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归墟新芽，传承之诺
万蛇谷之战结束后的第一个春天，归墟海的海底宫殿长出了一株嫩绿的新芽。
这株芽从守护星图中央的石缝里钻出来，顶着晶莹的水珠，叶片上还带着淡淡的龙纹，显然是被龙族灵力滋养的灵植。林霄第一次发现它时，正坐在星图前修复战后的符文，新芽的叶片轻轻蹭了蹭他的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
“是‘龙息草’。” 龙泽的声音带着惊喜，他手里捧着刚整理好的龙族古籍，“古籍上说，只有当龙族的守护之心被天地认可，归墟海才会生出龙息草。它的叶片能治愈灵力反噬，根茎能净化残留的魔气，是真正的祥瑞之草。”
林霄轻轻抚摸着龙息草的叶片，龙骨心在眉心微微发烫。万蛇谷之战后，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些牺牲的联盟成员、破碎的封印、蛇人族临死前的不甘，像根刺扎在心头。可看到这株新芽，他突然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燕长空派人送来了战后清点的名单。” 龙泽将一卷竹简放在星图上，“散修联盟牺牲了三十七人，黑风谷损失了十二名弟子，妖族有五只雪狐永远留在了万蛇谷。他们的名字，我都刻在守护星图的基座上了。”
林霄看向星图基座，那里果然多了几行金色的名字，每个名字旁边都刻着片小小的龙鳞，在水晶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他知道，这些名字会永远留在归墟海，和龙族的历史一起，被后人铭记。
“青云宗那边有动静吗？” 林霄问道。自从将青云宗逐出联盟，新宗主就再也没传来任何消息，像是彻底消失了一样。
“没动静。” 龙泽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我派去监视的人说，青云宗的山门最近总是紧闭，夜里还能听到奇怪的诵经声，像是在做什么法事。”
林霄的指尖在星图上划过青云宗的位置，那里的光点己经彻底熄灭，只剩下个模糊的黑影。龙骨心没有传来警示，却让他有种不安的预感——青云宗不会就这么算了。
“龙息草需要月光滋养。” 林霄转移话题，小心翼翼地将石缝周围的碎石清理干净，“今晚月色正好，我们守着它吧。”
龙泽笑着点头，从储物袋里掏出两壶酒：“早就备好了。当年龙族的战士打完胜仗，都会喝上一壶，说这样能让牺牲的伙伴听到庆功的笑声。”
夜幕降临，归墟海的海水变得像墨玉一样温润。月光透过海水，洒在龙息草上，叶片上的龙纹渐渐亮起，与星图上的名字产生共鸣。林霄和龙泽坐在新芽旁，一壶酒，几句闲谈，没有了往日的紧张，只有难得的平静。
“你说，我们能守住这片土地吗？” 林霄看着星图上闪烁的光点，突然问道。他想起母亲临终的眼神，想起龙渊的残魂，想起那些牺牲的联盟成员，总觉得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不知道。” 龙泽喝了口酒，声音带着几分洒脱，“但至少我们守住了现在，不是吗？未来的事，交给未来的人去想。我们能做的，就是把眼下的路走好，把守护的信念传下去。”
林霄笑了，举起酒壶，对着星图基座上的名字，轻轻碰了一下：“敬他们，也敬我们自己。”
龙息草在月光下轻轻摇曳，像是在回应他们的话。叶片上的露珠滚落，滴在星图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水花中竟浮现出未来的画面——归墟海的海底宫殿里，一群穿着不同服饰的年轻人正在学习龙族的守护之术；极北冰原的雪地里，散修的孩子正在和妖族的幼崽堆雪人；黑风谷的禁地里，新任谷主正在给弟子们讲解玄铁阵的符文……
画面转瞬即逝，却让林霄的心脏无比温暖。
“看到了吗？” 龙泽的声音带着笑意，“这就是我们守护的意义。”
林霄点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他知道，未来的挑战还会有很多，青云宗的秘密、潜在的魔气、新生的威胁，都在等着他们。但只要归墟海的龙息草还在生长，守护星图的光点还在闪烁，他们就会一首走下去。
月光下，龙息草的叶片又长大了一些，像是在朝着光明的方向，努力生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