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逍做出的第一反应便是将李昭拉到自己身前,然后身体一旋,一道闪电般的银光从后侧疾驰而过。
这是一把苗刀。
余逍抓住从身侧飞过苗刀的刀柄,将苗刀在手上挽了个漂亮的花,他猛然一转身,又将苗刀抛了回去。
余逍的整套动作连贯得行如流水一般,而身形如一位舞者般飘逸优美。
别人打架满是暴力,而余逍打架就像一位舞者,令见者赏心悦目,即便被他揍一顿都觉得浑身舒服。
不是挨揍的人犯贱,而是深陷优美之中的享受。
武变成了舞,这岂能不让人享受?
对李昭而言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些天他看得太多。
李昭自己也暗暗模仿跟着学,时不时的还学着比划几下,关键时刻还起到了防身的作用,甚至于还打趴下几个出手不凡的杀手。
就在李昭看似躲躲闪闪之间,他抓住机会冷不防,狠狠给对方一拳或是踢上那么一脚。
虽然力度欠缺,但他打的地方可都是要害,譬如男人中间的那个位置,那个位置最为薄弱。
即便是练过金钟罩铁布衫之人也是软肋,叫练门,若被狠狠掏那么一下子即便不死,也够他学狗嗷嗷叫半天的了。
令余逍不得不感叹,想不到这位翩翩公子哥李昭身手如此狠辣。
余逍所不知的是李昭不仅是在他身上学过一招半式,而在他穿越前他曾在少林寺偷学过武功。
不过,李昭那时少林寺的武功,远没有现在这个古代的武功高深,可能是经过一代一代的传承的过程,失传了不少武功绝学。
传说猫是老虎的师父,当初猫就留下一手才保住了自己的命没有被老虎吃掉。
在每一代师父都保留几招的情况下,传到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真正的武功绝学己经所剩无几了。
比如古人习武之人大都会轻功,像猫一样能够像神仙一样飞檐走壁,更厉害的像鸟一样飞腾而去。
到了后来别说飞腾,就连爬墙都费劲。
余逍方才回赠回去的那把苗刀,早己不偏不移的刺进了苗刀原主人的哽嗓咽喉里。
那个被反噬的杀手像一只被剁掉脑袋的小鸡子,躺在地上只是扑通了两下就嗝屁朝凉了。
临了他还想说一句:“我不想死!”然而上天没给他留遗言的机会,哪怕只一句他不想死。
很明显倒在地上人的同伴也都是杀手,杀手们全部甩掉手上的白布亮出明晃晃的兵器,原来白布包裹的都是一把把苗刀。
杀手们并没有因为死掉一个同伴感到些许的难过,个个都是冷血动物,皆为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
他们的宗旨是倒下一个杀手算什么?千万个杀手站起来。
外面风一吹,包子铺的破布帘子被风吹开,随之闪现进来一道闪电,照得屋内十几把苗刀阴森森冷颤颤。
李昭见事不妙立马站到余逍身侧,他知道将迎来一场恶战。
那么恶战就交给身经百战的余逍吧!而自己看看有没有大漏可捡。
包子铺里出了人命,双方又是剑拔弩张的样子,吓得食客们哭爹喊娘的纷纷夺门而出,恨不得借两条腿撒丫子逃离这是非之地。
李昭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一双冷峻的眼睛转了转并不正眼看他们。
李昭幽幽的说道:“又是一群不知死活的狗东西,你们谁能说出你们主子是谁?就放你一条生路。”
李昭顿了顿,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接着冷冷的道:“否则都像他一样变成一条死狗,连哼哼的机会都没有。”
李昭绝对没有说大话,他不但知道余逍武道深不可测,而且出手狠辣,自几日经历可见余逍手下从来不留活口。
余逍虽嫉恶如仇,遇恶必除,但他也有他的原则,那就是三不杀。
所谓三不杀,即三种人,残疾人,孩子,女人。
即便是这三种人再十恶不赦,他也不会痛下杀手的,他认为这三种人是弱者,杀他们等于欺负弱者,这绝非是一个真正的义士所为。
而今天眼前的这些人完全不在这三种人的范畴之内,故而若想得活必须满足李昭的条件,那就是告诉李昭谁是幕后主使者。
究竟是谁的人对他李昭死死追杀?是榆钱的东洲?还是李昉的人?或者是其他,目前不得而知。
杀手们似乎对李昭的话并不以为然,一个个像只疯狗一样瞪圆了双眼盯着李昭。
其中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粗声粗气的说道:“余逍我们跟你无仇无怨,我等是受命而来,只要你李昭一个人的命,你留下李昭,我等绝不为难你。”
余逍一脸淡然,都是奔着公子而来的。
难怪杀手们的锋刃都指向李昭,每一刀都恨不得把李昭剁成烂泥。
一个如此文雅的公子哥怎么就惹来了如此大的仇家?这让余逍不得其解,当然这个时候余逍也无暇多想。
余逍嘴角微微一翘,冷声道:“哦……原来你们是奔公子来的,你们要公子可以,但必须过了我余逍这关,问问我余逍手里的这把刀答不答应,如若你们……”
就在这时,包子铺的老板从外面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进来便连鞠躬带作揖的。
哭泣着哀求道:“各位大爷千万不能动手啊!砸烂了桌椅我可怎么活啊!我一家老小全仰仗着这间包子铺糊口呢!求求各位大爷了,不要打了,大爷息怒息怒……”
包子铺老板来到络腮胡子脚前跪下便磕头哀求,他磕完两个头后抬头之际,眼前闪现一道阴森森的光芒,接着头顶上哇凉瓦凉的。
由头顶流淌下一条湿乎乎黏糊糊的液体,液体从印堂穴流到鼻尖,流到双唇,老板用手抹了一把液体,看了看。
惊声道:“哎呀俺的娘啊!血……”
“去你娘的。”
络腮胡子骂了一声,便将包子铺老板踹倒在血泊之中。
李昭看在眼里,一团怒火己点燃。
包子铺老板是招谁惹谁了,竟然死得如此凄惨,且死的不明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