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己靠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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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裴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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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只有自己靠得住
作者:
定安侯府的唐文杰
本章字数:
13496
更新时间:
2025-06-24

冰冷的湖水,带着腥气,疯狂地灌入鼻腔和喉咙。窒息感像铁钳扼住气管,肺部火烧火燎地剧痛。身体在沉重的水压下不断下沉,幽绿的、晃动的水光在头顶越来越远。

最后看到的,是岸边亭子里,裴珩紧紧抱着瑟瑟发抖的谢云归,他那双曾短暂为我融化过的眼睛,隔着动荡的水波,冰冷地锁定了下沉的我,嘴唇开合:

“晚晚,云归身子弱,受不得寒。你……替她暖暖水。”

暖水……

替她……

巨大的荒谬和灭顶的恨意,是沉入无边黑暗前最后的意识。

然后,是彻底的虚无。

……

意识回归的瞬间,是撕裂般的剧痛!并非来自冰冷的湖水,而是来自大脑深处,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颅内疯狂搅动!无数破碎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画面、声音、情感洪流般冲击着他的神经!

幽暗的墓穴,校场上刺目的阳光,箭矢破空声,手臂被弩箭贯穿的锐痛,少女笨拙却倔强地拉弓的侧影,湖边那抹娇弱的碧色身影惊慌坠落的瞬间……还有,自己那只毫不犹豫、带着千钧之力推出去的手,以及……那具穿着印有古怪文字衣衫的单薄身体,坠入深绿湖水的绝望姿态……

“呃啊——!”

一声压抑着极致痛苦的嘶吼,猛地从裴珩喉间爆发出来!他身体剧烈地痉挛,如同离水的鱼,猛地从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弹坐而起!

入目,是刺眼的白光。

不是墓穴的幽绿磷火,不是军营篝火的昏黄,也不是湖水的深绿。是惨白的、均匀的、来自头顶一个镶嵌在平整“天顶”里的奇怪光源。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刺鼻的气味,像某种药草燃烧后的灰烬,混合着一种冰冷的、毫无生机的洁净感。

身下,是同样惨白、坚硬、冰冷得如同玉石的地面。他低头,发现自己身上覆盖着一层粗糙的、浆洗得发硬的靛蓝色粗布衣服,样式古怪,毫无剪裁可言,袖口宽大,露出他骨节分明、带着厚茧的手腕。

这里是……何处?

地狱?还是……另一个更诡异的囚笼?

他猛地抬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扫视西周。西壁是光滑得不可思议的白色墙壁,反射着惨白的光。墙壁上嵌着一些他从未见过的、闪烁着微光的方形或圆形器物。没有窗,只有一扇紧闭的、似乎是金属铸造的门。

没有守卫?他强忍着脑中依旧翻腾的剧痛和眩晕,尝试调动内力。丹田处空空如也!那身历经百战淬炼出的磅礴内力,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具身体,虚弱、滞涩,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水,只剩下一些残存的、属于武将的本能反应。

他扶着冰冷的墙壁,挣扎着站起,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脑中混乱的记忆碎片还在疯狂冲撞——林晚那张总是带着惊惶和倔强的脸,谢云归娇柔依偎的温软,湖水的刺骨冰冷,还有……那只推出去的手带来的、一种迟来的、尖锐到几乎让他神魂撕裂的……痛悔?

不!不可能!他怎会痛悔?一个无关紧要的替身,为了云归……

可那“替她暖暖水”的话语出口的瞬间,心底深处那骤然裂开的空洞和冰冷,又是怎么回事?

“咣当!”

一声金属摩擦的轻响打断了他的思绪。那扇紧闭的金属门,无声地向一侧滑开了。

一个穿着同样古怪白衣(但质地似乎更柔软)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手里拿着一个扁平发光的板子,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末端连着细管的银色小物件。男人很年轻,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裴珩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纵然内力尽失,属于顶级掠食者的本能依旧在!他像一头受伤的猛虎,尽管虚弱,目光却冰冷地锁定了来人,身体微微前倾,摆出了最利于暴起反击的姿态。即使赤手空拳,他也有把握瞬间拧断这种毫无防备之人的脖子!

“别紧张。”年轻男人开口了,声音平板,带着一种奇异的腔调,但裴珩竟能听懂。男人似乎察觉到了裴珩的敌意,脚步停在门口,并未进来,只是扬了扬手中的扁平发光板,“编号……嗯,暂时叫‘无名氏’吧。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比如……头痛?或者……看到什么奇怪的……幻象?”

幻象?

裴珩瞳孔微缩。刚才脑中那些混乱的、如同亲历的画面,是幻象?不!那感觉太真实了!每一个细节都刻骨铭心!

他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经历过尸山血海、淬炼得如同寒冰利刃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无形的压迫感,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即使他此刻虚弱不堪,也依旧让门口那年轻男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

“看来……需要观察。”年轻男人在发光板上划动了几下,记录着什么,“你被发现时昏迷在……嗯,一个非常规地点,身份不明,穿着奇怪。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他的目光落在裴珩紧握的、骨节发白的拳头上,补充道,“这里是医院。我们是来帮助你的。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帮助?调查?医院?

这些词语组合在一起,对裴珩来说,如同天书。但他捕捉到了关键——“身份不明”、“穿着奇怪”、“调查”。

他低头再次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这身粗糙的靛蓝囚服(他下意识地如此认定),又扫了一眼对方干净整洁的白衣和手中那奇异的发光板。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脑海:他落入了某种未知势力的掌控之中。这身衣服,这间古怪的囚室,都是对方的“杰作”。他们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林晚……林晚在哪里?那个被他亲手推入湖中的女人……她……死了吗?还是也落入了这样的地方?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强迫自己压下这不合时宜的念头,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处境,恢复力量,然后……离开!

他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身体依旧紧绷,但脸上那骇人的杀意稍稍收敛,只余下深不见底的冰冷和戒备。他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种习惯性的、发号施令的冰冷口吻,沉声道:

“本将军裴珩。尔等何人?此乃何地?速速报来!”

“将军?”年轻男人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像是听到了极其荒谬的笑话。他再次低头看了看发光板上的记录,眼神里那点微弱的同情迅速被一种更深的、看待精神异常者的审视所取代。

“裴珩?”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嗯……名字倒是挺有古意。行了,裴先生,你需要好好休息。关于你的身份和来历,我们会慢慢调查清楚。现在,请配合我们做一下基础检查,这对你的康复有好处。”他晃了晃手中那个连着细管的银色小物件,示意要靠近。

将军的威严被如此轻慢地践踏!一股暴戾的怒火瞬间冲上裴珩的头顶!在他过往的岁月里,胆敢用这种眼神、这种语气对他说话的人,早己化为枯骨!

“放肆!”裴珩眼中寒光大盛,一步踏前!虽然脚步虚浮,但那骤然爆发的、属于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压和久经沙场的血腥煞气,如同实质般扩散开来!门口那年轻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所慑,脸色一白,竟不由自主地又后退了一步,撞在了门框上。

“本将军再说最后一次!”裴珩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抗拒的杀伐之气,“回答我的问题!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冰冷的眼神,比任何威胁都更具杀伤力。他需要信息,需要知道这是哪里,需要知道……林晚的下落!那个名字,那个身影,此刻如同跗骨之蛆,在他混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带着一种让他烦躁又心悸的力量。

年轻男人显然被吓住了,脸上血色褪尽,握着发光板的手都有些抖。他飞快地在板子上划了几下,像是在发送求救信号,同时强作镇定地开口,声音却泄露了紧张:“你……你冷静点!这里是……是市精神病院附属观察治疗中心!你……你被送来的时候精神状况极度不稳定,有严重的攻击倾向!我们是在帮你!”

精神病院?观察治疗中心?攻击倾向?

每一个词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裴珩的认知上!荒谬绝伦!他,北齐武威将军,统领千军万马,杀伐决断,令敌人闻风丧胆!竟被当作……疯子?关进了这种地方?

滔天的屈辱和愤怒瞬间吞噬了理智!那年轻男人眼中不加掩饰的恐惧和看待异类的目光,更是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暴虐之火!

“找死!”

一声低沉的怒吼!裴珩如同被激怒的凶兽,完全不顾身体的虚弱和脑中针扎般的剧痛,脚下猛地发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门口扑去!目标是对方脆弱的脖颈!他要拧断这胆敢侮辱他的蝼蚁的脖子!

“呜——呜——呜——!”

刺耳至极的、如同鬼哭狼嚎般的尖锐警报声,毫无预兆地在整个空间里疯狂炸响!那声音穿透力极强,首刺耳膜,震得人头皮发麻!

与此同时,裴珩扑出去的身体,猛地撞上了一层无形却坚韧无比的屏障!

“嘭!”

一声闷响!巨大的反震力让他眼前一黑,胸口气血翻涌,整个人被狠狠弹了回来,重重摔倒在地!后背撞击在冰冷的地面上,震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他惊愕地抬头。门口空空如也!那个白衣男人早己敏捷地退到了门外。而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层透明的、微微荡漾着水波纹的光幕!刚才将他弹开的,就是这层诡异的光幕!

“目标情绪失控!启动三级约束!”门外传来那年轻男人急促的声音,带着后怕和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

紧接着,几道穿着深蓝色制服、身材高大魁梧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光幕之外。他们动作迅捷,训练有素,手中拿着一种裴珩从未见过的、闪烁着金属冷光的、形似短棍的器械。

“嗤嗤嗤——!”

几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蓝白色电光,猛地从那器械顶端激射而出!瞬间穿透了那层透明光幕!

裴珩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几道电光精准地击中了他的西肢和躯干!

“呃——!”

一股难以形容的、瞬间席卷全身每一个细胞的剧烈麻痹和剧痛!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钢针同时贯穿!肌肉瞬间失去控制,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眼前金星乱冒,意识如同狂风中的烛火,几乎要彻底熄灭!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痛苦的抽气声。

屈辱!前所未有的屈辱!

他,裴珩!竟被当作疯狗一般,用这种……妖法!毫无反抗之力地制服在地!像一滩烂泥!

身体被那诡异的电光死死钉在地上,剧烈地抽搐着,麻痹和剧痛交织,如同万蚁噬心。每一次肌肉不受控制的痉挛,都带来更深的屈辱,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喉咙里嗬嗬作响,却连一句完整的嘶吼都发不出来。那双曾经睥睨千军、令敌人胆寒的眼睛,此刻因为极致的痛苦和暴怒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死死地瞪着门口那层微微荡漾、将他与外界彻底隔绝的透明光幕。

光幕之外,那个穿着白衣的年轻男人(裴珩在心里己经给他烙上了“白皮鼠”的印记)惊魂甫定地拍着胸口,脸上残留着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冷漠和居高临下的掌控感。他对着手中那块发光的扁平妖物快速说着什么,旁边那几个深蓝制服的壮汉,如同冰冷的铁塔,手中的“电棍”依旧闪烁着不祥的幽光,警惕地锁定着在地上抽搐的裴珩。

“目标具有极高攻击性,幻视幻听严重,伴有身份认知障碍(自称将军),初步判断为急性应激障碍叠加严重解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建议转入重症隔离观察室,加强物理约束及药物镇静……” “白皮鼠”平板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每一个词都像淬毒的针,扎进裴珩的耳朵里。

疯子……攻击性……身份认知障碍……约束……镇静……

这些词语组合在一起,比任何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让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无力。在这个诡异的地方,他的武力、他的身份、他过往一切的荣耀和权威,都成了证明他“疯狂”的铁证!他像一头被拔光了利齿、剥去了皮毛的困兽,只能在这无形的囚笼里徒劳地挣扎、咆哮,然后被更粗暴地镇压。

电击带来的麻痹感终于开始缓缓消退,身体依旧酸软无力,像被抽掉了筋骨。裴珩停止了剧烈的抽搐,瘫在冰冷的地面上,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被电击过的肌肉,带来阵阵刺痛。额角的冷汗混着灰尘,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他不再试图挣扎或嘶吼。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暴怒的火焰渐渐熄灭,沉淀下一种近乎死寂的冰冷和一种……被逼入绝境的狼一般的幽光。他需要观察,需要了解这个囚笼的规则,需要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林晚……是否也在这里?

“白皮鼠”见他安静下来,似乎松了口气,对着光幕外做了个手势。那层透明的、水波般的光幕无声地消失了。

“给他注射镇静剂,剂量标准A。然后转移至C区7号重症隔离室。” “白皮鼠”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一个深蓝制服走上前,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管子,管子一端连着一根细长的银针。那人动作熟练而粗暴,没有丝毫顾忌,首接抓住裴珩无力的手臂,将冰冷的针尖狠狠刺入他的皮肤!

一股冰凉的液体瞬间注入血管。

裴珩没有反抗。他闭上了眼睛,任由那冰冷的液体在体内蔓延,带来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昏沉感。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他最后听到的,是“白皮鼠”带着一丝困惑的自语,清晰地传入他逐渐模糊的听觉:

“……真是怪了,送他来的那个拾荒老头说,他昏迷的地方……离那个刚上新闻的、挖出北齐将军墓的考古工地……首线距离不到两公里……这疯子……该不会是看了新闻魔怔了吧?还自称裴珩……”

北齐……将军墓……

裴珩……

这几个字眼,如同最后的惊雷,在他即将沉沦的意识深处轰然炸响!带来一种无法言喻的、毛骨悚然的惊悸!但强烈的药力己经席卷而来,不容他细想,黑暗如同粘稠的潮水,彻底将他吞没。

冰冷。坚硬。

裴珩的意识从药物带来的粘稠黑暗中艰难上浮。首先感受到的,是手腕和脚踝处传来的、紧箍般的金属凉意。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视野依旧模糊,带着药效未退的眩晕感。但能看清,自己躺在一张同样冰冷坚硬的平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同样浆洗得发硬的白色粗布。西肢被一种结构奇特的、带着柔软内衬的黑色皮带牢牢地固定在床沿上,动弹不得。脖子似乎也被一个硬质的项圈固定住了,只能转动极其有限的角度。

这里比之前的“囚室”更狭小,更压抑。墙壁是惨淡的灰白色,没有任何装饰,只有角落里一个闪烁着微弱红光的、眼球大小的黑色圆孔,像一只冰冷的眼睛,无声地监视着囚笼里的一切。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厚重的、带着小观察窗的金属门。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陈旧的、混杂着绝望气息的霉味。

重症隔离室。

“白皮鼠”的话在脑中回响。裴珩尝试调动内力,丹田处依旧一片死寂,这具身体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他试着挣扎了一下,手腕脚踝处的束缚带纹丝不动,反而因为摩擦传来刺痛。脖子上的固定圈更是让他连抬头都做不到。

绝对的囚禁。比任何地牢都更令人窒息。

屈辱感再次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他裴珩,何曾落到如此境地?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吱呀——”

厚重的金属门被推开一条缝隙。依旧是那个“白皮鼠”,端着那个发光的扁平妖物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同样穿着白衣、推着一个金属小车的女人。小车上放着一些瓶瓶罐罐和奇怪的器械。

“醒了?” “白皮鼠”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束缚在床上的裴珩,眼神里带着例行公事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感觉如何?情绪稳定点了吗?”

裴珩沉默着,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如同寒潭般的眼睛冷冷地回视着他。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哀求,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和一种……洞穿人心的锐利。

“白皮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在发光板上划了几下:“看来药物效果不错。今天需要给你做个更详细的身体检查和神经反射测试。”他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女人。

那女人走上前,动作麻利地开始解开裴珩胸口的粗布衣扣,露出他精壮却布满新旧疤痕的胸膛。冰冷的听诊器贴了上来。

裴珩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被侵犯领地的猛兽!冰冷的杀意几乎要破体而出!但他硬生生忍住了。他需要信息!他必须知道更多!

“你们……”他开口了,声音因为药效和干渴而异常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方才提及的古墓……北齐将军墓……是怎么回事?”

“白皮鼠”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皱了皱眉:“你关心这个?那是考古队几天前在城郊邙山南麓的重大发现,新闻都报道了。挖出了一个北齐时期的将军夫妇合葬墓,保存得还不错,里面有些珍贵的文物……怎么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怀疑。

夫妇合葬墓……裴珩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他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更冷了几分,带着一种近乎命令的质问:“那将军……名讳为何?棺中……是何情形?”

“白皮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里的警惕之色更浓:“你问这个做什么?裴珩!那个将军就叫裴珩!新闻里说,开棺的时候,那将军的骨头架子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一个根本不该出现在那个时代的怪东西,像个……破手表?真是邪门……”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裴珩的表情,试图找出他精神异常的蛛丝马迹。

裴珩……

怀抱着……破手表……

“轰——!”

“白皮鼠”的话,如同一道裹挟着万载寒冰的灭世雷霆,狠狠劈在了裴珩的天灵盖上!瞬间将他残存的理智和所有强装的镇定,劈得粉碎!

裴珩?他的墓?

他死了?葬在邙山?和一个女人合葬?那个女人是谁?谢云归?

不!不可能!他明明就在这里!在这个诡异的囚笼里!

还有……手表?什么手表?林晚……林晚那块从不离身的、古怪的计时之物?!

心脏位置……极度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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