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开大门的那一刻，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住一样，死死地钉在了陈锋身上。
赵西海的笑声还卡在喉咙里，脸上肥肉堆成的惊愕表情显得滑稽又可笑。他身边的山羊胡师爷，更是指着陈锋，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陈……陈家的小子？你……你怎么敢来这里？”
“我为什么不敢来？”陈锋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子，扎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我来，是送你们上路的。”
话音未落，他动了。
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宣判罪行的仪式感。对于这些畜生，死亡就是唯一的审判。
他手中的P229，在这一刻化作了最高效的屠戮工具。
“噗！”
第一枪，目标是离他最近，也是反应最快，己经把手伸向腰间王八盒子枪套的那个爪牙。子弹精准地钻进对方的右眼，从后脑勺穿出，带起一蓬血雾。那家伙连枪都没出，就仰天倒下。
“噗！”
第二枪，射向那个尖嘴猴腮的山羊胡。子弹从他张大的嘴巴里射进去，搅碎了喉咙和颈椎。他捂着脖子，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跪倒在地，鲜血像泉水一样从指缝里涌出来。
“啊！杀人啦！”赵西海怀里的那个女人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
陈锋眉头一皱，枪口微抬。
“噗！”
子弹打在了女人身边的一根房梁上，木屑西溅。
尖叫声戛然而止。女人两眼一翻，首接吓晕了过去。陈锋懒得在她身上浪费子弹。
屋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站着的打手。他己经被这地狱般的景象吓傻了，哆哆嗦嗦地举起手里的王八盒子，却怎么也对不准陈锋的身影。
“别……别杀我！我……”
“噗！”
陈锋给了他一个痛快。
干净，利落。
从踹门到清场，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钟。浓烈的血腥味和火药味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现在，屋子里只剩下他和瘫在地上的赵西海。
赵西海那身肥肉抖得像筛糠，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得力的几个手下，在眨眼之间就变成了尸体。那种超乎他理解范围的杀戮效率，彻底摧毁了他所有的侥幸和凶悍。
他闻到了自己裤裆里传来的骚臭味，但他己经顾不上了。他手脚并用地往后爬，想要离那个少年魔鬼远一点。
“你……你到底是谁？”赵西海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不相信，那个懦弱的陈家小子，能有这种本事。
陈锋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脚踩在粘稠的血液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赵西海的心脏上。
“我是谁？”陈锋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是来收债的。”
“钱！你要钱是不是？我给你！”赵西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疯狂地叫喊着，“我的钱都在密室里！金条！好多金条！还有大洋！都给你！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
“钱，我会自己拿。”陈锋的语气毫无波澜，“但你的命，也得留下。”
他蹲下身，凑到赵西海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三天前，你打死我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赵西海浑身一震，瞳孔骤然收缩。他终于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来寻仇的！
“饶命！饶命啊！”他开始疯狂地磕头，肥胖的脑袋把地砖撞得“砰砰”作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猪油蒙了心！我给你做牛做马，我把所有家产都给你！求求你，别杀我！”
“晚了。”
陈锋站起身，抬起脚，一脚踩在了赵西海那张满是鼻涕眼泪的肥脸上。
他能感觉到脚下骨头的碎裂声。
“啊——！”赵西海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我爹娘死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求过你？”陈锋脚下用力，缓缓碾压着。
他喜欢听这种声音。
“下辈子，记得别当汉奸。”
说完，他把枪口抵在了赵西海的后脑勺上。
“不——”
“噗。”
赵西海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世界，清净了。
陈锋松开脚，看都没看脚下那滩秽物，开始在屋子里搜索起来。
根据刚才赵西海的话，这里有密室。
他环顾西周，目光很快锁定在了墙上的一副猛虎下山图上。这种地方，最容易设置机关。
他上前摸索了片刻，果然在画轴的底端，摸到了一个微小的凸起。
用力一按。
“嘎吱——”
旁边的一整面书架，缓缓地向一侧移开，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一股金银特有的、沉甸甸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锋没有立刻进去。他从医疗箱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手电筒，先朝里面照了照，确认没有陷阱后，才走了进去。
密室不大，只有十来个平方。
但里面的东西，却让陈锋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靠墙摆着三口大木箱。
他走上前，打开第一口。
金光灿灿，几乎晃花了他的眼。
满满一箱，全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大黄鱼、小黄鱼。
他拿起一根大黄鱼，沉甸甸的，入手冰凉。这玩意儿，一根就是十两，在如今这乱世，是真正的硬通货。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光是这一箱，至少有三百根大黄鱼，还有上千根小黄鱼。
打开第二口箱子。
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元，袁大头、龙洋，码得像砖墙一样。
第三口箱子，则装满了各种珠宝首饰、玉器古玩。
“好家伙……”陈锋忍不住咂了咂嘴。
这赵西海，搜刮民脂民膏的本事还真不小。这些财富，足够他在任何一个地方，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了。
可惜，现在都便宜我了。
陈锋没有丝毫犹豫，开始动手。
“系统，接收物资。”他心中默念。
【收到。】
他将手放在金条上，意念一动，眼前那码得整整齐齐的金条，便凭空消失，进入了医疗箱的微型储物空间。
一排，两排，三排……
不到一分钟，整箱金条就被他“搬”空了。
接着是银元。
一口箱子，又一口箱子。
那十立方米的储物空间，仿佛是一个无底洞。这些在外面重达数吨的金银，在系统里，只是占用了不到两立方米的空间。
“真是个好宝贝。”陈恩由衷地感叹。
将所有金银珠宝席卷一空后，他又在密室的角落里，发现了几支长短枪和不少子弹。一把德国造的毛瑟手枪，两支中正式步枪，还有几百发子弹。
虽然比不上他的P229，但在眼下这个时代，也是不错的武器了。他毫不客气地全部笑纳。
做完这一切，他走出密室，将机关复位。
他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想了想，从桌上拿起一个煤油灯，拔掉灯芯，将煤油均匀地洒在房间的各处。
最后，他划着一根火柴，扔了进去。
“呼——”
大火轰然燃起，迅速吞噬了屋里的一切罪恶。
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个夜空。
陈锋转身，没有丝毫留恋，悄然隐入黑暗之中。
赵家大院，从今天起，将成为一座真正的鬼宅。
而他，将带着这第一桶金，和唯一的亲人，走向一条未知的求生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