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同心桥。
萧承夜一袭黑紫色的蟒袍,男人的神情如墨色翻涌。
他站在桥上,只一人。
桥下的流水平静缓动。
男人抬手,掌心里躺着一枚精致的木盒子,指腹还有牵系着的红带子。
萧承夜眸子闪烁,“莺莺,我看着你逃。”
花灯节的大街上。
忽而被下属们驱散了人。
百姓们各个手里拿着银票,愣住了都被驱走。
整个花灯节的大街上,各个角落,都被堵死,围住。
斩岳走过来通报,“王爷,莺莺小姐还没来。是不是真的……”
但他们己经把整个大街都包了。
暗暗的遣散了人群。
莺莺小姐如果真的要离开,那么王爷就会将她再度抓回来。
萧承夜那条红带子。
男人神情平静。
……
裴砚昭放下容衿月,容矜月趁此装柔弱。
容矜月哽咽眼红,“砚昭哥哥,我只想姐姐快点过门。没想到她对我敌意这么大。”
容莺懒得跟他们掰扯。
她就要走。
却被裴砚昭拉紧袖子。
容莺,“我再说一遍。放开。”
她的同心锁不小心挣扎的时候掉在地上。
裴砚昭拿起同心锁,眼睛一亮,“这是同心锁,是给我的吗?莺儿。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想跟我走的,莺儿,我带你走!”
他抱住她的娇躯。
容莺嫌恶推开。
她一把夺回来同心锁。
她,“给你你也配。”
裴砚昭不悦,“你来花灯节不就是为了我吗?欲擒故纵有意思吗?同心锁也是给我的生辰礼物。莺儿,做我的妾有什么不好?”
容莺无言以对。
没见过这么厚脸皮不要脸的人。
她轻轻拍了拍同心锁上的灰。
“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上面刻着的字是谁的。”
少女举起来。
裴砚昭看见上面写着:夜,莺。
是萧承夜!
他勃然大怒,“你不会演戏还演当真了吧。莺儿,你别演了。这里没有萧承夜!我知道你委身于他都是为了我!”
容莺一巴掌甩过去。
她,“有病就去看。再敢拦着我,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少女盯着他底下看。
裴砚昭害怕地立马捂住。
他,“泼妇!”
容矜月得意挽过,轻轻用帕子擦拭裴砚昭的脸,“砚昭哥哥,我真是心疼你。她就是个没有规矩的野人,不跟她计较。我们还是好好逛花灯吧。”
裴砚昭心情都没了。
该死!
今日还是他的生辰。
“容莺,你别指望我能原谅你,我要让你跪着求我娶你做妾!”
裴砚昭回头看。
甩开袖子。
容矜月愤愤跺脚,又不是自己惹他生气的。
容莺冷笑。
做什么千秋大梦。
她坚定朝着同心桥的方向而去。
暗处的下属早己经过去通报,来到同心桥,低着头,“王爷,方才莺莺小姐,与裴砚昭碰面了。裴砚昭还拿着同心锁,说什么一定是给他的生辰礼物。”
萧承夜攥紧手里的红色发带。
他握着精致木盒子的骨节泛白,垂了下去。
男人眼神如墨。
他,“莺莺,你还是骗了我。”
斩岳上前开口,“王爷,要不要带莺莺小姐回来。这附近的街己经被我们的人封了。莺莺小姐逃不掉。”
萧承夜眸子染着猩红。
男人喉头滚动。
如释负重一般,将手里精致的木盒子,随手扔进了河流里。
木盒子随水流飘着。
他转身,一袭蟒袍冷意,“随我去。”
斩岳,“是,王爷!”
萧承夜转身走开几步。
就在要离开同心桥的时候。
少女衣裙随风飘动。
精致的簪子在头顶摇晃。
容莺提着小兔子花灯,提裙笑靥如花上了同心桥。
“阿夜!”
她的声音清脆婉转。
宛若娇莺儿。
容莺扔了花灯,张开手猝不及防抱入萧承夜的怀里。
萧承夜的腰身被少女抱住。
男人如墨的眼神一怔。
他看清她满脸的笑意。
少女抬眼,“等我很久了吧。我去月娘铺子那买了同心锁。刻了你我二人的名字,你瞧……”
她笑靥如花。
被月下照耀,宛若水波晶亮。
她蓦地松开手,瞬间眼前出现两条在一起碰撞清脆出声的同心锁。
萧承夜看着那对同心锁。
锁上清晰刻着夜与莺。
男人视线随着她的笑容,被晃了眼。
容莺摇了摇自己手指上红色的带子。
她,“我守约了。”
萧承夜眸子闪烁,男人揽紧她的腰肢。
发狠吻了下去。
两人吻得热烈,容莺猝不及防被吻的太猛。
她只能任由他发泄。
萧承夜气息紊乱紧促,男人吻的狂乱。
她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一定是按捺不住的。
萧承夜松开人儿后,男人就要解开袍带。
容莺吓了一跳。
她连忙摁住,看向西周。
“阿夜……这这不太好吧,这在外面,我们不能……”
少女脸色涨红。
萧承夜脱了外袍,递给斩岳。
斩岳接过。
下一瞬。
男人己经跳入河流中。
容莺大叫一声,“阿夜!”
她焦急,“也不用这么开心吧!”
少女就要跟着下去。
斩岳拉住,“莺莺小姐稍安勿躁。王爷只是取一样东西。”
容莺在同心桥上干着急。
许久。
水花出现。
男人矜贵带着水珠的俊朗脸庞出现。
在月下,莹莹的波光粼粼闪烁。
萧承夜的水珠顺着喉头,滚落下去。
他手中握起一枚精致的木盒子。
容莺赶紧用自己的袖子为他擦拭。
她,“阿夜,什么东西要在水里才能拿啊?”
斩岳讪讪低下头去。
不敢说。
容莺担心死了。
她捧过男人的俊脸,“我们先回去吧,我帮你擦干净。不然会感染风寒的。”
萧承夜握住她娇软的小手。
男人唇上站着水珠,放到唇边亲吻。
而后,打开了精致的木盒子。
他嗓音低哑,“莺莺,把手伸出来。”
容莺不解。
她缓缓伸过手去。
而后。
一枚精致的银制的细圈,套在了她的手上。
容莺举起来一看,在月下更加闪亮。
“阿夜,这是什么?好像扳指……也像宫里头娘娘们戴的宝石指环。”
但不一样的是。
这个更细,是银制的。
萧承夜吻了她一下,男人低沉,“是银环。西洋的物件。在他们那里,代表婚嫁。只要戴上了,就是我生生世世的新娘。”
容莺惊讶。
的确很漂亮。
她,“那也就是说。你为了在花灯节上给我准备惊喜。特意找的西洋人打造的?”
原来他这几日一首在书房里。
是为的这个事。
斩岳开口,“莺莺小姐。王爷找遍了异域,搜寻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才弄来了图纸。亲自用自己的护心盔甲,做了这个银环。”
容莺一怔。
那不是在战场上保护他的护心盔甲吗?
是他父皇曾经留给他的遗物。
他怎么能用这么重要的东西。
给她亲手做了这个漂亮的首饰……
她眼圈微红,抱住浑身湿透的男人精壮的身躯。
“阿夜。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奖励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