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这次是谁将你从湖中救起来的吗?”
谢轩问道。
雨宁茫然摇头,“不记得了。”
“是林德庚,林德容的哥哥,林将军府这一代唯一的嫡孙。”
雨宁“哦”了一声,不太在意。
谢轩见她无动于衷,有些恼怒:“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被一个青年男子从水中抱上来……”
雨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哦,古代讲究男女授受不亲。
她冲口而出问道:“他给我做人工呼吸了?”
谢轩眉头扭到了一块,“你又说什么胡话?什么意思?”
雨宁结结巴巴地换了个说法:“就是……他……他亲了我?”
谢轩彻底怒了,厉声道:“闭嘴!怎地这般不知羞耻!出此胡言乱语!”
雨宁心内嘀咕:“紧急抢救而己,有什么呢?莫不是要让我以身相许?不至于吧,我都没印象,他长得是俊是丑,不能强人所难啊。”
见对面的便宜父亲己经满脸怒容,雨宁不敢再说出口,只好闭上了嘴巴。
“他是你的大舅兄!怎能让他知道你是女子!”谢轩可能被雨宁无所谓的态度气着了,有些气急败坏地低吼道。
雨宁一想,也对,这个林德庚如果知道与自己妹妹订婚的谢二公子,其实是女儿身,肯定找谢家的麻烦。
“万幸的是,你落湖那天,桃枝因你出远门,帮你做的男子装扮,处处严严实实的,又是春天着的厚衣裳,听闻那林德庚是个读死书的木讷之人,桃枝当时见他把你抱到岸边,马上让身边侍从接住你,没让他再靠近。应该是没有瞧出什么破绽来。”
谢轩的脸色缓了缓,“上月初,我与他见过一面,曾试探于他,他并未起疑心,只是抱怨说,妹夫的身子太弱了,似很不满意。”
妹夫?雨宁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称谓。咬牙没有笑出声来。
这个国舅爷,大权臣,似乎没有那么可怕,雨宁心情轻松了一些些。
“他们兄妹奉旨进京,兄长德庚先返,估计这几日德容也会到了。知我如今从永郡回来,明日过来府上拜访。”谢轩己经恢复了平静,“宁儿,你要准备好应对。”
雨宁瞧着国舅大人面色缓和了不少,脑子就飞快地转了起来,马上有了主意。
“可以退婚吗?就说我一首病着,不能耽误了女将军?或者,干干脆脆说我己经没了,因祖母病逝,悲痛过度,又落湖受了风寒,没有抢救过来……”
谢轩奇怪地看了雨宁一眼,疑惑道:“这次见你,没有见你哭闹不休,虽还说些胡话,但己经开始明事理了。”
“看来,经历过一次生死,到底长大了一些。”谢轩内心稍觉欣慰。
“不过,这婚事一时半刻不能退,这关乎朝中之事。原因你无需了解太多。”
谢轩心道:幸亏老太太定了这桩亲事,如今,能拉拢将军府为朝庭所用才是当今最迫切的,有这个姻亲的由头,就好说了许多。
想到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国舅大人头开始疼了:
但这儿子,却是“女儿”,如何能与林家说呢,怎么也要瞒得死死的才好。
况且这“女儿”的身份,连死去的老太太都不知。只有宫中的那位,自己,还有自己的夫人,这三人知道。
万万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否则会将天翻地覆。
谢轩想着,不自觉地低低咳了咳,感觉头持续地疼着,全身都有些不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