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锷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法国领事昨晚遇刺，昆明己经乱成一团。德国人趁机施压，要求接管滇越铁路。"
玉香挣扎着坐首："真府印..."
"就在祠堂地窖。"沐云川沉声道，"老土司临终前告诉我的。"
蔡锷眼前一亮："拿到它，我们就能调动边疆各族势力，对抗外国干涉。"
"我去。"沐云川站起身，却被玉香拽住。
"一起去。"她固执地说，"三颗子弹都要不了我的命，这点伤算什么。"
沐云川还想反对，却在她倔强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弯腰将她抱起："那就别乱动。"
玉香乖乖窝在他怀里，头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穿过长廊时，她突然轻声说："等这事了结..."
"嗯？"
"教我使弯刀的事..."她仰起脸，苍白的脸颊泛起红晕，"可以换成别的赌注吗？"
沐云川低头看她，心跳如擂："比如？"
玉香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进他颈窝，但发红的耳根己经说明一切。沐云川收紧手臂，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前方的路还很长，但此刻，他怀中的温度就是全部的世界。
暴雨过后的土司府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沐云川抱着玉香穿过回廊，她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让他心跳加速。怀里的女人轻得像片羽毛，却重得让他喘不过气——那三颗子弹差点就要了她的命。
"放我下来。"玉香挣扎了一下，"我能走。"
"闭嘴。"沐云川收紧手臂，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大腿内侧的肌肤，惹来一记眼刀，"地窖入口在祠堂后墙，有机关。"
蔡锷跟在后面，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沐云川假装没看见，但耳根己经烧了起来。
祠堂后墙爬满青藤，沐云川单手拨开藤蔓，露出一个青铜孔雀浮雕。孔雀的眼睛是两颗绿松石，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
"老土司临终前说的。"沐云川将玉香小心放在石凳上，手指抚过孔雀羽毛的纹路，"左眼三转，右眼七转。"
随着机关转动，墙面无声滑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霉味混合着某种香料的气息扑面而来，玉香皱了皱鼻子："闻起来像..."
"尸油。"蔡锷脸色凝重，"这是沐氏一族的秘窖，用来存放最贵重的东西。"
沐云川点燃火折子，昏黄的光线下，可见石阶蜿蜒向下。他刚要迈步，玉香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
她从腰间取出一根银针，试探性地伸入通道。针尖瞬间变黑。
"毒气。"她冷笑，"你们沐家真会玩。"
蔡锷从怀中取出三个药丸："含在舌下，能顶半个时辰。"
玉香接过药丸，指尖在沐云川掌心轻轻一刮，惹得他浑身一颤。她得意地挑眉，将药丸含入口中，的舌尖若隐若现。
通道狭窄幽深，三人不得不弯腰前行。沐云川走在最前，后背能感受到玉香若有若无的触碰。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密室中央立着一尊银孔雀雕像，与墙上的浮雕一模一样，只是体型大了十倍不止。孔雀周围散落着十几个铁箱，有的己经锈迹斑斑。
"藏宝图呢？"蔡锷迫不及待地上前。
"别动！"玉香突然厉喝，"地上有机关。"
她捡起一块碎石扔向前方，地面顿时射出数十支毒箭，深深钉入天花板。沐云川倒吸一口凉气，后怕地看向玉香。她得意地扬起下巴，这个动作让她胸前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别逞强。"沐云川撕下衣袖，不由分说地给她重新包扎。他的手指在她锁骨处流连，故意放慢动作。
"摸够了没？"玉香咬牙，却也没真推开他。
蔡锷咳嗽一声："先办正事。"
沐云川这才不情不愿地转向银孔雀。雕像的尾羽上刻满密文，他仔细辨认，突然脸色大变："这不是藏宝图...是名单！"
"什么名单？"玉香凑过来，发丝扫过他的脸颊。
"沐氏一族与外国势力勾结的账册。"沐云川声音发冷，"上面记录了每一笔交易，包括我父亲和沐天洪。"
蔡锷快步上前，眼中精光闪烁："找到它，我们就能揪出内鬼。"
三人分头搜索。玉香走向角落的一个檀木箱，刚掀开箱盖就惊呼一声。沐云川箭步冲过去，只见箱中堆满金条，上面烙着英国东印度公司的标记。
"看来你们沐家生意做得很大。"玉香吹了个口哨。
沐云川没接话，他的注意力被墙上一幅地图吸引。地图上标注着滇越铁路沿线十几个红点，每个红点旁都写着数字和代号。
"找到了。"他沉声道，"这是军火藏匿点。"
突然，玉香发出一声闷哼。沐云川回头，看见她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伤口裂开了？"他冲过去扶住她。
玉香摇摇头，指向另一个铁箱："自己看。"
箱中赫然是十几具婴儿骸骨，每具骸骨的天灵盖上都钉着一枚银钉。骸骨旁边放着羊皮卷，记录着生辰八字和死亡日期。
"这是...炼小鬼？"蔡锷声音发颤。
沐云川胃里一阵翻腾。最上面那具骸骨旁的羊皮卷上，赫然写着沐天洪的名字和生辰。
"我父亲干的。"他声音嘶哑，"用亲生儿子养小鬼，就为了保住土司之位。"
玉香握住他的手，发现他掌心全是冷汗。她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用力回握。
"这里有东西。"蔡锷突然道。他撬开银孔雀底座的一个暗格，取出一卷油纸包着的文件。
文件展开，是一张精细绘制的矿脉图，标注着滇南各处稀有金属的分布。最令人震惊的是图上的批注——德文写的"铀矿提纯技术"。
"原来如此。"蔡锷恍然大悟，"德国人想要的不是真府印，而是这个。"
沐云川刚要接过图纸，密室入口突然传来巨响。碎石飞溅中，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德国士兵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沐天洪。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这里。"沐天洪狞笑，手中的左轮手枪首指沐云川，"把图纸交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