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夜抱过她,转了个身子。
娇人儿的衣裙随风吹动,容莺脸红抱住他。
蓦地。
过了一会,萧承夜淡淡用帕子擦拭手,低沉,“躺上去。”
容莺惊讶。
她支支吾吾,耳尖微热发烫,“阿夜,我们不会要那样……”
但是她这样太污秽了。
怕染浊了他。
萧承夜却是抱住她颤颤的娇躯,盖过被褥。
男人一身蟒袍随风,离开了房内。
容莺一怔。
他生气了吗,他是去哪儿?
他原来不是想要跟她……吗。
容莺躺在床榻上,脸色疼得惨白,闷哼忍着。
她伸手想起来倒茶水,却根本首不起来,又躺了下去。
一刻后。
萧承夜宽大的手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碗走了进来。
碗中黑红液体漾着。
容莺躺在床榻上,闻到了空气中一丝甜腻的味道。
她刚看过去,却己经被男人抱起在了怀里。
男人指腹有力滚烫,熨烫着她微软的娇躯腰身。
容莺漂亮的水眸微动,她看着碗里的汤药,仿佛很甜。
“这是,你特意给我熬的红方糖水吗?”
她抬眼,漂亮湿漉漉的杏眸看着他。
萧承夜俊脸冷然平静。
他只是用勺子搅拌着,喂给她喝。
容莺小心翼翼观察男人的神色。
她猜不透他,现在是生气还是……
她小口凑过去。
就在要喝到液体的一刹那。
萧承夜冷淡抬手阻止碗口,“莺莺,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口口声声说不想嫁给裴砚昭,有没有骗我。”
男人的眼底带着一丝偏执的漆黑。
容莺看着他,缓缓将身正坐起。
她调整坐姿,对着他,抬起手指。
“我容莺这辈子,永不负萧承夜。否则,就叫我不得好死。”
她一字一句。
人儿眼底打转着漂亮晶莹的泪儿,红着眼眶。
前世,漫天大雪及腰。
他抱着她的尸体一步一步,在雪地里,鲜血染红了皑皑的白雪,带她回家。
回她从小被他养大,与他一起相依为命,那个叫做女贞观的家。
她的灵体站在他身旁,看着他冻成结冰,抱着他依偎,掉下眼泪。
容莺看着面前的男人。
“我再也不要失去你了……”
她喃喃呓语。
娇人儿抬手抱过男人的脖颈。
怀中的温软清香,贴着萧承夜雄壮的胸膛,温热,娇软。
随着女儿家发丝的甜腻香味迎面而来。
萧承夜气息急促,腾得起身。
容莺一脸莫名扑了个空,倒在绵软的被褥上。
她双手无力撑着。
不是吧,这么难哄。
萧承夜握紧碗,男人喉头滚动,沙哑,“汤凉了,我再去盛一碗过来。”
他起身就走。
一袭墨黑蟒袍冷然随风,离开房间。
容莺看着他。
她抱起软枕,“虽然他阴晴不定,可是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为今之计,她还是要想办法,让萧承夜知道,她不会再嫁给裴砚昭做妾了。
虽然他现在一首以为她在演戏,伺机逃跑。
裴砚昭,容矜月这对狗男女,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容莺咬牙,红着眼眶。
前世的场景,历历在目。
……
萧承夜离开房间。
男人走到一处绿植的地方,将方才汤碗里的液体缓缓倒入盆景中。
几乎是一瞬间。
花草因为毒药,而枯萎至死。
萧承夜漆黑的眸子闪烁,“莺莺,生不能同寝,死要与我同穴。”
他眼神中,无尽的偏执与占有欲。
倘若方才她说要嫁给裴砚昭,他即刻与她共死。
到了阴间。
再做生生世世的夫妻,永不分离。
汤碗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萧承夜一袭蟒袍冷静离开。
蓦地,入夜。
容莺躺在床榻上,冷得哆嗦。
嘴唇因为小腹的疼痛,而一首颤抖。
萧承夜抬手,将怀里温热的汤婆子,掀开被褥收在她双脚下。
他坐下,用手缓缓为她小腹上轻揉,以内力注热,为她减轻痛苦。
而后,端起一旁的汤药喝下。
正打算以嘴喂药,让她喝。
容莺却是额头冒冷汗,很是不安摇头,唇儿呓语。
萧承夜盯着她的娇唇许久。
他想看看,到底她在说什么。
“莺莺,每个日夜,你都要叫他的名字多少遍!”
“今夜,你又想要喊他,你是真的不乖。”
萧承夜喉咙滚动苦涩,一口喝干碗里的汤水,手攥紧。
容莺的声音很轻。
听不清,到底在喊什么。
萧承夜闭眼,男人从蟒袍的怀里,拿出一枚精致的诡异的盒子。
似乎是神秘部落的刻画。
一对男女拥吻,看似很幸福。
他打开盒子,里头两条一对的虫子在蠕动着。
彼时,三天前。
女贞观里。
前世的容莺拼命拍打房门,“萧承夜,你这个畜生,你放过我,我爱的人是裴砚昭,你不能囚禁我,放我出去!”
下属斩岳看了眼房门,犹豫不定,递过去一枚盒子给萧承夜。
斩岳,“王爷。此为同心蛊。以汲取人的心血为食,种下去之后,一方便能感受到另一方的心绪,形成共感,以此性命相连。”
“如果其中任何一方发生变故,雌雄蛊便会立即咬死主人达成双死。危险极大。”
斩岳于心不忍。
王爷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子,这又是何苦呢。
萧承夜握紧了盒子。
男人矜贵偏执的眼神近乎凌厉,“是她先招惹的我。我亲手将她养大,她却要嫁给别的男人。斩岳,你却是不懂我。”
下属斩岳低头。
此刻,房内。
萧承夜收回思绪,男人注视着娇莺儿不安冷汗的样子。
他嗓音几乎沙哑疼惜,“莺莺,这是你自己选的。”
修长薄茧的男人手指一松。
两只蛊虫蠕动在被褥上。
逐渐缓缓的靠近容莺。
容莺一滴眼泪落下,“求求你们,救救他,萧承夜,你不要死!”
“你不要死!”
她的话语一出。
萧承夜眸子惊怔,男人迅速将蛊虫收入盒中。
他喉头颤动,俯身慢慢听着她的呓语。
离得近了。
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容莺,“萧承夜……萧承夜……”
几乎是很低的,女儿家炙热的气息,吹拂在他耳边。
是萧承夜!
不是裴砚昭!
男人瞳孔漆黑骤缩。
这一次,她梦中叫的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