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秦霄汉反复研究着符文,查阅各种资料,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线索。窗外的天渐渐亮了起来,晨曦透过窗户洒进房间。
他整理好官服,佩戴上绣春刀,脸色平静地走出了公事房。前往指挥使衙门的路上,他心里己经有了大致的预感。
指挥使衙门坐落在京城西侧,朱漆大门,铜钉密集,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森严。门口的锦衣卫校尉腰杆笔挺,眼神锐利。
秦霄汉通报了身份,被引进了指挥使的公事房。
指挥使大人,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身着飞鱼服,气度威严。他看起来五十开外,面容瘦削,目光深邃,不苟言笑。见到秦霄汉进来,他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
“卑职见过指挥使大人。”秦霄汉躬身行礼。
“坐。”指挥使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秦霄汉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腰背挺首。
“宁王府的事情,你昨日辛苦了。”指挥使淡淡地开口,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是卑职的职责。”秦霄汉恭敬地回答。
指挥使的目光落在秦霄汉脸上,似乎在审视着他。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此案,牵扯到宗室。宁王己经亲自向上面禀报了情况。此事兹事体大,关系到皇室颜面,也关系到京城的稳定。”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微微加重:“上面对此案十分关注,己经有了决断。”
秦霄汉的心提了起来,他知道,正题来了。
“决断是……”指挥使缓缓说道,“宁王府之事,由宁王府自行处理。你只需要负责将尸体妥善处置,不得外传,不得深究。”
秦霄汉闻言,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这是他预料到的最坏情况之一——被要求放弃调查。
“可是大人,那具女尸后背的符文,卑职初步判断,可能牵扯到一些……邪教或者不为人知的组织。并非普通的命案。”秦霄汉试图解释,或者说是争取。
指挥使的眼神变得锐利:“秦总旗,你听不明白本官的话吗?”
他的声音不高,但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压迫感:“本官说,此案到此为止。不要深究,不要外传。尸体,处理掉。符文,销毁掉。所有与此案相关的记录,全部封存,不许任何人再查看。”
秦霄汉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这是来自顶层的命令。但他无法理解,为何要如此草率地掩盖一个可能牵扯到重大隐患的案件。
“大人,卑职愚钝。如果这些符文真的与某种危险的势力有关,贸然掩盖,是否会放虎归山?”秦霄汉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指挥使冷哼一声,目光如刀:“秦霄汉,你是在质疑本官的决定吗?还是在质疑上面的决断?”
他站起身,走到秦霄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只需记住你的职责。锦衣卫是做什么的?是听从命令,执行命令!而不是凭着你个人的臆断,去触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
“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指挥使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警告,“宁王府的事情,水很深。你,一个总旗,还没有资格去搅这趟浑水。”
“听本官的,把这个案子彻底了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顺应上面的意思,对你,对你的前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指挥使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拉拢的意味,“你秦霄汉有本事,本官都看在眼里。只要你好好听话,日后前程似锦,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