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妈妈每日都要训练西个时辰,琴棋书画、针织女红,无一不是按照苏筠堂的喜好来。
一个月很快到了,何氏的禁足解除,来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神情淡淡地,并不想搭理她,苏韵寒看着眼前红光满面的何氏,心底一阵恶寒。
“老夫人,妾身禁足一个月,己经静思己过,还望老夫人宽宥。”何氏跪在地上,看上去楚楚可怜。
苏璇宁看见母亲这副模样,也跟着跪在老夫人脚下,老夫人厌恶地看着两人,只是兀自喝着茶。
此时,苏筠堂下朝回来,一进屋就看见自己的娇妾和爱女跪在地上,几乎下意识的冲了上去扶起了两人。
“母亲,您这是为何啊?”苏筠堂语气有些生硬。
老夫人一怔,反应过来后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看着眼前的苏筠堂,突然觉得心口有些发闷。
苏韵寒看出了老夫人的不适,上前轻轻地帮老夫人抚着胸口,对苏筠堂解释道:“父亲误会了,姨娘刚在向祖母请罪——”
“你住口!”苏筠堂大声呵斥道。
“啪”,只见老夫人将茶杯摔在地上,而后冷冷地道:“出去!”
众人都被吓住了,苏筠堂悻悻地向老夫人告了罪,拉着何氏二人转身离去。
苏韵寒突然觉得有些心寒,呵!这样的人也配做父亲?!
老夫人叹了口气,侧过脸问道:“罗妈妈那边如何了?”
“一切都己安排好了。”
黄昏时分,苏筠堂去亭中纳凉,远远地看见一位十分清丽的女子在亭中,他好奇地上前,只见那名女子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这是左右互弈?
女子似乎并未觉察到有人来,依旧专心致志的盯着眼前的棋盘。
苏筠堂轻咳一声:“咳,咳——”,眼前的女子仿若受到了惊吓,立马起身。
回头一看,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身材修长,面容俊美,嘴边的胡须让他看起来愈加风雅。
李秀娥知道此人就是苏筠堂,她以为苏筠堂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哪料想竟是如此的清俊儒雅,她心里最后一丝不甘终于消散了。
她面露羞怯的福了福身:“表哥安好。”
轻柔地声音不由得让苏筠堂整个人心神荡漾,他近来被何氏母子的事情困扰,根本没有留心府中有客人来。
苏筠堂上前一步道:“表妹一个人在下棋?”
“闲来无事,无人对弈,只能自己和自己下,打发时间罢了。”
“若不嫌弃,我们对弈一番,如何?”苏筠堂问道。
远处的苏韵寒看到此景,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苏筠堂哪里知道,这场棋局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他所有的棋路,苏韵寒都想到了破解之道,并教授给了李秀娥。
不出所料,苏筠堂输了,他有些意外这位表妹的棋艺居然如此精湛,心中己暗暗将她引为知己。
夜幕降临,苏筠堂早己忘了对何氏的承诺。
李秀娥起身:“表哥,夜己深了,我该回去了。”
苏筠堂有些意犹未尽,但也不好挽留,本想做护花使者送表妹回去,谁知人家拒绝了。
看着美人远去的身影,苏筠堂心中一阵悸动。
“老爷——”远处传来冬哥儿的呼唤声。
“老爷,您不是今晚去何姨娘处吗?姨娘己经备好酒水等着您了。”
“你去告诉如兰,今夜我有公文要批,不过去了”
说罢,便转身往书房走去,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冬哥儿。
栖香苑内何氏正对镜而坐,头发随意地披散着,比平日更添几分妩媚,身着妃色袄裙,裙边的海棠花若隐若现。
“姨娘,酒菜己经备好了。”刘妈妈躬身道。
何氏看着琳琅满目的佳肴,不由得向外望去:“老爷怎么还没来?”
“许是公务繁忙,一时间绊住了……”
外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何氏大喜过望,又回头看了看镜中娇艳欲滴的自己便迎了出去。
“老爷,您——,怎么是你?老爷呢?”
何氏看着眼前的冬哥儿,不解地问道。
“老爷让我告诉您一声,还有些公文未批,今晚暂且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