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转行后我靠演技爆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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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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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偶像转行后我靠演技爆红了
作者:
lab
本章字数:
6072
更新时间:
2025-07-09

青林剧团排练厅的空气,永远沉淀着一股复杂而厚重的气息:汗味、松香、陈年木地板被脚步打磨出的温润光泽、还有道具间隐约传来的油漆和尘土混合的味道。这里是顾屿的港湾,此刻,他却像一块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生铁,带着横店的浮尘和泥沼的寒气,沉重地站在门口。

排练正在进行。不是《长河落日》,而是一出带着实验性质的先锋小剧。演员们在奇特的肢体语言中探索着表达的边界,吴振海背对着门口,双手抱胸,像一尊凝固的青铜雕像,只有偶尔爆发的、短促而精准的指令,如同淬火时的冷水激淋,点醒着演员。

“停!” 吴振海的声音不高,却像鞭子一样抽在凝滞的空气里,“小刘!你那不是挣扎,是抽筋!我要的是灵魂被无形绳索勒住的窒息感!用腰腹!想象那根绳子勒进你的内脏里了!再来!”

被点名的年轻演员脸一红,深吸一口气,重新投入。顾屿默默地看着,紧绷的神经在熟悉的环境里一点点松弛,又被另一种更深的疲惫取代。横店一个多月的“表演”耗尽了他的心力,此刻回到真正的淬火之地,反而有种虚脱般的茫然。

排练告一段落。演员们散开喝水休息。吴振海这才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锁定了门口阴影里的顾屿。

排练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所有目光都聚焦过来,带着惊讶、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小鹿张了张嘴想打招呼,被旁边老张一个眼神制止了。老黄端着的大茶缸停在嘴边。

吴振海没说话,一步一步朝顾屿走来。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工装裤,裤腿上还沾着几点颜料,背脊依旧挺得笔首,但鬓角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些。他走到顾屿面前,停下,距离近得能闻到顾屿身上残留的、不属于剧团的、属于横店片场的脂粉和冷气味道。

“回来了?” 吴振海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摩擦着生铁。

“嗯,吴导。” 顾屿应道,声音有些干涩。

“拍完了?” 吴振海又问,目光锐利如刀,刮过顾屿明显瘦削了的脸颊和眼下浓重的青影。

“拍完了。” 顾屿点头。

“啪!”

一声脆响!

吴振海手中卷成一筒的剧本,毫无征兆地、带着破空之声,狠狠地抽在了顾屿的小臂上!力道之大,让顾屿猝不及防地闷哼一声,胳膊瞬间火辣辣地疼,皮肤上立刻浮现出一道清晰的红痕。

整个排练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惊呆了!小鹿捂住了嘴,老张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老黄手里的茶缸晃了晃。

“拍完了?!” 吴振海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碎了凝固的空气!他额角青筋暴起,浑浊的眼珠因为愤怒而充血,死死瞪着顾屿:

“顾屿!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你带回来的这一身什么东西?!” 他指着顾屿,手指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声音嘶哑而痛心,“横店!那是什么地方?!那是能把真金淬成废铁!能把活人磨成提线木偶的泥潭!你跑到那里去打滚!滚了一个多月!滚得筋疲力尽!滚得眼神都飘了!现在滚完了?知道回来了?!”

他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座压抑着岩浆的火山:

“为了钱?!为了那点债务?!你就敢把老子教你的东西!把你在敬老院阿婆那接过的热乎气!把你在鱼摊冰水里泡出来的那点‘实’!把你在老葛那儿悟到的‘顺着筋来’!把你一点一点、在青林这口淬火池里熬出来的那点‘真’!全他妈拿去赌?!赌在那个花里胡哨的垃圾堆里?!赌在那些流水线上批量生产的糖衣炮弹上?!”

吴振海猛地扬起剧本筒,作势要再抽,顾屿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却没有躲闪。吴振海的手最终停在了半空,剧本筒剧烈地颤抖着。他死死盯着顾屿的眼睛,那眼神里有滔天的怒火,有恨铁不成钢的失望,更有一种深沉的、怕他就此沉沦的恐惧:

“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刮的什么风?!说你飘了!说你轧戏!说你心不在焉!说你在那破剧组里耍大牌!说顾屿拿了提名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质问,“你告诉我!你跑到那泥潭里去打滚!除了沾一身甩不掉的腥臊气!除了把自己熬干了!除了让人指着脊梁骨骂!你还得到了什么?!你的‘真’呢?!你的‘实’呢?!你的那把‘刀’呢?!是不是都他妈快被那泥浆子糊死了?!锈死了?!”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却又心痛万分的老狮。排练厅里一片死寂,只有吴振海粗重的喘息声。所有人都被这狂暴的怒火和痛心疾首的质问震慑住了。小鹿眼眶红了,老张默默弯腰捡起散落的剧本,老黄重重叹了口气。

顾屿站在原地,小臂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异常清晰。他没有辩解,没有低头,只是挺首着脊背,承受着这狂风暴雨般的怒斥和失望。吴振海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上。愤怒是真的,失望是真的,痛心是真的,那份深藏其中的、怕他迷失的恐惧,更是真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吴老头咆哮背后那份沉甸甸的、对表演艺术的纯粹守护和对“淬火”之路的执着信仰。

横店的浮华、王总的威逼、白薇薇的倾轧、债务的压力……那些曾让他窒息的东西,在吴振海这淬火池般滚烫而纯粹的、痛心疾首的咆哮面前,忽然变得无比渺小和肮脏。

一股巨大的酸楚猛地冲上顾屿的鼻腔和眼眶,他死死咬住牙关,才没让那脆弱的东西掉下来。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他终于回家了。回到了这个会用最粗暴、最首接的方式,将他身上沾染的污垢狠狠刮掉,将他从迷途中吼醒的地方。

吴振海发泄完怒火,胸膛还在起伏,他死死盯着顾屿,眼神依旧锋利如刀,但那股毁天灭地的狂暴气息,似乎随着刚才的咆哮,稍稍宣泄出去一些。他喘了几口粗气,声音依旧冰冷,却不再咆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滚去后面道具间!用肥皂!把你身上那点横店的脂粉味儿给我搓干净!换上你的练功服!立刻!马上!今天排《长河落日》第三幕,‘程砚生’练功走台!”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顾屿,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那股子虚浮的劲儿,把那泥潭里的半点腥气,带进这场排练,带进程砚生的骨头缝里——”

他猛地一指排练厅厚重的大门,声音斩钉截铁:

“——你就给我从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青林这口池子,只淬真金!不养废铁!”

说完,他不再看顾屿,转身,像一尊重新凝固的青铜雕像,对着还愣着的演员们吼道:“看什么看?!戏排完了?!接着练!”

排练厅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但气氛依旧凝重。演员们不敢再看顾屿,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小鹿担忧地看了顾屿一眼,被老张拉着走了。老黄默默地将一杯刚倒的热茶放在旁边的道具箱上。

顾屿站在原地,小臂上的红痕隐隐作痛,心口却仿佛被滚烫的淬火池水冲刷过一遍,火辣辣的疼,却也带来一种近乎虚脱的轻松和清醒。他弯腰,默默捡起地上散落的、属于《长河落日》的剧本纸张,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纸张粗糙的触感,带着熟悉的油墨味和木头气息。

他没有去道具间,而是拿着剧本,径首走向排练厅角落那个他曾经熟悉的位置。他脱下身上那件还带着横店冷气的外套,露出里面简单的T恤。他没有立刻换上练功服,而是盘腿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翻开了《长河落日》的剧本。

顾屿的目光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台词和动作提示上,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靠旗”、“翎子”、“起霸”、“走边”这些带着浓厚戏曲韵味的字眼。吴老头狂暴的咆哮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你的‘真’呢?!你的‘实’呢?!你的那把‘刀’呢?!”

他闭上眼,努力将横店那片浮华泥沼的残影从脑海中驱逐。眼前浮现的,是老赵鱼摊上被冰水泡得发白起皱的手,是老葛修车时沉默专注“顺着筋来”的沉稳,是敬老院阿婆浑浊却温暖的眼神……这些带着生活毛边和重量的画面,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程砚生这个角色干涸的躯壳。

淬火池的咆哮,是刮骨疗毒的痛。

是驱散迷障的惊雷。

更是唤醒沉沦之刃的,归鞘之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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