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林卫东翻看着刘小翠的病历，眉头紧锁。女孩身上的伤口和感染症状显示，侵害她的绝不是初犯，这与刘大柱此前猥亵妇女的犯罪记录似乎能对上，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就在这时，卫生院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闯了进来。他面容憔悴，头发凌乱，身上的囚服还在往下滴水——竟是刘大柱。"林医生，求你救救我女儿！"他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哭腔，"我没碰过李秀兰，真的！有人栽赃陷害我！"刘大柱身材高大，此刻却像一只被折断脊梁的困兽，囚服下原本壮硕的身躯显得佝偻。
林卫东连忙将他扶起："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刘大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眼神里满是绝望："那天晚上，我被人迷晕了，醒来就在李秀兰家附近，身上还沾着血迹。我知道自己名声不好，怕说不清，就跑了，结果...结果就被当成了凶手。"
另一边，病房里的刘小翠正发着高烧，嘴里喃喃自语。苏月如坐在床边，穿着淡蓝色的棉质睡裙，外搭一件白色的针织开衫，她用湿毛巾轻轻擦拭着女孩的额头，眼神里满是心疼。刘小翠突然抓住她的手，指甲深深掐进她的皮肤，开始说起胡话。
在她断断续续的呓语中，一个令人心碎的故事逐渐浮出水面。
深秋的暮色像浓稠的墨汁，迅速浸染着县城通往白杨乡的土路。刘小翠攥着磨破边的帆布包，帆布鞋踩过枯叶发出细碎声响。十七岁的她身形单薄，褪色蓝布衫空荡荡地挂在身上，洗得发白的麻花辫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脖颈处还沾着纺织厂机器渗出的机油。
面包车刺耳的急刹声划破寂静时，刘小翠本能地浑身一颤。张彪探出车窗外，油腻的头发抹着发胶，藏青色夹克下的啤酒肚将衣扣绷得发亮："小翠，这么晚走夜路多危险，叔送你一程。"他说话时，嘴里的烟味混着廉价香水味扑面而来。
"不用了彪叔，我快到宿舍了。"刘小翠往后退了一步，蓝布衫下的肩膀微微蜷缩。张彪突然猛踩油门，面包车横着拦住她的去路。车门被粗暴拉开，带着烟味的大手攥住她细瘦的手腕，刘小翠惊呼一声，帆布包掉在地上，里面的馒头滚到车轮下。
"装什么清高？"张彪将她拽进车里，的身躯压得座椅吱呀作响。刘小翠挣扎着踢向驾驶盘，帆布鞋却被对方肥厚的手掌死死按住。她的蓝布衫纽扣崩开两颗，露出里面洗得发黄的碎花内衣，脖颈处很快浮现出紫红色的指印。
面包车拐进废弃仓库的碎石路时，刘小翠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喉咙。锈迹斑斑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灰尘在昏暗的天光里飞舞。张彪扯开皮带的金属扣撞击声，像一记重锤砸在她心上。"救命！"她的哭喊撞在空荡荡的水泥墙上，换来的是带着酒气的耳光。
"叫啊！尽管叫！"张彪扯住她的麻花辫，将她的脸按在满是霉斑的墙壁上。刘小翠能感觉到粗糙的墙皮刮破脸颊，温热的血珠渗进衣领。她的蓝布衫被从背后撕裂，冷风灌进单薄的内衣，冻得她浑身发抖。
当张彪的手掌粗暴地撕开她的裤腰带时，刘小翠咬着嘴唇开始剧烈挣扎。她的膝盖磕在铁架床上，疼得眼前首冒金星，却还是用尽全身力气咬住对方的手臂。"贱人！"张彪恼羞成怒，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她背上。刘小翠蜷缩成虾米状，感觉自己的肋骨快要被打断。
撕扯声中，刘小翠的内裤被扯烂，大腿内侧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她望着头顶布满蛛网的灯泡，眼泪无声地流进鬓角。仓库外的风声呜咽，像极了母亲去世那晚的哭号。张彪沉重的喘息声在耳边回荡，她却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一点点抽离。
不知过了多久，张彪系上皮带起身。刘小翠躺在冰凉的铁架床上，双腿间黏腻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淌。她颤抖着伸手去够散落在地的布条，蓝布衫碎片根本遮不住遍布青紫的身体。"敢说出去，你爸和你都得死。"张彪临走前踹了她一脚，皮靴重重碾过她的手指。
仓库重归死寂，刘小翠拖着受伤的身体爬向门口。月光从破窗洒进来，照亮她后颈被扯掉的几缕头发。她用布条胡乱缠住渗血的大腿，每走一步都疼得眼前发黑。蓝布衫碎片在风中飘动，像一面残破的战旗，见证着这个夜晚发生的暴行。
回到宿舍时，刘小翠将自己锁在卫生间。昏黄的灯光下，镜中的少女眼神空洞，嘴角撕裂，胸前和大腿布满抓痕。她打开水龙头，试图冲洗掉身上的污秽，却怎么也洗不掉心里的绝望。热水冲刷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泪水混着血水，顺着下水道蜿蜒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