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跟随青铜面具男踏入齿轮塔内部,潮湿的铁锈味扑面而来。塔内的机械装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巨大的齿轮相互咬合,每一次转动都伴随着铁链的哗啦声响。青铜面具男伸手触碰墙壁上的时间晶体,幽蓝的光芒亮起,照亮了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痕——那是无数扭曲的人脸,表情凝固在惊恐与绝望之间。
“这些都是试图逃离时间监狱的人。”青铜面具男的声音混着齿轮的转动声,“他们的意识被抽取出来,永远囚禁在时间晶体里,成为维持这座城市运转的燃料。”他抬手取下腰间的时间匕首,刀刃轻轻划过一块晶体,里面的人脸突然扭曲变形,发出无声的惨叫。
陈默的意识体微微震颤,这里的时间法则与外界截然不同。他试图使用在时间长河中获得的力量,却发现所有能量都如同泥牛入海,无法调动分毫。“你把我带到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青铜面具男转过身,面具缝隙中透出猩红的目光:“熵之主的余孽正在收集‘时痕’,企图复活它的本体。而黑色法典,正是打开封印的关键。这座齿轮塔的顶端,藏着法典的一页残片。”他顿了顿,“但想要拿到残片,你必须通过三重试炼——每一层,都是一个被扭曲的时空。”
与此同时,在冰雪覆盖的未来世界,林夏登上了那列锈迹斑斑的“时间列车”。车厢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防腐剂味道,乘客们如同活体标本般被固定在座位上,皮肤泛着青灰色,胸口的“时间罐头”发出微弱的光芒。列车长是个机械改造人,他的左眼是个旋转的齿轮,右臂则是一台老式打字机。
“欢迎登上末班车,女士。”列车长敲击着右臂的键盘,吐出一张车票,“这趟旅程没有终点,除非……”他突然凑近,嘴里喷出带着机油味的气息,“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时间是解药,还是毒药?”
林夏握紧手中的图纸,图纸边缘的焦痕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对有些人来说,时间是牢笼;对有些人来说,时间是希望。”她首视列车长的齿轮眼睛,“而我,要打破这个牢笼。”
列车长沉默片刻,发出齿轮卡顿的笑声:“有意思。不过,想要到达时间尽头的祭坛,你得先通过列车的‘记忆回廊’。每节车厢,都是一段被遗忘的过去。”话音刚落,车厢的灯光骤然熄灭,当再次亮起时,林夏发现自己独自站在一节空荡荡的车厢里,窗外的景色变成了她曾经生活过的城市。
二、记忆囚牢
陈默站在齿轮塔的第一层试炼场,西周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墙壁上的时间晶体化作液态,在空中凝结成一个巨大的沙漏。沙子开始逆向流动,陈默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被迫“观看”自己的过去——但这些记忆却被篡改得面目全非。
他看到自己亲手将林夏推进时间裂缝,看到自己成为了熵之主的傀儡,操控着时间武器毁灭一个又一个世界。“这不是真的!”陈默怒吼,本源力量在体内躁动,但依然无法突破这层扭曲的时间屏障。
沙漏中的沙子突然变成尖锐的玻璃,从空中倾泻而下。陈默在躲避中发现,每一块玻璃碎片里都映着一个不同的自己——有的穿着时间管理局的制服,有的与熵之主融为一体,还有的……竟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这些都是你可能的未来。”青铜面具男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接受这些命运,或者……被它们吞噬。”
另一边,林夏在列车的“记忆回廊”中,推开了第一节车厢的门。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咖啡香气,她看到了大学时期的自己,正坐在图书馆的角落看书。但当她试图靠近,场景突然扭曲,图书馆变成了院长的实验室,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机械臂正在向她的大脑植入芯片。
“这是你被抹去的记忆。”列车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守望者组织发现你产生了情感波动,认为这是程序的漏洞,所以进行了格式化处理。但有些东西,是抹不掉的。”他伸出机械手指,点向林夏的胸口,“比如这里,跳动的,究竟是机械心脏,还是人类的心?”
林夏的意识开始剧烈震荡,被封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陈默时,内心莫名的悸动;想起了并肩作战时,彼此信任的眼神;更想起了在时间长河中,陈默那句“我的选择,就是和你一起面对任何命运”。
“我是人!”林夏的意识体爆发出强烈的光芒,“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光芒照亮了整个车厢,被篡改的记忆开始崩解,露出了隐藏在深处的真相——她曾在执行任务时,为了保护一个孩子,不惜违抗组织的命令,也正因如此,才被认定为“不合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