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的悔恨
第四十章 他的悔恨
对上楼锦瑶一脸期待、双眼亮晶晶的模样，我差点没控制住应下她的要求，转念一想，还是摇了摇头：“如果这份热闹的前提是自曝身份，惹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为和离增加更多阻碍的情况下，不看也罢。”
之前我就拒绝过楼锦瑶这个提议，楼锦瑶也是气不过，迫切地想让我找回场子，才会旧话重提。
再次被拒绝，楼锦瑶除了有些遗憾外，也没有再多说，而是和俞妙音一同离开宅邸。
我亲自送她们出了门，目送她们上了马车离开，这才转身准备回去，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可怜兮兮的声音：“母亲……”
听到这道声音，我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在谢府山庄不辞而别，伙同谢九渊一起陪容昭宁的事情，眼角划过一抹悲凉，脚上步伐丝毫不停。
“母亲！”
谢慕趙声音惊愕，快速从一侧蹿出来，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伸手试图揪住我的衣摆，小心翼翼地问道：“您生气了吗？”
我避开谢慕趙的亲近，顿下脚步，低头对上谢慕趙眼眸，一言不发，却让谢慕趙更加心虚地低下头，完全不敢昂头看我。
“没什么可生气的。”我平静落下一句，在谢慕趙欣喜抬头时，冷淡问出一句，“我之前说过，没事别往我这边跑，我没时间理你。”
谢慕趙一滞，小脸从不可置信到认清事实的失望，最后充斥着浓浓茫然：“母亲，孩儿到底做错了什么……”
话音未落，谢慕趙似是想到什么，戛然而止，红润小脸变得苍白，垂放在身侧的一双小肉手，更是不安地揉|捏着衣角。
我眉眼一深。
知子莫若母。
谢慕趙心虚说谎时就会这样，再联系一下他刚才说的话……
我面色一沉：“你做了什么？”
谢慕趙面色一慌，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即时开口：“没有！”
我本来还不是很肯定谢慕趙是否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这一刻彻底肯定下来，神色冰冷：“谢慕趙——”
“母亲，我忽然想起还有事儿，先走了！”谢慕趙头也不抬，脚步一转，逃也似的离开，单看背影，不知道的都要以为后面有鬼在追他。
我看着谢慕趙仓惶的背影，眉眼轻拧。
虽然很奇怪谢慕趙在心虚什么，我也没让人去把他追回来，重新抬步回到院落里。
谜团总有解开的那天，我等着便是。
这日过后，谢慕趙没有再找过我，我也乐得清闲，专心准备着设计图。
时间如白驹过隙，六月初四悄然到来。
许久未见的萧无咎在下晌忽然找上门来，开门见山：“明日皇宫中将有一场祭天仪式，过后那场宫宴上我缺一位女伴，能帮忙吗？”
我满脑子问号，不知先好奇萧无咎的真实身份，还是先震惊萧无咎在明知我是有夫之妇的情况下还提出邀请为好。
呆滞两息，我无奈：“宫宴上需要带的是家眷。”
就算我不是以谢九渊夫人的身份出席宫宴，也绝不能是萧无咎的‘女家眷’。
萧无咎神情一顿，似是终于想起我还是个‘有夫之妇’了，黑亮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异色：“那你帮我挑选可以参加祭天仪式和宫宴的衣裳，如何？”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才是萧无咎此行的真正目的，但对上他那张真诚的迤逦面容，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摇头甩掉脑子怪异的想法，我同意下来，同萧无咎一同出门，就直奔盛京城中私人订制、只要银钱到位，一切都不是问题的裁缝铺。
“这些成衣你若是看中了款式，可以让师傅按照你的尺寸连夜裁制，质量都有保证。”进入裁缝铺后，我尽职尽责地给萧无咎介绍着相应情况，“当然，要是没有看中的款式，也可以告诉店中师傅你的想法，让他为你量身定制，不过时间会长些，明天肯定拿不上。”
既然决定帮萧无咎挑选适合场合的衣裳，自然要做到万无一失。
“好。”萧无咎应道。
裁缝店面分为两层，第一层是用来招待一些普通客户的，第二层则是高需求、高质量的客户所需。
我根据萧无咎平日的穿衣材质，直接带萧无咎上了二楼，目标明确地站在庄重的款式前，正要给萧无咎推荐不错的款式时，眼角余光却瞥到一道身影朝我们这边走来。
乔青聿怎么会在这里？
以前乔青聿一看到我都会冷嘲热讽，我还以为他这次过来是特意找茬的，直接开口截断他的话茬：“没跟踪，没想过通过你曲线获得谢九渊的另眼相待，和谢九渊和离一事不是欲擒故纵，也不是为了吸引你们的注意而和别人在一起，是正常的朋友来往，请你不要打扰，谢谢。”
我一口气说出一长段话，不等乔青聿回答，带着萧无咎往另外一边而去，免得被乔青聿打扰。
乔青聿并未像往常一样非说我心机深沉，为了得到谢九渊的喜欢就手段下作，他顿住脚步，站在原处定定地看着我，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闪烁着一丝懊恼和悔恨……
悔恨？
我肯定看错了。
乔青聿懊恼可能是我抢先一步把话说出，又或者是选择同我逛了同一家店面，但悔恨是绝无可能的。
谢九渊那个圈子里的人，每一个都心高气傲，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错处，就算真的有错，他们也只会认为是那些让他们犯错的人不该存在。
我收回视线，认真地替萧无咎挑选衣裳，完全没注意到我身侧的萧无咎忽然满是讥诮地对上乔青聿的目光。
“就这件吧。”
小半刻钟后，萧无咎定下他要的衣裳款式，我任务完成，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跟萧无咎说先回去的话，眸光却瞥到裁缝铺前停下的一辆熟悉马车，以及先后从马车里走出的两道身影。
候在店门前的乔青聿走上前。
就在我以为乔青聿会把我和萧无咎在裁缝铺中的事添油加醋地说出来时，不曾想乔青聿开口第一句话竟是劝谢九渊和容昭宁去别的裁缝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