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海雾如同粘稠的蛛丝,将翡翠岛层层包裹。这座位于太平洋深处的神秘岛屿在卫星地图上不过是个模糊的绿点,而此刻我们的首升机旋翼却被诡异的藤蔓缠绕,仪表盘的指针发疯似的旋转。"电磁干扰太强了!"飞行员大喊,"必须马上迫降!"
蛊娘的金蚕蛊在竹筒里疯狂冲撞,她的苗银头饰泛起不祥的幽蓝:"是星器结界在排斥外来者。胖子,快用镇邪镜!"胖子抄起改装过的工兵铲,镇邪镜的藤蔓花纹突然绽放出金色光芒,斩断缠绕的藤蔓。首升机重重落在一片红树林中,腐叶堆里突然窜出半人高的毒蝎,甲壳上竟刻着与楼兰星冢相似的星纹。
"这些毒物被星器力量异化了!"弟弟的星渊剑亮起净化白光,剑光扫过之处,毒蝎化作晶莹的碎片。我握紧星陨匕,匕首表面的新纹路微微发烫——自从融合了净化碎片,星器对邪恶力量的感知愈发敏锐。手机在背包里震动,陌生短信只附了一张照片:雾气弥漫的海滩上,半截刻着人面鱼身像的石柱若隐若现。
穿过红树林,一片环形礁湖出现在眼前。湖水呈现出诡异的七彩光晕,湖底密密麻麻沉睡着锈迹斑斑的古代战船,桅杆上缠绕的海藻间,闪烁着星器碎片特有的微光。蛊娘将青铜钥匙残片浸入湖水,符文亮起的瞬间,湖底传来锁链断裂的声响,一条百米长的巨蟒破水而出,它的鳞片由青铜镜碎片拼接而成,眼窝里燃烧着紫色鬼火。
"是镜渊的混沌余孽!"我挥出星陨匕,金色剑芒却被巨蟒鳞片反弹。胖子抡起工兵铲猛砸,镇邪镜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镜中映出令人心惊的画面:翡翠岛深处,一座金字塔形的祭坛正在吸收天地灵气,祭坛顶端,悬浮着一个巨大的沙漏——与镜渊之战时的时间沙漏如出一辙。
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毒雾瞬间腐蚀了周围的树木。蛊娘扯开衣襟,胸口的巫傩印记与玉珏残片共鸣,紫色光幕暂时抵挡住毒雾。弟弟抓住时机,星渊剑刺入巨蟒七寸,净化之力却被沙漏的力量抵消。更糟的是,湖底的战船残骸纷纷苏醒,手持骨矛的幽灵水手破水而出。
"这些幽灵被禁锢在时间裂隙里!"蛊娘的声音带着颤抖,"沙漏在篡改这里的时空规则!"她迅速结印,十二枚青铜巫傩印组成北斗七星阵,却只勉强延缓了幽灵的攻势。我突然注意到巨蟒鳞片的排列规律,与父亲留下的星器全图中的防御阵法完全吻合。
"用星器共鸣破解它的防御!"我大喊着将星陨匕插入地面,弟弟会意,星渊剑紧随其后。两把星器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金色光柱穿透巨蟒的身体,在沙漏上留下焦痕。然而沙漏的流沙突然逆向流动,我们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记忆中的画面不受控制地闪回——长白山的冰雪战场、归墟岛的混沌海兽、镜渊的维度博弈。
"别被幻象迷惑!"胖子挥舞工兵铲,铲柄上的镇魂红绳突然暴涨,缠住沙漏底部。镇邪镜中映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祭坛顶端操控阵法,黑袍、青铜面具,赫然是我们以为己经彻底消灭的黑袍人!但仔细看去,面具缝隙里露出的眼睛,竟闪烁着与父亲相似的悲悯神色。
星陨匕剧烈震颤,裂痕处渗出的光芒组成父亲的虚影:"翡翠岛是星器本源的修复场,也是混沌意识最后的巢穴。黑袍人...是我为了对抗邪恶制造的分身,但他的意识在漫长岁月中产生了自我。"虚影消散前,传来最后的叮嘱:"摧毁沙漏,重启时空!"
蛊娘将所有本命蛊化作流光注入巫傩印,紫色光柱与金色光芒交织成网,困住黑袍人。弟弟抓住机会,星渊剑斩断沙漏的支架。沙漏坠落的瞬间,黑袍人突然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与父亲一模一样的面容:"孩子们,原谅我..."他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万千光点融入沙漏。
爆炸的气浪将我们掀飞,七彩湖水开始沸腾。当烟尘散去,湖底露出一座水晶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最后一块完整的星器——命运罗盘。罗盘表面流转着十二种不同颜色的光芒,对应着世界各地的星器残片。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最后一条短信:星器归位,使命传承。但黑暗从未真正消失,守护之路,永无止境。
蛊娘将青铜钥匙残片嵌入祭坛凹槽,十二道光束冲天而起,与天空中的十二星辰遥相呼应。翡翠岛的雾气开始消散,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新生的红树林上。我们西人站在祭坛前,星陨匕、星渊剑、镇邪镜与巫傩印同时发出清越的鸣响,这声音穿过海洋,回荡在每一个曾被星器力量眷顾的角落。
返程的首升机上,胖子抚摸着镇邪镜上新出现的星座纹路:"我说,这玩意儿现在都能当GPS用了。"弟弟握紧命运罗盘,吊坠与罗盘产生共鸣,在空中投射出世界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尚未探索的神秘地点。蛊娘望着窗外的碧海蓝天,苗银头饰重新焕发出温暖的光泽:"青蛊寨的孩子们己经开始学习巫傩守护术,新的守护者,正在成长。"
我望向手中的星陨匕,刀刃上的纹路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曾经的战斗与牺牲,此刻都化作守护的信念。当首升机掠过归墟岛海域,我仿佛看见父亲的身影站在云端,他的笑容与阳光融为一体。星器的传说仍在继续,而我们的故事,不过是守护长卷中璀璨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