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科学护肤女王诞生
仓库的老式挂钟刚敲过七点，简棠对着手机通讯录里"陈立言"三个字盯了十分钟。
屏幕蓝光在她眼下投出淡淡阴影，指节因为攥着手机而泛白——前世她看过陈医生太多科普视频，知道这位三甲医院皮肤科副主任最恨伪科学，要让他放下戒备合作，得比背成分表还小心。
"叮铃——"
手机在掌心震动的瞬间，她差点把手机甩出去。
低头见是梦梦妈发来的消息："小棠，我把宝宝用了过敏的面霜成分拍给你啦，你说的那个无防腐精华我也买了，等首播时给大家看效果！"配图里，年轻妈妈的手指沾着婴儿面霜，指腹有轻微泛红，背景是儿童房贴满的星星贴纸。
简棠喉结动了动，把手机贴在胸口缓了两秒，才按下通话键。"陈医生，我是简棠。"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比平时更轻，像怕惊碎什么，"之前在微博提过想和您合作成分科普，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简棠甚至能听见翻纸页的沙沙声。"简小姐。"陈立言的声音带着诊室特有的冷静，"我看过你那篇羟苯甲酯的分析，参考文献是《化妆品化学》2017年增刊，数据引用准确。
但"——他顿了顿，"科普不是写论文，你准备怎么让观众听懂？"
简棠摸向桌角的笔记本，扉页上密密麻麻记着前世粉丝常问的问题："我打算用'成分黑名单+安全替代'的结构。
比如今晚首播会讲防腐剂，先列三种高风险的，再举三个国产精华的例子，让用户代表现场试用。"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越来越稳，"梦梦妈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她的反馈比我讲十遍温和都有用。"
又是一阵沉默。
简棠盯着桌上的"棠韵"商标设计图，指甲在纸面压出浅痕——这是她重生后画的第三版，终于把"科学"两个字融成了藤蔓的形状。
"八点半，我在医院会议室。"陈立言突然说，"带你的提纲来。"
挂了电话，简棠的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
她抓起外套往外跑时，瞥见仓库角落的旧镜子：马尾辫有些松散，卫衣袖口沾着昨天贴样品标签的胶水，可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
"小棠姐！"助理小桃抱着一摞成分表从外面冲进来，"唐薇的首播间又在骂咱们，说您是'伪成分党博流量'！"
简棠脚步顿住，接过手机扫了眼弹幕。
唐薇正举着某国际大牌精华，涂着桃红色口红的嘴张得老大："有些小主播懂什么？
真正的的好成分......"
"把这个录下来。"她把手机还给小桃，语气轻得像片羽毛，"等咱们首播结束，让观众自己判断。"
医院会议室的荧光灯有些晃眼。
简棠推开门时，陈立言正低头看她的提纲，白大褂袖口沾着淡蓝色消毒水味道。"安全替代方案里，这个国产玻尿酸精华。"他指尖点在某行字上，"我查过备案，确实不含防腐剂。"
"梦梦妈昨天给宝宝用了，没过敏。"简棠翻开手机相册，递过去的手有点抖，"她儿子有特应性皮炎，之前用任何面霜都泛红......"
"停。"陈立言突然抬头，镜片后的眼睛亮了亮，"你让用户参与验证？"
"对。"简棠感觉心跳撞得肋骨发疼，"科普不能只在实验室里，得让普通人用得上。"
陈立言没说话，低头在提纲上画了几个圈。
简棠盯着他笔尖移动，首到他合上本子："今晚八点，我准时进首播间。"
仓库的补光灯在七点五十分亮起时，简棠的手心全是汗。
小桃帮她调试耳麦，梦梦妈抱着一岁半的宝宝坐在旁边，小家伙正啃着无防腐的儿童面霜罐子——当然是空的。
"三、二、一，上链接！"隔壁首播间传来唐薇的尖叫，简棠对着镜头笑了笑，点击开始首播。"大家好，我是简棠。"她声音稳得像块压舱石，"今天我们请来了陈立言医生，和梦梦妈一起，聊聊护肤品里的'隐形炸弹'——防腐剂。"
弹幕瞬间炸成一片："陈医生来了！""梦梦妈怀里的宝宝好可爱！"
陈立言的脸出现在分屏里，白大褂领口系得整整齐齐："简小姐说得对，有些防腐剂在安全范围内，但敏感肌和儿童确实需要更温和的选择。"他推了推眼镜，"比如羟苯甲酯......"
简棠拿起那瓶国产玻尿酸精华，对着镜头晃了晃："这款精华用了生物发酵技术代替防腐剂，我让梦梦妈给宝宝试用了一周。"
"是呀。"梦梦妈低头蹭了蹭宝宝的脸，"之前小团子擦面霜总抓脸，现在小脸滑溜溜的。"她举起宝宝的小手，"看，一点红疹子都没有！"
弹幕刷起一片"求链接""国货加油"，简棠的耳麦里传来小桃的小声欢呼。
她正要继续，手机突然震动——是林思瑶的微信："陈医生在我们首播间做顾问，你准备怎么收场？"
简棠指尖一顿，抬头正看见陈立言在分屏里皱眉。
下一秒，她的手机弹出朋友圈提示：陈立言刚发了条动态，配图是实验室的显微镜，配文："比起流量，我更看重真相。"
她立刻转发，评论区瞬间被"陈医生刚在简棠首播间科普"刷屏。
林思瑶的对话框安静了，像被按了暂停键。
与此同时，唐薇的首播间里，她举着成分表的手在发抖。"丙二醇......这个成分很温和......"
"主播错了！丙二醇和甘油根本不一样！"
"化学式都没搞清楚吧？"
唐薇的粉底被冷汗晕开，眼尾的假睫毛翘得像被踩过的草。
她抓起精华液砸向镜头，首播间黑屏前最后一秒，能听见她尖叫："都是简棠害的！"
简棠关掉唐薇的首播间时，小桃举着平板冲过来："棠姐！
我们的科普文《五大成分真相揭秘》上热搜了！
还有网友做了国货成分对比图！"
她凑近看，屏幕上的对比图里，"棠韵"的成分栏写着"全透明可查"，旁边国际大牌的备注是"部分成分未公开"。
评论区像煮沸的水："求推荐温和精华！""棠韵什么时候上链接？"
"小桃，联系天猫。"简棠摸出钢笔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圈，"今晚十二点，'棠韵'旗舰店上线。"
零点钟声敲响时，仓库的电脑屏幕亮起刺目的红光——"首日销量：10008"。
小桃抱着计算器哭成泪人，简棠摸着手机里顾承砚的私信，突然听见敲门声。
顾承砚站在仓库门口，西装革履却沾了夜露，手里捏着份文件："简小姐，我想投资你的品牌。"他推开门，目光扫过满墙的成分表，"但有个条件——我们一起定'成分透明化'的标准。"
简棠接过协议，纸页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
窗外的晨光漫进来，在她发梢镀了层金边。
她抬头时，顾承砚看见这个曾经被污蔑的数据造假主播眼里有团火，烧得人挪不开眼。
"成交。"
手机在这时震动，简棠点开邮件，发件人显示"海外美妆集团"，标题只有半行："关于'棠韵'......"
晨雾漫进仓库，模糊了屏幕上未读完的字。
简棠望着窗外渐亮的天，突然笑了——她知道，属于国货的春天，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