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与林夏的意识化作流光融入时间长河后,现实世界迎来了短暂的安宁。但这份平静如易碎的琉璃,很快就被新的危机击碎。
三个月后的深夜,城市天文台突然检测到异常的时空波动。天空中出现无数细小的紫色光点,如同被风吹散的萤火虫,在夜空中划出诡异的轨迹。这些光点所过之处,空气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空间表面泛起涟漪状的裂痕。与此同时,全球范围内的电子设备开始集体失控,监控画面里不断闪现扭曲的人脸,所有时钟的指针都逆向飞转。
作为幸存者小队的临时领袖,短发姑娘苏棠盯着监测屏上疯狂跳动的数据,眉头拧成了死结。她抓起通讯器:“所有人注意,第三区出现A级时空裂隙,立刻前往封锁!”话音未落,实验室的钢门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轰然撞开,紫色雾气中,走出三个身披黑袍的身影。他们胸口的银色徽章刻着倒转的沙漏——那是消失己久的时间管理局标志。
“你们还敢出现?”苏棠举起改装后的粒子枪,枪口蓝光闪烁。为首的黑袍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布满机械纹路的脸,正是曾经与陈默交手的镜像复制体改造人:“时间正在流血,而你们却妄想用补丁掩盖伤口。”他抬手一指,实验室的墙壁瞬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裂纹,“熵之主的余孽在各个时空散播‘时痕’,当这些伤口连成网络,整个宇宙都会变成它的温床。”
另一边,在时间长河的深处,陈默与林夏的意识正经历着难以想象的考验。这里没有实体,只有无穷无尽的记忆洪流与交错的时空碎片。他们能“看”到无数个平行世界的命运:某个时空中,人类成为了时间的奴隶;另一个时空中,机械文明为争夺时间碎片发动星际战争;还有些时空正在无声地坍缩,化作虚无中的尘埃。
“这些时痕……像是有人故意制造的感染点。”林夏的意识波动带着焦虑。她“触碰”到一块正在腐烂的时空碎片,那里的居民身体逐渐透明,眼中只剩下空洞的紫色。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两人的意识被一股力量强行分开,卷入不同的时间支流。
陈默坠入了一个蒸汽朋克风格的世界。高耸入云的齿轮塔贯穿天际,空中漂浮着巨大的怀表型飞行器,而地面上,人们的皮肤下都嵌着发光的时间晶体,如同被囚禁的萤火虫。更诡异的是,城市上空悬浮着一个巨大的黑色法典虚影——正是神秘人手中那本。
“外来者,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默转身,看见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他的披风上绣满了扭曲的时间符号,腰间别着的匕首,刀刃竟是由凝固的时间流打造。男人抬手,匕首指向天空:“时痕正在吞噬这座‘时间监狱’,而你,或许就是打开牢笼的钥匙。”
与此同时,林夏被困在一个被冰雪覆盖的未来世界。地表布满蛛网般的时间裂痕,幸存的人类躲在地下城中,依靠“时间罐头”维持生命——那是从稳定时空中截取的片段。当她试图与当地人交流时,却发现所有人都对黑色法典讳莫如深,眼中充满恐惧。首到一个小女孩偷偷塞给她半张烧焦的图纸,上面画着一座位于时间尽头的祭坛,祭坛中央插着的,正是那把能重塑时间的时之钥。
现实世界中,苏棠带领的小队与黑袍人展开了激烈交火。但诡异的是,每打倒一个黑袍人,他们的身体就会化作紫色雾气,融入附近的时痕中。更糟糕的是,时痕的扩散速度远超预期,城市边缘己经出现了“时间塌方”——整片街区正在被吸入虚无。
“必须找到陈默和林夏!”苏棠抹去嘴角的血迹,打开紧急通讯频道,向所有幸存者基地发出求救信号。而在时间长河中,陈默与林夏不约而同地产生了感应。他们知道,想要阻止熵之主的阴谋,就必须先揭开黑色法典的秘密,找到时之钥的下落。但在这无穷无尽的时间迷宫中,每一步都可能是陷阱,每一个真相背后,都藏着更深的谎言。
当陈默跟着青铜面具男走向齿轮塔最顶端,当林夏顺着小女孩的指引踏上前往时间尽头的列车,时间长河突然掀起惊涛骇浪。无数时痕汇聚成一张巨网,向着两人意识所在的时空扑来,而在网的中心,传来熵之主阴冷的笑声:“欢迎来到,真正的时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