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的心跳瞬间飙到极限!
被他眼中那赤裸裸的、毫不遮掩的依赖和浓烈到烫人的渴求死死攫住。
他通红的眼底,强撑的脆弱,还有那如同迷途幼兽般无助又执拗的寻求——她辛苦筑起的所有心防,在这一刻轰然粉碎!
什么旗袍!什么窒息感!什么理智权衡!统统被炸得灰飞烟灭!眼前只剩下这个为她方寸大乱、濒临失控的男人!
她微启的唇瓣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轻颤,那点几不可闻的纵容,融进微凉的夜风,轻轻飘出:
“…你…箍太…喘…喘不上气…”
不是拒绝!
这声近乎娇嗔的抱怨,落在时辞耳中,犹如天籁!
巨大的狂喜像电流般击穿他紧绷的神经。
他依言松了力道,但那双铁铸般的手臂依然霸道地圈着她的腰肢,将她牢牢锁在自己滚烫的领地内。
他猛地低下头,滚烫的额头重重抵上她的,鼻尖相蹭,呼吸彻底纠缠。
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绝望的暗潮急速褪去,翻涌上一种劫后余生的、湿漉漉的狂喜!
他死死锁住她的眼睛,像等待神明宣判的信徒,又像即将攫取猎物的猛兽!
夜风似乎也屏住了呼吸。江淼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里疯狂擂动的战鼓,和那具强悍躯体里无法平息的、细微却致命的战栗。
他滚烫的指尖带着灼人的试探,无比虔诚又带着隐晦的占有欲,轻轻描摹着她腰后那朵精致的茉莉刺绣。
那力道,轻得像羽毛,却又重得像烙印。
“时辞…”她终于唤出声,尾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心惊的妥协和更深的无力。
看着他眼中瞬间点燃的、小心翼翼又近乎贪婪的希冀,她心尖狠狠一缩!
那些关于控制欲的控诉,原生家庭冰冷的阴影,在这双纯粹又浓烈得近乎偏执的注视下,竟显得如此苍白。
她抬起那只自由的手,微凉的指尖带着夜露的气息,轻轻触上他发红的眼尾,抹去那一点残留的湿痕。
这轻柔如羽的触碰,却让时辞浑身肌肉骤然绷紧!
喉间溢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满足的喟叹!
他本能地更急切地追逐着她微凉的指尖,像渴水的兽寻求唯一的甘泉,滚烫的脸颊蹭着她的掌心。
“我…”江淼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带着微颤,撞进他灼热的呼吸里。
她迎着他专注得近乎疯魔的目光,声音很轻,却像冰锥,精准地刺向两人之间最紧绷的那根弦。
“…我需要空间!需要尊重!而不是…被你当成笼子里的金丝雀!”她指尖用力,按在他灼烫的皮肤上,留下一点微红的印记。
“旗袍的事…是我疏忽。但是时辞——!”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侵犯的尖锐,“你不能那样对我!像野兽一样…把我撕碎!”
“我知道!我都知道!”时辞急切的回应像困兽的嘶吼,声音沙哑破碎,带着痛彻的清醒。
他猛地抓住她停留在他眼尾的手,狠狠按在自己剧烈起伏、如同岩浆滚烫的胸口。
让她感受那颗为她疯狂跳动、几乎要破膛而出的心脏!
“是我的错!是我疯了!被嫉妒烧昏了头!看到你穿着它…去见别人…”
“别人”两个字从他齿缝里挤出,带着血腥味,眼底的暗潮再次汹涌,“…那一刻!我只想把你锁起来!藏到只有我能看到的地方!江淼…我…”
他哽住,所有解释都显得苍白可笑,只能将额头更重地抵死她的,带着一种孤注一掷、近乎献祭的卑微嘶吼。
“…教我!求你…教我怎么爱你…才不让你发抖…不让你想逃…”
“教我…”
这两个字,像裹挟着地狱业火的咒语,狠狠撞进江淼的心脏。
一个习惯了掌控一切、翻手云雨的男人,此刻在她面前亲手剥下所有骄傲的鳞甲,袒露出最脆弱柔软的肚腹,像一个懵懂又惶恐的信徒,卑微地祈求她指引通往天堂的路径。
这份带着痛楚的、近乎自毁的坦诚,比任何强势的掠夺都更具毁灭性!
江淼望着他近在咫尺、写满痛苦与孤注一掷渴求的眼眸,听着掌心下那为她狂跳的、仿佛要挣脱一切束缚的心脏。
那根一首死死绷紧的神经,那道用恐惧和理智筑起的心墙,终于在这一刻——
车内顶灯调至最暗,只有仪表盘幽蓝的光,像鬼魅般舔舐着时辞凌厉的侧脸轮廓。
空气粘稠得能拧出水。
“还疼么?”红灯刺目,他声音沉得像压低的雷,拇指指腹一遍遍、近乎偏执地碾磨她腕上那圈未消的红痕。
那力道,说是怜惜,更像是在确认自己的烙印。
江淼靠在椅背,侧头看他。
窗外飞逝的霓虹在他深不见底的眼底炸开又湮灭,褪去了街头的疯狂,却沉淀下一种更幽深、更令人心悸的占有欲,死死锁着她。
“不疼。”她声音轻颤,指尖却像带着钩子,在他滚烫的掌心,极轻、极快地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