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开荒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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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暗流与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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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在乱世开荒建国!
作者:
那山那人那拉布拉多
本章字数:
6694
更新时间:
2025-07-07

百工坊,匠作大院。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巨大的工棚里己是热火朝天。

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刺啦刺啦的锯木声、还有工匠们粗声大气的吆喝声,混杂着炭火味、汗味和桐油味,构成了一曲充满生命力的嘈杂交响。

王有田,这位新晋的水力坊主事,穿着簇新却仍沾着点油污的靛蓝布褂,背着手在各处工位间巡视。

脸上没了钱贵那种颐指气使的油腻,多了几分踏实和谨慎。

他时不时停下脚步,指点某个年轻工匠淬火的水温,或是帮老伙计校准一下榫卯的精度,引来一片恭敬的“王头儿”招呼声。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久违的、带着泥土味儿的积极。

“王头儿,您看这新打的犁铧刃口成色咋样?”一个满脸炭灰的小学徒捧着一块刚淬好火的铁片,眼神亮晶晶的。

王有田接过来,粗糙的手指在刃口上刮了刮,又对着光看了看纹理,点点头:“嗯,淬得透!火候拿捏住了!

就是这弧度还得再磨圆滑点,省得下地挂草根。去找老李头,他那把金刚锉使得溜!”

“诶!谢王头儿!”小学徒欢天喜地地跑了。

旁边一个老铁匠放下铁锤,抹了把汗,感慨道:“老赵要是能看见现在这样,该多好……”话一出口,意识到不妥,赶紧噤声,偷眼瞄了下王有田。

王有田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叹了口气:“是啊……老赵是条真汉子!

公爷和军师没亏待他,咱们……也得对得起这份心气儿!把手里的活计干精了,就是给老赵长脸!”

这话引来周围一片附和。匠人们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公爷那番“手艺精、忠心做事的人,公府看得见”的话,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了他们这些常年被轻视的匠户心上。

钱贵那死狗一样被拖出去的场景,更是警钟长鸣。

然而,角落里,几个围在炉子边抽烟袋的老匠人,烟雾缭绕中,眼神却有些复杂。一个缺了半颗门牙的老孙头,嘬了口烟,压低声音:“老赵……是命保住了,可手废了……匠作大匠?听着风光,不能动手的匠人,那还是匠人吗?公爷仁义,可这心里头……啧。”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旁边一个姓吴的工头,眼神闪烁,接口道:“可不是嘛!动嘴皮子谁不会?画图?咱百工坊能画图的也不是没有。

老赵以前是手巧,可那火铳……不也炸膛伤人了?这匠作大匠的名头……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和怀疑。

“吴工头,话不能这么说!”一个年轻气盛的工匠忍不住反驳,“赵师傅那是点子好!炸膛是意外!军师都信他!公爷都重赏他!咱得服气!”

“服气?当然服气!”吴工头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哈哈,“公爷的恩典嘛!咱们就是替老赵高兴!高兴!”

他掐灭烟头,背着手踱开了,留下身后一片压抑的沉默。阳光照不进这个角落,那点微妙的嫉妒和不忿,如同角落里滋生的苔藓,悄然蔓延。

杏林居,偏厢。

赵铁锤半靠在垫高的枕头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里那股死灰般的绝望淡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执拗的专注。

他的右手被固定在特制的木架上,缠着厚厚的药布,像个沉重的累赘。

但没受伤的左手,正极其笨拙地、颤抖地握着一截炭笔,在一张粗糙的草纸上,艰难地划拉着。

线条歪歪扭扭,如同蚯蚓爬行,勾勒出的火铳零件形状模糊不清,尺寸更是完全对不上号。

汗水顺着他刀疤纵横的脸颊滚落,砸在纸上,洇开一团黑晕。

他紧咬着牙关,腮帮子绷得死紧,眼中充满了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和焦躁。

“师父……您歇会儿吧……”铁蛋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药,看着师父的样子,心疼得不行。

他放下药碗,凑过去,“要不……您说,我帮您画?我手稳!”

赵铁锤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狠狠瞪了铁蛋一眼,那眼神里的凶悍吓得铁蛋一哆嗦。

但他终究没骂出口,只是重重地、不甘地喘着粗气,把炭笔往纸上一扔。炭笔滚落在地,断成两截。

挫败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他淹没。废了……真的废了吗?连画个图都……

“赵师傅,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温和的声音响起。孙思邈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地上断掉的炭笔和纸上的“鬼画符”,没有嘲笑,反而蹲下身,捡起半截炭笔,在另一张空白纸上,用左手极其缓慢地、但异常稳定地画了一个规整的圆圈。

“你看,”孙思邈将画了圆圈的纸放在赵铁锤面前,“老夫年轻时采药摔断过右臂,也是用左手练了三个月,才勉强能写方子。

万事开头难。心静,手才能稳。你这伤在心脉,最忌心浮气躁。慢慢来,从画线,画圈开始。”

赵铁锤看着那个规整的圆圈,又看看孙思邈平静的脸,胸中翻腾的怒火和沮丧,像是被浇了一盆带着冰碴的水,稍稍冷却了些。

他沉默地接过孙思邈递来的新炭笔,深吸一口气,不再试图画复杂的火铳,而是学着孙思邈的样子,极其缓慢地、颤抖地,在纸上画下一条歪歪扭扭的横线……然后是第二条……第三条……

铁蛋看着师父专注而笨拙的侧影,鼻子一酸,赶紧低下头,悄悄抹了把眼睛,然后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关上了门。师父在战斗,一场无声的战斗。

靖难公府,地牢深处。

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肉体烧焦后的怪异臭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火把的光芒在潮湿的石壁上跳跃,映照着刑架上那个己经不形的身影——伊勒德。

他浑身布满鞭痕、烙铁的印记,十指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经过了极其“专业”的招待。

灰隼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影子,静静站在一旁。

一个穿着皂衣、面无表情的刑讯老手,正用一把小巧的银刀,极其缓慢地刮去伊勒德小腿上一块焦黑的皮肉。

“呃……嗬嗬……”伊勒德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哑声响,身体因为剧痛而本能地抽搐,眼神涣散,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崩溃。

“说,阿史那朵兰入宫前,最后一个接触的夏人官员是谁?‘圣物’除了那些首饰,还有什么?”灰隼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金属摩擦,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不……不知……道……”伊勒德的声音微弱如蚊蚋。

刑讯老手手腕一抖,刀尖精准地刺入一片完好的皮肉,缓缓转动。

“啊——!!!”凄厉到变调的惨嚎瞬间爆发!伊勒德的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疯狂弹动!

“是……是……前朝鸿胪寺少卿……秦……秦庸……”伊勒德终于崩溃,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嘶喊,“圣物……还有……还有朵兰……她……她心口……天生有块……火……火焰形的……红……红胎记!

大萨满说……说那是……是‘长生天血脉’的印记!大王……大王一定要……要得到……或者……毁掉……还有……圣山……圣山的地图……在……在兀立秃骨的……骨……骨灰……罐……罐底夹层……”

灰隼眼中寒光一闪。秦庸?前朝鸿胪寺少卿?负责接待藩属贡使……火形胎记?圣山地图?

“继续。”灰隼的声音依旧冰冷。榨干每一滴情报。

**靖难公府,书房。**

慕容芷将灰隼送来的、沾着血污的审讯摘要放在陈稷案头。陈稷快速扫过,目光在“秦庸”、“火形胎记”、“圣山地图”几个词上停留片刻,眉头微蹙。

“秦庸……前朝旧臣,城破时据说投井殉国了。”陈稷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尸体找到了吗?”

“没有。”慕容芷摇头,“当时兵荒马乱,尸骨无存者众多。现在看来……疑点重重。”

“火形胎记……长生天血脉……”陈稷咀嚼着这几个词,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看来阿史那朵兰的身份,比我们想象的更特殊。

北院大王如此执着,恐怕不止是旧情那么简单。那‘圣山’又是什么地方?”

“据零星记载,可能是北狄王庭传说中的一处圣地,据说隐藏着关乎王族兴衰的秘密。”慕容芷补充道,“地图在兀立秃骨的骨灰罐里……此人行事,果然邪异。”

陈稷沉吟片刻:“秦庸这条线,深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动用我们在前朝旧臣中的暗线,尤其是鸿胪寺的老人!‘圣山’地图,想办法弄到手,或许未来北征用得上。

至于朵兰的胎记……”他顿了顿,看向慕容芷,“你亲自去一趟西方馆,从缴获的遗物里,找找有没有关于这胎记的详细描述或图画。另外……”

陈稷的目光变得深邃:“赵铁锤那边,如何了?”

“心脉之伤需长期静养,右手……废了。”慕容芷平静汇报,“但他求生意志很强,孙先生在教他用左手。情绪……不稳,但没垮。”

陈稷点点头,从案头拿起一枚小小的、刻着“匠作大匠”字样的铜腰牌,递给慕容芷:“把这个给他送去。

告诉他,公府说话算话。养好伤,他的位置,没人能动。他脑子里的东西,就是他的手。”他顿了顿,语气加重,“百工坊里那些嚼舌根的歪风,你看着办。公府敬重的是真本事和忠心,不是长舌妇!”

慕容芷平静领命,接过那枚沉甸甸的铜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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