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转行后我靠演技爆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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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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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偶像转行后我靠演技爆红了
作者:
lab
本章字数:
7294
更新时间:
2025-07-09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灰尘味,混杂着劣质油漆和长久封闭的霉腐气息。头顶几盏惨白的节能灯管,有一盏接触不良,神经质地闪烁着,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将狭窄、堆满杂物的片场道具间切割成明明暗暗的碎片。

顾屿一动不动地趴在一堆充当掩体的破麻袋和朽木箱后面。脸上涂着厚厚一层灰白混杂的油彩,刻意做出干瘪僵硬的质感,嘴唇用深紫色勾勒出毫无生气的线条。他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民国长衫,沾满了人造血浆——一种粘稠、散发着甜腥味的暗红色糖浆,此刻己经有些半凝固,紧紧扒在布料上,又冰又腻。

摄像机黑洞洞的镜头,从侧面一个刁钻的角度对准了他。导演是个顶着鸡窝头、穿着脏兮兮马甲的中年男人,姓王,此刻正焦躁地抓着自己本就稀疏的头发,对着对讲机低吼:“灯光!左边补一点!太暗了!道具!那个断手!对,就那个!往他脚边再挪挪!妈的,看着不够惨!”

他吼完,目光才像探照灯一样扫向麻袋堆里的顾屿,眉头拧成了死结,语气是毫不掩饰的暴躁:“那个谁!演尸体的!说你呢!趴好!别动!你那是死尸吗?啊?你他妈肚子还在动!喘什么气?死人是不会呼吸的!绷紧!绷得像块棺材板懂不懂?!”

顾屿立刻屏住呼吸,努力将小腹收紧,死死贴住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面。尖锐的小石子硌着肋骨,带来清晰的痛感。灰尘钻进鼻腔,带来一阵强烈的瘙痒,他只能拼命忍住打喷嚏的冲动,憋得眼角生理性地溢出一点水光。

“A!”王导大手一挥。

镜头开始运转。背景音是模拟的、断断续续的枪炮轰鸣和模糊的惨叫。顾屿扮演的,是一个在敌机轰炸下,为保护重要情报而“牺牲”的地下工作者。没有台词,没有动作,甚至没有一个清晰的正脸镜头。他唯一的任务,就是“死”得足够真实,足够有冲击力,成为主角悲恸情绪的背景板。

他闭着眼,想象自己是一块被抛弃的石头,是废墟里彻底冷却的余烬。精神高度集中,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按照“尸体”的标准被意志力强行控制着,纹丝不动。

“卡!”王导的吼声像一把钝刀劈开了片场的凝滞。“什么玩意儿!那谁!你肩膀塌了!死人是不会塌肩膀的!要硬!硬!懂吗?!”

“重来!”

“卡!眼睛!眼皮抖什么抖!死透了吗你?!”

“卡!妈的腿!那条腿伸那么首干嘛?中弹了懂不懂?要扭曲!要痛苦!死前最后一刻的痛苦凝固住!凝固!不是让你躺平了睡觉!”

一遍,又一遍。

汗水混着油彩,从顾屿额角滑落,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他不敢眨眼,不敢抬手去擦。每一次“卡”都像一记鞭子抽在身上。王导的骂声越来越难听,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沉凝。灯光师、摄像助理都低着头,没人敢往这边看。

“第几条了?”旁边一个蹲着整理电线、脸上同样抹得乌漆嘛黑的年轻场务,用气声悄悄问旁边的同伴。

“快二十了吧……”同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麻木又带着点同情的表情,“这哥们儿也是倒霉,摊上王老邪。一个背景板尸体,至于么……”

“偶像出身呗,王老邪最烦这种,觉得都是花架子。”年轻场务努努嘴,“估计就是故意折腾他呢。”

“啧,看着挺遭罪的……”

“A!”王导的吼声再次炸响,打断了场务的低语。

顾屿将身体扭曲成一个理论上中弹后可能形成的别扭角度,左腿不自然地蜷缩,右臂以一种反关节的姿态压在身下,脖子歪向一边,脸上的“死相”绷得紧紧的。

王导死死盯着监视器屏幕,几秒后,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因为极度的不满和烦躁彻底变了调:“停停停!顾屿!你他妈那是什么表情?!啊?!便秘吗?!老子要的是悲壮牺牲!是无声的呐喊!是革命者倒下的沉重!不是他妈蹲茅坑拉不出来!重来!给我死得像点样子!”

“噗嗤——”片场某个角落,不知是谁没忍住,发出一声极低的嗤笑,又迅速憋了回去。

那笑声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穿了顾屿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感猛地冲上头顶,烧得他耳根滚烫。血液似乎都涌到了脸上,又被厚重的油彩死死封住。他趴在那堆冰冷的、散发着霉味的麻袋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冷,而是愤怒,是羞耻,是五年偶像生涯从未承受过的、赤裸裸的否定和践踏。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尖锐的疼痛来压制住那股翻腾的、想要不管不顾跳起来理论的冲动。

“都愣着干嘛?!清场!准备再来!”王导的咆哮在耳边嗡嗡作响。

顾屿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混杂着灰尘、霉味和劣质血浆甜腥气的冰冷空气,一路灌入肺腑,强行压下了心头的邪火。

“王导,”一个温和但清晰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点无奈的笑意,“要不…让小伙子歇口气?我看他状态有点紧了。”

说话的是这部短剧的男一号,叫郑辉,西十出头,是那种在电视上经常露脸、观众眼熟但叫不出名字的实力派演员。他刚拍完自己的一场情绪爆发的哭戏,眼眶还是红的,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和汗水,此刻正披着一件军大衣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剧本卷成的筒。

王导的火气被打断,不耐烦地瞥了郑辉一眼:“歇什么歇?一个尸体都演不明白!耽误全组进度!”

“是是是,您说得对。”郑辉好脾气地笑着,走到顾屿趴着的“掩体”旁边,蹲下身,声音压得很低,只有顾屿能听见,“老弟,别往心里去。王导就这脾气,炮仗筒子,一点就着,对谁都这样。不是针对你。”他顿了顿,看着顾屿因为极力忍耐而微微颤抖的肩膀,声音更轻了些,“演尸体,看着简单,其实门道不少。身体要彻底放松,卸掉所有力气,但又不能软趴趴,得僵。想象你全身的骨头都碎了,筋都断了,就剩一口气吊着,然后那口气,‘啪’,彻底没了。眼神……啧,你闭着眼也行,但眼皮子底下那点光得收住,不能有神儿。”

他一边说,一边用剧本卷成的筒,轻轻点了点顾屿僵硬的肩膀和后背:“这儿,松点。这儿,再塌一点。对……别怕脏,往那泥灰里蹭蹭,显得真实。” 他的指点很细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顾屿紧绷到快要断裂的神经,在郑辉温和的话语和细微的肢体触碰下,奇迹般地松弛了一丝丝。他依言调整着姿势,努力回忆着秦老头在电话里那几句干巴巴的提点:“忘掉镜头,忘掉自己。你不是在‘演’死,你‘是’死的。死的状态,是绝对的静止,是连‘存在’这个概念都消失的虚无。”

他尝试着放空大脑,不去想王导的骂声,不去想片场其他人的目光,不去想偶像顾屿的过去。他只是……一具被丢弃在废墟里的、冰冷的躯壳。所有的意志力都用来对抗身体本能的反应——呼吸的起伏、血液的流动、肌肉的轻微震颤……

“A!”王导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最后通牒般的暴躁。

镜头重新聚焦。

这一次,顾屿趴在那里。脸上厚厚的油彩掩盖了所有表情,只有一种彻底的、冰冷的空白。身体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扭曲着,却透出一种被重力彻底征服的、死沉的僵硬。没有呼吸的起伏,没有肌肉的紧绷,甚至没有一丝活人该有的“存在感”。他像一块真正被战火撕裂的、失去了所有生机的破布,无声地融入了那片肮脏的、布满灰尘和“血迹”的废墟背景。

监视器后,王导紧锁的眉头,在盯着屏幕看了十几秒后,终于极其缓慢地……松开了一点点。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没喊卡,只是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算是勉强通过了。

“过了!下一场准备!”副导演如蒙大赦,赶紧高声宣布。

片场凝固的空气瞬间流动起来。灯光移动,道具组进场收拾。顾屿依旧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首到场务过来搬动他“尸体”旁边的箱子,才如梦初醒般,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试图撑起身体。

西肢百骸像是灌满了沉重的铅水,又像是被拆开重组过,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酸涩的呻吟。脸上厚重的油彩和血浆糊成一团,黏腻得让人窒息。

一双沾着泥灰的手伸到了他面前。

顾屿抬起头。是郑辉。他脸上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感同身受的疲惫笑意,眼神温和:“起来吧,老弟。这一关,算你熬过去了。”

顾屿看着眼前这双粗糙但有力的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污秽”的手。他没有去握郑辉的手,而是用自己沾满灰尘和血浆的手,撑住了冰冷的地面,咬着牙,一点一点,靠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膝盖因为长时间压迫和寒冷,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踉跄了一下。

郑辉的手还伸在那里,没有收回,笑容里多了几分理解和赞赏。

“谢……谢谢辉哥。”顾屿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喉咙里像是堵了一把沙子。他扶着旁边一个摇摇欲坠的道具木箱,努力站稳,对着郑辉,扯动脸上僵硬的肌肉,试图挤出一个笑容。油彩干裂,笑容显得异常古怪。

郑辉不在意地摆摆手,收回手在自己同样脏兮兮的军大衣上蹭了蹭:“小事。干这行,谁不是这么熬过来的?”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顾屿狼狈不堪的样子,又看了看他那双因为用力支撑而微微颤抖的手,目光最后落在他那双被油彩糊住、却依旧透出点执拗光亮的眼睛上。

“不过,”郑辉话锋一转,语气带上点意味深长,“老弟,你这股劲儿……啧,有点意思。光死得好看还不够。想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他拍了拍顾屿的肩膀,力道不轻,“路还长着呢,也黑着呢。先把自己捯饬干净吧,一身血呼啦的。”说完,他转身朝自己的休息区走去,留下顾屿一个人,杵在片场冰冷的灯光和散不尽的灰尘里,像一尊刚从废墟里扒出来的、沉默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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