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平静无波地流淌着。岑遇因公出差去了M国,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花绒一个人。
生活似乎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上班、下班、回家。然而,当喧嚣褪去,独自踏入空旷安静的客厅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清感便悄然弥漫开来,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花绒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那份习以为常的,属于另一个人的存在感,竟如此熨帖地填补了生活的缝隙。
“唉……” 她把自己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望着天花板,发出了一声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轻叹,脸上写满了百无聊赖。
正在一旁擦拭花瓶的王妈,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了然又慈爱的笑容,温和地问道:“小姐这是……想少爷了?”
“没有!” 花绒下意识反驳,声音比平时拔高了一度,带着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王妈看着她那副分明被戳中心事却还要嘴硬的小模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带着看透一切的慈和,温声道:
“少爷今早还特意打电话回来呢,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盯着小姐您按时吃饭,生怕您一忙起来又把自己饿着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花绒忍不住小声嘟囔,可那微微的唇角,却像是不听使唤似的,悄悄泄露了她心底那丝被远方牵挂的甜意。
“是是是,” 王妈连声应和,眼角的皱纹都笑得更深了,语气里满是纵容,
“小姐说的是。” 她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手里的活儿,仿佛刚才那番话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家常。
…
第二天
花绒没去店里,交代好青月照看好店后,便提着精心准备的礼盒首奔闺蜜家。
姜珞最近被她爸妈下了“禁足令”,原因令人哭笑不得——不知谁告的密,说她总去酒吧点男模,结果“事迹败露”不说,人都首接找到家里来!可把姜爸姜妈气得不轻。
花绒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位面生的阿姨。
“您好,请问您找哪位?”阿姨礼貌询问。
“您好,我叫花绒,是姜珞的朋友,来找她玩。”花绒微笑着回答,同时将手中的礼盒递过去,“这是给伯父伯母带的一点小心意”
“花小姐客气了,里面请。”阿姨接过礼盒,侧身请她进屋。
刚走进客厅,姜妈妈就闻声迎了出来,一看到花绒,脸上顿时绽开惊喜的笑容:“哎呀!绒绒!你这孩子还带什么礼物啊,怎么有空过来啦?” 姜妈妈打心眼里喜欢花绒,这孩子从小就长得跟个精致洋娃娃似的,教养好又懂事,以前常来家里玩,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生欢喜。
“伯母好!”花绒立刻乖巧地打招呼。
“哎哟,好好好!”姜妈妈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快坐快坐!吃过午饭没啊?”
“吃过了才过来的,专门来找珞珞的。”花绒笑着解释。
“她在楼上房间窝着呢!李姨,去叫小姐……”姜妈妈正要吩咐。
“不用麻烦了伯母,”花绒连忙说,“我首接上去找她就行。”
“什么伯母伯母的,”
姜妈妈故意板起脸,佯装不高兴,“以前不都甜甜地叫我‘姜妈妈’吗?怎么这两年没来家里玩,就跟阿姨生分了?”她性格爽朗,姜珞那活泼劲儿十有八九是随了她。
花绒从善如流地改口,声音甜甜的,
“姜妈妈”
“哎!这才对嘛!”
姜妈妈瞬间眉开眼笑,笑得开怀,“好啦好啦,快上去吧,走廊尽头左转第二间就是她的窝!”
花绒推开闺蜜卧室的门,里面光线微暗,床上的人影裹着被子睡得正香。她轻手轻脚走到床边,伸出手指,坏心眼地扯了扯被角,
“太阳都晒屁股啦,珞珞!还睡呢?”
“谁啊……烦死了……” 被窝里传来一声带着浓浓睡意的不满嘟囔,被子被猛地拽紧。但下一秒,那声音的主人像是被按了开关,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顶着一头睡得东倒西歪、乱糟糟的短发,睡眼惺忪地瞪向床边。
当看清来人时,那双还带着雾气的大眼睛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彩,
“绒绒?!”
此刻的花绒站在床边,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恰好笼在她身上。如瀑的长发垂落肩头,她眉眼弯弯,唇角噙着温柔的笑意,周身仿佛真的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浅金色光晕,美得有些不真实。
“呜呜呜,宝贝!你再不来救我,我就要在房间里发霉长蘑菇了!”
姜珞瞬间戏精上身,张开双臂作势要扑过去,嘴里假哭控诉,“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王八蛋告密!害得我的宝贝机车都被我爸妈无情没收了!我的自由啊!”
花绒笑着接住她作势要扑过来的动作,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来解救你了吗?”
“嗯嗯!” 姜珞立刻收住“哭声”,用力点头,脸上哪还有半点委屈,只剩下得逞的狡黠笑意。她飞快地跳下床,冲花绒眨眨眼,“等着!看本小姐去搞定母上大人!”
果然,姜珞跑到楼下,抱着姜妈妈的胳膊一通撒娇,信誓旦旦保证是和花绒一起出去,绝对不惹事。姜妈妈一听是和花绒一起,几乎没犹豫,大手一挥就放行了。
终于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姜珞夸张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花绒,一脸促狭:
“啧,看来在咱家姜太后那儿,宝贝你这张脸的‘通行额度’,这么多年了还是无限量供应啊!”
“嗯?” 花绒侧头,一时没反应过来。
“咳,没啥没啥!” 姜珞立刻笑嘻嘻地转移话题,一把挽住她的胳膊,亲亲热热地拖着她往前走,“走吧,我的宝贝!大好时光可不能浪费在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