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苏韵寒便来到李秀娥居住的祥云阁,一进门就看见她慌慌张张地用帕子拭泪,苏韵寒关切道:“表姨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红红的?”
李秀娥勉强露出一个笑脸:“寒儿,我没事,就是有点想念父亲母亲了。”
说罢,便低着头一言不发,苏韵寒并没有多问,与她闲聊几句,便回了东苑。
回屋后,她附耳吩咐了几句,兰芝便笑嘻嘻地走了。
兰心不由得好奇:“小姐,兰芝干什么去了?”
苏韵寒神秘地笑了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晌午时分,兰芝才回到东苑,一脸崇拜地表情:“小姐,您可真是神人呢!奴婢去了小厨房,果然发现伺候表姨的喜儿和莺歌吃回扣,她们不仅换了饭菜,还偷拿首饰,她们欺负李家表姨面软心善,真是肆无忌惮!”
兰心一脸的不可思议:“小姐,居然有这样的事,您要出面处置吗?”
苏韵寒淡定地摇摇头:“不急,再等等。”
兰心虽不知道苏韵寒的再等等是什么意思,但她觉得小姐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三日后,李秀娥来探望苏韵寒,进门的时候就看见苏韵寒一身素衣,头上的流苏摇摇曳曳,手中的丝线在绢布上绣来绣去,不一会,一个精美的图案便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上面。
李秀娥不禁赞叹:“这手可真是太巧了,看这仙鹤好似活了一样。”
“表姨过奖了,寒儿这两日忙,不知表姨在府里,还住不住的惯?”
李秀娥的眼底划过一丝黯然,苏韵寒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面上却不动声色。
看着李秀娥欲言又止地模样,苏韵寒屏退了左右,看西下无人便道出了实情。
苏韵寒听后反问道:“那表姨是要处置这两个丫头了?”
李秀娥连连摆手,她在青县的时候根本没有丫头服侍,家里的活都是她和母亲在干,到了苏府后,她可怜两个丫头为人奴役,谁知她的好心反倒换来两个人的欺凌。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只能来苏韵寒这里寻个主意。
苏韵寒看着眼前的李秀娥,不禁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可是人性从来都是最难捉摸的,她缓缓道:“从前有一位小姐,她心底善良,从不苛责下人,她的身边有一个丫鬟,这个丫鬟是穷苦出身,经常干一些小偷小拿的事小姐可怜她的出身不忍责备,以至于最后这个丫鬟联合别人害死了她的主子!”
李秀娥听完苏韵寒的一席话,愣在原地。
半晌过后,她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寒儿,多谢你!”随即,转身离去。
傍晚时分,苏韵寒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兵法,兰芝兴冲冲地跑进屋:“小姐——小姐——”
兰心看她这咋咋呼呼的模样,摇摇头:“兰芝,小姐正在看书,你这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里屋的苏韵寒听到声响:“进来吧。”
兰芝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便跑了进去。
“小姐,李家表姨刚处置了喜儿她们,这会人牙子己经把她们带走了!”
苏韵寒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只是她也有些许的欣慰,看来这个表姨在后宅能搏出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