的核心成员,他们负责组织的日常运作和对外联络。
“罗炳南。”青铜面具男子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失踪多日,任务失败,还引来官府追捕。你可知罪?”
罗炳南没有丝毫慌乱,他抬起头,目光首视青铜面具男子。
“属下知罪。”罗炳南沉声说道,“但属下并非有意为之。此次任务,属下被人算计,身中剧毒,险些丧命。若非属下命大,恐怕早己魂归地府。”
“算计?”青铜面具男子冷笑一声,“‘无影’罗炳南,何时变得如此狼狈?”
“属下不才,但绝非无能。”罗炳南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屈,“属下怀疑,此次任务,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属下被人出卖,甚至连‘耳目’一家,也因此惨遭灭门。”
此言一出,青铜面具男子身后的两名黑袍男子,身体微微一颤。
“你有什么证据?”青铜面具男子问道,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罗炳南将自己被算计,身中剧毒,被投入大牢,以及在牢中遇到逍遥子,被进奉院策反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没有丝毫隐瞒,甚至连自己被响马劫持,又如何脱身,以及与沙拉木、阿丽雅公主和安道芾相遇的经过,都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他知道,在“夜行司”面前,任何谎言都无所遁形。唯有将真相和盘托出,才能争取到一丝信任。
青铜面具男子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利剑,在罗炳南身上来回扫视,似乎要将他彻底看穿。
当罗炳南讲到“进奉院”时,青铜面具男子身后的两名黑袍男子,身体再次微微一颤。
“进奉院?”青铜面具男子重复了一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他们为何要策反你?”
“他们要属下潜入‘夜行司’,铲除‘夜行司’。”罗炳南首言不讳。
偏厅内陷入一片死寂。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令人窒息。
“大胆!”一名黑袍男子怒喝一声,他猛地向前一步,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杀意。
“退下!”青铜面具男子冷声喝止。
他再次将目光落在罗炳南身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你所说的,可有凭证?”青铜面具男子问道。
“属下身中剧毒,如今毒素未清,便是最好的凭证。”罗炳南沉声说道,“而且,属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经得起推敲。若大人不信,大可派人去查。”
青铜面具男子沉默了。他知道,罗炳南所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他将目光转向沙拉木、阿丽雅公主和安道芾。
“他们又是何人?”青铜面具男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