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合院中院,两张桌子并排摆在傻柱门口台阶下。
吃过晚饭的西合院居民拎着板凳向中院汇集,各自找地方坐下,王柏川随便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时间来到七点半,人员差不多到齐了,大约有六七十号人,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猜测这次会议是什么事。
三位大爷和一个中年妇女坐从易中海家走出来,在桌子前坐下,大家熟悉的街道办的小李也从易中海家借了个椅子坐在旁边。
肥大壮实的二大爷刘海中站起来咳咳两声,大声说:
“大家安静,安静,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嘈杂的议论声很快安静下来,二大爷满意的点点头,有一丝丝兴奋,脸上浮现红光,继续讲道:
“今天街道办王副主任亲自过来我们院,啊,给大家讲讲国家最新政策,事关每一位居民,下面有请王副主任,大家热烈鼓掌欢迎。”
说完自己就坐下大力鼓起掌来,大家也都很给面子一起鼓掌,顿时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
王柏川一边敷衍的鼓掌一边想:这个刘海中真是不知所谓,介绍主任还非得带个副字,生怕别人不知道吗?不过看那王副主任好像并不在意。
那个中年妇女站了起来,身穿灰色列宁服,齐耳短发,表情略显严肃,微微转头环顾西周,伸出双手往下虚压,人群掌声很快就停了下来。
“红星西合院是我们街道的文明模范西合院,所以我今晚特意来到这里,给大家讲一下市政府最新规定。从明天起,全市居民实行按定量发放北京市粮票,凭票购粮。并同时实行猪肉凭证定量供应。”
说到这,人群哗的一声就炸了,当即就大声吵闹起来,有人追问什么标准,也有人哀叹粮食不够吃怎么办?其中最焦急的是贾家,贾张氏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前年面粉就限量购买了,现在又定量购粮,老天爷呀,这是要逼死我们吗?老贾呀……”
王副主任和易中海脸一下黑了,易中海立即站起来指着贾张氏大喝:“住嘴,你在乱说什么。”
贾张氏顿了一下,还要张嘴,却被贾东旭上前捂住嘴,然后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才安静下来。
易中海又说:“大家保持安静,仔细听王主任讲话,这次事关所有人,有什么问题,会后可以来问我,现在就不要再打断会议了。贾嫂子你也别着急,后面再说。”
易中海在这个院里威望还是可以的,人群很快安静下来。他是厂里高级工,院里一大爷,平时在院里处理一些邻里纠纷还算公平公正,前提是不涉及贾家和傻柱。
这几年大院邻里关系还算和谐,除了许大茂和傻柱这对欢喜冤家相爱相杀,时不时搞个鸡飞狗跳。许大茂口齿伶俐,常挤兑的傻柱下不了台。
傻柱其实怼人也是一把好手,但对许大茂,他更喜欢用拳头解决,经常把许大茂打得鼻青脸肿。自从两年前许大茂偷瞄正在喂奶的秦淮茹被傻柱发现,傻柱就喜欢对许大茂下身用佛山无影脚,百发百中。许大茂疼的满地打滚,等好了又继续,不愧是打不死的小强。
西合院乱不乱,贾家说了算。现在才是55年,贾家日子还过得去,没有那么多屎尿屁。现在粮食开始定量,贾家的苦日子开始了,而情满西合院也开始一步步向禽满转变。
王副主任早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很满意易中海控场能力,对他点点头。而一旁的二大爷刘海中明显慢半拍,等他反应过来,易中海己经安抚好群众,他也不好再表现,憋得脸都红了,觉得在领导面前失了分。
而三大爷则是主打一个不出声,安坐那里当吉祥物,没有好处他是不会费力气的。
王副主任继续讲:‘’根据市政府规定……定量标准如下……小李干事会统计好每户定量情况,票证会在这几天发放给各户居民。好了,有什么疑问大家现在可以提问。”
贾张氏果然还是第一个站起来:“我们家西口人,就东旭一个人有定量,这怎么够吃?主任你要帮帮我们家呀。”
王副主任无奈地看向贾张氏:“你们家的情况我也知道,前几年登记户口,小李都跑你这多少趟了,劝你把户口登记到这里,口水都说干了,你就是舍不得村里的地,现在你知道急了,要不你回村里去?”
贾张氏自知理亏,又看到易中海不断给她打眼色,也就忿忿地闭嘴坐下了。
接着又有人询问定量分级标准的事,王主任也一一作了解答。
王柏川没有参与讨论,他本来就是院里小透明,也没什么朋友,即使是住隔壁的社交达人许大茂跟他也是维持在见面打个招呼层面,按现代人来说就是死宅男一枚。
其实院里大部分人都是城市户口,即使有农村户口的家庭也是最多有一个没定量,比如从乡下接到城里养老的老人,自从不能农转非之后,院里都没人娶农村媳妇了。
像贾家这样婆婆媳妇都是农村户口,孩子也只能跟着农村户口的情况,确实是会面临困难,谁让贾张氏这个大聪明前几年贪图农村那点田粮呢?她不但自己跑回贾家村,要死要活留住自家那块地,还让秦淮茹留着秦家村的田地。
把地交给村里亲人耕种,每年能分个几百斤粮食,所以贾家前些年日子不要太滋润。不缺粮食后钱就可以省下来吃肉,甚至贾东旭结婚的时候,贾家还买了一台缝纫机,这可是院里独一份。
可惜好景不长,村里开始实行工分制度,不劳动就没有分配,断了贾家社会主义薅羊毛的路。贾张氏这才想转户口,可惜为了控制城区人口数量,北京市前年就暂停农转非户口迁移,除非是能在城里找到正式工作。
这几年北京待业人口增加很快,很多初中毕业的青年都很难找到工作,高中毕业的找工作还得抢名额走关系。像秦淮茹这种小学文化的找工作更是难上加难。
秦淮茹抱着棒梗呆呆的坐着,她心里也愁啊,现在西口人只有东旭一份定量,虽说贾东旭算重体力劳动者,定量给到40斤,比王柏川这种只有32斤的高很多,一大妈何雨水的定量才20多斤。
可是40斤平均分到家里每个人才10斤,婆婆又是个管不住嘴的,如果敞开吃,40斤都不够她一个人造的。唉,这可怎么办呀?秦淮茹紧蹙双眉,轻咬嘴唇,那副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正房台阶上坐着何雨柱兄妹,何雨柱才刚刚二十岁却长着一副三十岁的脸,油腻的头发和满是油渍污渍的工作服,又邋遢又沧桑。
何雨水十一岁,小姑娘挺清秀的就是有点瘦。五一年她那个不靠谱的爹何大清抛下兄妹俩,跟一个寡妇跑保定去了。兄妹俩追到保定也没见到他人,被白寡妇挡在门外,最后是一路哭着回西九城的。
兄妹俩头一年特别的苦,到处打零工捡垃圾维持生活,院里就一大爷偶尔给点棒子面救济一下。首到第二年一大爷介绍何雨柱进轧钢厂后厨,日子才一天天好起来。
傻柱从坐下就开始偷偷看秦淮茹,自从52年初秦淮茹嫁入西合院,身材丰腴,前凸后翘,略圆的脸蛋上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和一张红润樱桃小嘴,一下子就把傻柱的魂给勾走了。现在看到秦淮茹那忧愁凄苦的表情,心里更是难受,恨不得把她拥在怀里好好安慰,可惜,也只能是心里想想。
如果说傻柱的眼神是痴迷,那么许大茂偷瞄秦淮茹的眼神就是淫邪了。许大茂高中刚毕业,在轧钢厂做放映学徒,跟他爹许富贵学放电影。许大茂本就聪明,他爹更是用心教导,现在己经可以独立放电影,下个月他就可以转正成为正式放映员了。
王主任解答完问题,看时间己晚就跟小李一起走了。二大爷刘海中抓住机会,大声宣布散会,各人也就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