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愣了一下,随即柔声道:“那就劳烦,把这碗参汤带给老爷。”
冬哥儿上前一步,低着头恭敬地接过热气腾腾的参汤。
何氏看着冬哥儿的背影,随口问道:“锦弦近日还是闭门不出?”
刘妈妈叹了口气:“少爷这是心病,一时半会儿怕是……”
“身边都是谁在伺候?”
“近来少爷身边是青羽在伺候,姨娘放心,那些狐媚子,奴婢己经打发的干干净净了。”
“那就好”
永宁轩,苏锦弦把房间里的东西砸的干干净净,吓得一旁的青羽大气都不敢出。
自从苏锦弦醒来后,性情大变,他觉得自己就是整个京都的笑话,每天与婢女恣意地喝酒找乐子,曾经的翩翩公子再也不复存在。
“我让你把小翠、萍儿她们给我找过来,为什么还不去?!”
青羽的双膝跪在破瓷片上,鲜血淋漓,但他顾不上疼痛,只能一个劲的磕头求饶:“少爷,刘妈妈把她们都发卖了,奴才……奴才也没法子啊。”
苏锦弦又灌了一大口酒,双眼猩红,他盯着眼前的人。
要说这青羽长得也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想到这里,苏锦弦摇摇晃晃地走上前,用手指挑起青羽的脸:“青羽,你若是女子,一定很美!”
青羽颤抖地抬起头,哀求道:“少爷,奴才去拿醒酒汤。”
苏锦弦嘴角含笑:“少爷我还没尝过童男子的味道呢,今日我便试试!”
“少爷!”
青羽一个踉跄,苏锦弦笑的越发猖狂:“别忘了,你们全家人的命都捏在我手里,想好了再告诉我!”
听到苏锦弦的话,青羽一怔,慢慢褪去衣裳…………
子夜,青羽踉踉跄跄地回到住处,同屋的小九听见动静,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道:“青羽哥,今日怎么这么晚?”
听见对方没有回应,小九翻起身点亮烛火,看到眼前的青羽,他不由得一怔:“这、这是怎么弄得?!”
青羽的衣服被撕得七零八碎,脖子和手臂上全是淤青,双腿更是止不住的颤抖,饶是小九未经人事,他也明白了。
“是、是谁?”小九颤声问道。
青羽只是低着头,仿若失了魂一般。
“是少爷?”
小九试探地问道,青羽闻言挣扎着起身,面目狰狞道:“我要杀了那个畜生!”
可没走两步,便重重地摔在地上,小九忙上前扶起他:“兄长!你冷静点!这样莽撞行事,只会害了自己家人啊!”
是啊,自己要是这样冲出去,说不定还未近苏锦弦的身,就被拿下了,自己死了倒没什么,可母亲和妹妹该怎么办呢?
青羽失魂落魄地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小九思索了一会儿:“这府里现在是大小姐当家,她身边的喜鹊姐姐待我极好,我明日便去求她,让她为你讨回公道!”
“可、可我身份微贱,大小姐会为我出头吗?”青羽有些担心,这些达官显贵都视人命为草芥,有谁会为他出头呢?
小九搀扶起他,郑重的保证:“信我!”
青羽看到他信誓旦旦地眼神,点了点头。
次日,小九正在马棚喂马,喜鹊挽着食盒经过。
小九看到喜鹊,见西下无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喜鹊姐姐,求求您,让大小姐救救青羽哥哥吧!”
“青羽不是在大少爷身边当差吗?他怎么了。”喜鹊疑惑地问道。
小九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喜鹊有些纳闷。
小九期期艾艾地道:“能不能……让我见小姐一面?”
小九知道他的要求有些异想天开,但事关青羽的体面,他不能对他人明言。
喜鹊看着他为难的模样,终究有些不忍心:“我可以向小姐禀明此事,但小姐能否见你,我也说不好。”
回到东苑,喜鹊把食盒中的饭菜一一摆到案上,看到苏韵寒正捧着书,她吞吞吐吐地道“小姐、、奴婢有一事相求。”
苏韵寒抬眼问道:“何事?”
喜鹊涨红了脸:“马棚喂马的小九,想见您一面。”
苏韵寒看着眼前的喜鹊,她知道喜鹊一向谨慎,不知为何,今日会为一个小厮求到她这里。
苏韵寒犹豫的问道:“那个小九可是你心仪的人?”
喜鹊闻言连连摆手,慌乱地解释道:“小姐,绝无此事,小九只是与奴婢去世的弟弟长得很像,奴婢看他可怜才为他求情的,之间决没有掺杂任何男女私情。”
苏韵寒思索片刻,便吩咐道:“内院是禁止男子入内的,白日里太过扎眼,今夜丑时,将他乔装一番带来见我。”
喜鹊大喜:“是,奴婢多谢小姐!”
丑时,喜鹊带着一身女装的小九穿过花园,一路往东苑走去,好在他身量小,女装在他身上并不违和。
来到里屋,小九不敢抬头,忙跪倒在地:“奴才拜见小姐!”
“喜鹊说,你要见我一面?”纱幔内传来清冷的问话声。
小九一个劲地磕头道:“小姐,奴才求您,救救青羽哥哥吧!”
见苏韵寒并未搭话,忙道:“大少爷昨日夜里大发,他……他欺辱了青羽哥哥,还、还用青羽哥哥的家人威胁他,奴才实在走投无路,这才求到您这来的!”
一旁的喜鹊彻底惊呆了,堂堂尚书府公子,居然、好男风!
苏韵寒也大为震惊,她没想到今生的苏锦弦会这么无耻,和他一起长大,对他忠心耿耿的青羽,他都下得了手!
瞬间,她觉得解决苏锦弦的机会来了!
她郑重地问道:“小九,我可以为他作主,你帮我带句话给他。”
“是”小九恭敬地答道。
“他想大仇得报后离开,还是现在离开?”
小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