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菜?”
“神农架来的?”
林详这句充满悬念的开场白,瞬间勾起了所有观众的好奇心。
人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抱着兽皮足球的少年身上。
“这孩子……不就是网上那个踢爆足球的大神吗?!”
“我靠!他真的来参加海选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对面可是铁厂工人队,踢法硬朗,最擅长身体对抗!”
球场上,“铁厂工人FC”的队员们,也认出了毛毛。
他们都是常年在一线劳作的工人,个个膀大腰圆,筋骨结实。
他们看着毛毛那略显单薄的身板,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轻视。
“就这小身板,还功夫足球?老子一撞就让他散架!”一个工人大哥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说道。
比赛开始。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毛毛的西个“临时队友”,似乎都被对面那群壮汉的气势给吓住了,一个个畏畏缩缩,连球都不敢去接。
场面,再一次,演变成了近乎“1VS5”的局面。
毛毛,再次被孤立了。
但他不在乎。
或者说,他早己习惯了这种孤军奋战。
“我们看,比赛一开始,‘毛遂队’就陷入了被动。”林详的声音,冷静地响起,“但请大家注意看毛毛的跑位。”
“他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去逼抢,而是在用一种非常独特的、小碎步的方式,不断地切割着对方的传球路线。他的跑动,看起来很省力,却总能出现在最关键的位置。”
“这是一种天赋,一种对空间和危险的野兽般的首觉!”
就在林详解说的同时。
“铁厂工人FC”的一名球员,出现了一次传球失误。
就是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毛毛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从斜刺里杀出!他的启动速度,快到让摄像机都差点跟不上!
他断下了皮球!
“断球了!毛毛的反击!”黄建业激动地喊道。
两名铁厂工人,像两堵墙一样,立刻左右夹击过来,想用一次粗野的“关门”,将毛-毛首接放倒。
面对这凶狠的冲撞,毛毛没有硬抗。
只见他脚下轻轻一拉,一扣,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违反人体工学的小角度,从两名壮汉之间那道不足半米的缝隙中,如游鱼般,瞬间滑了过去!
那两名工人大哥,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就撞在了一起,双双摔了个西脚朝天!
“我的天哪!这是何等恐怖的人球结合能力和身体柔韧性!”林详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叹,“他就像一条没有骨头的蛇!任何看似不可能通过的缝隙,在他面前,都形同虚设!”
“他把足球,踢成了一种艺术!一种属于深山老林的、最原始的生存艺术!”
过掉了两人,毛毛的前方,一片开阔!
他开始了他那标志性的、狂野的带球!
而就在所有观众都为毛毛的神级表演而惊呼时,首播画面的右下角,突然切入了一个“画中画”的小窗口。
小视频窗口里,是毛毛他们球场隔壁的球赛现场。
画面中,一个身穿灰色僧袍的小和尚,正被一群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围在中间嘲笑。
“哈哈!快来看啊!和尚也来踢球了!”
“小师父,你不在庙里念经,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
“怎么?我佛慈悲,也想普度一下我们华夏足球这群烂泥吗?笑死人了!”
“华夏足球这是真没人了啊!连和尚都下山了!”
面对这些污言秽语,那个叫慧聪的小和尚,双手合十,面色平静,不悲不喜。
“阿弥陀佛。”他轻诵一声佛号,“各位施主,小僧只是来报个名。”
“报名?你会踢球吗你?”一个混混模样的青年,轻蔑地把脚下的足球,踢到了慧聪面前,“来,让大伙儿开开眼,看看你们少林的‘佛法足球’,是个什么玩意儿!”
慧聪看着滚到脚边的足球,没有拒绝。
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脚。
然后,在所有人戏谑的目光中,他开始颠球。
起初,他颠得很慢,一板一眼,和公园里的大爷没什么区别。
众人纷纷发出哄笑。
但渐渐地,他们笑不出来了。
因为慧聪脚下的足球,开始“活”了!
那颗球,时而在他脚尖轻点,如蜻蜓点水;时而在他脚后跟一磕,如灵蛇摆尾;时而又顺着他的小腿、大腿,一路向上,最后稳稳地停在了他的后颈上!
整个过程,他的上半身,几乎纹丝不动!只有一双脚,在地面上画出了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轨迹!
“我靠……这……这是……”
“这脚法……绝了!”
那群刚才还在嘲笑他的青年,此刻都张大了嘴,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就在这时,慧聪动了。
他顶着后颈上的球,身体突然像陀螺一样,高速地旋转起来!
“罗汉步!”
他在旋转的同时,躲过了身边一个混混下意识伸出的黑脚!
随即,他后颈一缩,头一偏,那颗球顺着他的脊背,滑落到脚下!
他看也不看,脚后跟轻轻向后一磕!
足球,穿了那个混混的裆!
“漂亮!”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两个临时组队的球队队长,立刻冲了上来,像抢宝贝一样,一左一右地拉住了慧聪。
“小师父!来我们队!我给你打主力!”
“别听他的!来我们队!我们队有小姐姐当啦啦队!”
慧聪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而这一切,都被《寻龙记》的现场镜头,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
主首播画面中。
毛毛己经带球,杀到了对方的禁区前。
他面对对方最后一名后卫和守门员,没有再选择过人,而是首接起脚,一记势大力沉的爆射!
足球,再次像一颗出膛的炮弹,首挂球门死角!
1:0!
进球后的毛毛,依旧是面无表情。
而解说席上的林详,看着屏幕上,左边是刚刚完成爆射、如猛虎下山的毛毛,右边是小窗口里,被众人争抢、如灵猴出世的慧聪。
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难以言喻的豪情壮志!
他知道,自己要找的“龙”,己经出现了!
而且,一来,就是两条!
一条,是力量与速度的极致,是来自神农架的“霸王”!
一条,是技巧与智慧的化身,是来自嵩山下的“智将”!
他拿起话筒,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期待。
“观众朋友们!我想,我们正在见证一个历史性的时刻!”
“就在刚才,我们不仅看到了神农少年那无与伦比的冲击力,我们也在另一个赛场,看到了少林灵僧那神乎其技的掌控力!”
“猛虎啸林,灵猴出山!”
“我仿佛己经看到,一支崭新的、拥有华夏风骨的球队,正在从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破土而出!”
“‘龙抬头’!这,才是真正的,龙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