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花绒消化完,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花绒转过头朝门口望去。
男人站在病房门口,西装外套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显然是匆忙赶来的。身高接近一米九,剪裁精良的西装包裹着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他的英俊带着锋利的棱角——眉骨投下的阴影让眼窝显得更深,高挺的鼻梁像山脉的剪影,薄唇抿成一条冷淡的首线。最摄人的是那双眼睛,在冷白肤色衬托下,瞳色如同浸泡在冰泉的黑曜石。此刻,他的目光落在花绒苍白的脸上,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控制着什么。
"医生说你醒了,还…记得哥哥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却掩饰不住微微的颤抖。显然,在花绒醒过来的那一刻他就己经知道了,包括了她“失忆”的事儿。
花绒想挤出一个笑容,但最后她只是微微摇头,看着男人快步走到床边。
岑遇的手悬在半空,似乎想碰触又怕伤到她,最后只是轻轻落在她的发梢。"疼吗?"他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还好。”花绒抬头看向他
这位就是以后和男主抢女主的反派了,花家资助的男生,文里就只写了他是个孤儿,从十一岁开始就住进花家了,那时候花绒才七岁。
岑遇的喉结上下滚动,他转身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的头,让她小口啜饮。"慢点,"他低声说,"你昏迷了三天。"
水滋润了干裂的嘴唇,花绒这时才注意男人眼底乌青一片,她在原来那个世界没有亲人,也没有关于任何亲人的记忆,只有院长妈妈,但…
"对不起..."她哽咽着说,"让你担心了…哥哥。"
岑遇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动作却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傻丫头,"他的声音闷闷的,"你没事就好。"
花绒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檀木香,混合着香火的气息,却莫名让她安心。她感觉到他的肩膀在轻微颤抖,这才意识到看着高大的他其实也在害怕。
岑遇松开她,眼圈发红,转而握住妹妹的手神情严肃,"以后不准再这样了,听到没有?
花绒点点头。
病房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花绒恍惚觉得像是牢笼的栅栏。
"饿不饿?"岑遇突然问,"我让小梅送点吃的来?"
花绒摇摇头,突如其来的疲惫感席卷而来。她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似乎察觉到她的困倦,轻轻为她掖好被角。"睡吧,我就在家,哪里不舒服叫我。"
“唔”
在坠入梦乡前的最后一刻,花绒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指,莫名的熟悉和安心。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花绒一个人,好在除了脑袋有点晕沉沉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大概是躺久了;这样想着花绒就起身下了床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当花绒看向镜子时,震惊地发现镜中的"自己"虽然有着相同的容貌;
她天生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气质——瓷白的肌肤在灯光下近乎透明,能看清手腕处淡青色的血,如同上好的羊脂玉,需要静心品味才能察觉其中韵味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形状优美的杏仁眼里盛着一泓秋水,睫毛在眼睑投下扇形的阴影。当她专注看人时,眼神清澈得能映出对方的影子。小巧的鼻梁下是两片樱花色的唇,不笑时带着几分疏离,笑起来却像春雪初融。花绒看着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感觉惊恐又茫然,看着看着竟出了神。
这时,敲门声响起。
“绒绒?吃饭了”
是岑遇,花绒这才清醒。
“昂…好…”
走出去,只见男人立在门前,目光如铁铸般钉在花绒身上。 一动不动,像一道无形的墙,堵住了所有去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像是要把人看穿 ;空气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花绒对上他的眼睛,微微笑了笑。岑遇像是松了口气,然后笑着说道“今天都没吃饭,饿了吧?做了你爱吃的”说完还摸了摸花绒的头。花绒下意识想躲开,慢了一步。
温暖干燥的大手揉了揉便挪开了,改成牵她的手。花绒感到有点别扭,想睁开,毕竟长那么大也没怎么跟异性相处过。花遇察觉到,但是他并没有松开,只是朝她微微歪头笑着问了句怎么了。
“没。”
是不是有点过于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