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晏修踹开寝殿雕花门时,沈霜刃正咬着他的锁骨。
尖锐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却将怀中人搂得更紧。
"王爷..."侍卫在廊下迟疑地唤道。
"滚出去。"
南晏修头也不回地命令,声音里翻滚着压抑的欲望,"没有本王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寝殿半步。"
门扇重重合上的刹那,沈霜刃己经撕开他的玄色锦袍。
玉扣崩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寝殿里格外清脆,如同她此刻绷断的理智。
南晏修自小便宿在寒玉床上,走到哪儿都要差人带着。
这方三尺见方的玉榻,是他活命的药,也是困住他的枷。
这次来荧州替皇上巡视也不例外。
三十六个侍卫轮流抬着这寒玉床跋涉千里,路上碎了三块垫脚的紫檀木。
知府献媚地说要进献当地特产的暖玉枕,被他用折扇挑着扔出了窗外。
他单膝跪在床沿,手指抚过她滚烫的脸颊。
寒玉床的冷气与她肌肤的热度形成奇妙的对比,他的指尖像触碰了一块正在燃烧的冰。
"嘘。"
他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这是你自找的..."
沈霜刃还想说什么,却被突然覆上来的唇堵住了所有言语。
这个吻与茶肆中的试探截然不同,南晏修一手扣住她的后颈,一手掐着她的腰肢,像是要将人揉进骨血里。
她尝到他唇齿间残留的茶香,混着淡淡的血腥气——方才她咬破的地方。
寒玉床的冷意透过单薄衣衫渗入脊背,而身前人的体温却灼热得吓人。
沈霜刃难耐地弓起身子,指尖陷入南晏修散落的墨发。
药效在血液里奔涌,她恍惚觉得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火星。
"唔..."
她无意识地轻哼,声音破碎得像揉皱的绸缎。
这声呼唤仿佛触动了什么机关。
南晏修突然扯开她的衣带,月白罗衫如花瓣般散开,露出里面被汗水浸透的藕荷色心衣。
他眸色一暗,低头咬上她纤细的锁骨。
"疼..."
沈霜刃轻呼,却将他搂得更紧。
南晏修的唇舌沿着锁骨一路向下,在雪肤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寒玉床的冷气与滚烫的唇印交替侵袭,沈霜刃觉得自己像被抛入冰火两重天。
当他的牙齿轻轻碾过心衣系带时,她浑身颤抖得几乎蜷缩起来。
"现在知道怕了?"
南晏修低笑,气息喷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方才在茶肆撩拨本王时,不是大胆得很?"
沈霜刃睁着水雾朦胧的眼看他。
血月的光透过纱窗,为南晏修俊美的轮廓镀上妖异的红。
他衣襟大敞,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上面还有她方才情急时抓出的红痕。
"王爷若是君子..."
她喘息着去解他玉带,"此刻就该去寻药..."
玉带落地的脆响中,南晏修擒住她作乱的手按在头顶:"本王何时说过自己是君子?"
他的膝盖强势地顶开她的腿,玄色外袍与月白罗衫纠缠在一起,像墨汁染透了新雪。
沈霜刃惊喘一声,本能地想要合拢双腿,却被他牢牢制住。
"晚了。"
南晏修咬着她耳垂呢喃,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从你夺我那盏茶开始,就该想到这个结局。"
接着沈霜刃仰颈发出一声呜咽。
南晏修也好不到哪去,额角青筋暴起,汗珠顺着下颌滴落在她雪白的胸脯上。
寒玉床冷得刺骨,而两人相贴处却热得像要融化。
"放松..."
他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动作却凶狠得不像安慰,"很快就..."
话语破碎在交缠的呼吸里。
沈霜刃指甲深深陷入他后背,在光滑的皮肤上留下十道鲜红的月牙。
疼痛刺激得南晏修越发失控,他掐着她的腰,仿佛要透过这具身体触碰她的灵魂。
窗外,血月悄悄移过中天,将寝殿内凌乱的床榻镀上一层妖异的暗红。
纠缠的纱帐间,隐约可见散落的衣衫与斜倚的玉簪。
天光微熹,血月未落。
沈霜刃在晨光中睁开眼时,窗外朝阳正与残月交相辉映,将整个盛京城染成瑰丽的赤金色。
她眨了眨眼,一时有些恍惚。
昨夜破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茶肆里夺来的那盏茶,男人微凉的唇,寒玉床上交缠的身影......
"嘶——"
刚想撑起身子,西肢百骸传来的酸痛就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体内真气运转一周,经脉中那股灼热的阻滞感己然消散,只是腰腿酸软得不像自己的。
"毒倒是解了......"
她咬着牙坐起来,锦被滑落,露出满身暧昧红痕。
晨光穿透纱帐,将满室狼藉照得无所遁形。
沈霜刃支起身子,锦被滑落时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不知是晨露清寒,还是昨夜荒唐的余韵未消。
南晏修仍在浅眠,墨色长发铺陈在枕上如展开的绸缎。
晨光为他凌厉的轮廓镀上柔和的金边,连那道横贯下颌的旧疤都成了恰到好处的点缀,像名匠在玉器上故意留下的琢痕。
"倒是生了副好皮相..."
她捻着发尾轻嗤,声音比晨雾还飘忽,"横竖不算亏。"
赤足触到冰凉的青砖时,昨夜被抵在这砖面上的记忆突然翻涌。
她踉跄了一下,弯腰去拾散落的衣衫,却突然僵在原地——
小臂内侧那点守宫砂,如今只剩一片雪色肌肤。
匕首就在三步外的地上。
等她反应过来时,锋刃己经抵在南晏修颤动的睫毛上方。
只需再进半寸,就能让这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永远闭上......
"见鬼..."
刀尖凝着晨露悬停。
昨夜他扣着她腰肢说"看清楚是谁"时的眼神,突然无比清晰地浮现。
那里面翻涌的,远不止。
"嗤——"
匕首狠狠插回靴筒。
"后会无期,不知名的男人。"
她纵身跃出窗外,身影如一片轻羽掠过王府高墙。
床榻上,南晏修缓缓睁开眼,修长手指从枕下拈出一支银簪——
正是昨夜从她发间滑落的那支,簪头玉蝶振翅欲飞,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簪身上还缠绕着几根青丝,随着他指尖的动作轻轻摇曳,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昨夜的旖旎。
"跑得倒快。"南晏修喃喃道,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餍足的沙哑。
他支起身子,锦被滑落,露出精壮的胸膛,上面还残留着几道暧昧的红痕。
忽然,他眼神一滞,瞥见了床榻中间那抹刺目的猩红。
血迹己经干涸,在素色锦缎上绽开一朵暗色的花。
这女人是——
他不禁皱起眉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那处痕迹。
昨夜烛火摇曳间,她眼尾泛红的模样蓦地浮现在眼前。
当时只当是情动所致,如今想来,那声压抑的痛呼似乎别有深意。
"居然..."南晏修眸色骤深,指尖无意识着玉簪上的蝶翼。
朝露从窗棂渗入,在簪尖凝成一颗晶莹的水珠,摇摇欲坠。
窗外,朝阳终于彻底升起。
“墨昱。”他对着雨幕轻唤,声音低沉。
“唰——”一道青色身影如鹰隼般掠过屋檐,翻身落入廊下。
墨昱单膝点地,青色衣袍被露水打湿,却不见半分狼狈:“属下在。”
南晏修指尖微转,银簪在烛火映照下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去查这簪子的主人。”
他顿了顿,眸色渐深,“特别是……蝶纹内侧的刻痕。”
墨昱双手接过银簪,指腹抚过簪身时忽然一顿——在蝶翼内侧,竟刻着极小的两个字:"霜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