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砚一脸认真的解释着司黎月的决定并没有错，还列出一个个例子来佐证，半点看不出平日寡言的模样。
其实内心己经在挠墙了。
‘又一次，又一次说错话了。你怎么可以让她因为你的问题这么沮丧？’
内心一条条的质问几乎是血红色的字体浮现在秦墨砚的脑海中。
但对外只有压的越来越平的嘴角和愈发加快的语速解释了一点他内心的边角。
“大哥不用费心安慰我，我并不伤心。”
这是真话，司黎月就算是再记仇的性子，折腾了秦玉恒一次又一次后，气也己经消了。
“……嗯，这样也好。”
‘你的小月亮看起来这些年过的也不怎么样，起码司家名下的股权划分可没有她的名字，只有一笔信托基金，每年固定给她打钱，这笔信托我查到是颜女士也就是司黎月她妈妈给她设立的。’
‘但当年司家但是闹得轰轰烈烈的，司颜两家联姻颜昭女士也是分到了一些作为安抚的财产。’
‘这笔财产，也就是颜昭女士遗产的大头，全部都在司黎月他哥司黎阳名下。’
‘她出国时间跨度很长，消息非常少，但司家就像遗忘了这个大小姐一样，隐秘的消息传的是经历了某些事件后这位司小姐被放弃了，还为了以绝后患早早的流放在外，甚至连其母的葬礼都没出面。’
‘也是为了司秦两家联姻才召了回来。’
‘可能也是因为这点，她对秦玉恒特别好，称得上随叫随到，百依百顺了。’
‘墨，看起来一切和你最初预料的不一样呢，她没有像你想象的一样在国外快乐、幸福、无拘无束的成长。’
‘反而因为越缺什么就越想要什么而对秦玉恒不断放低底线。’
‘你所坚持的一切，从结果来看都错了。’
‘……墨，你后悔了吗？’
这些是凌晨池天给秦墨砚紧急输液的时候，一边挑着针一边问的。
当时秦墨砚没有回答。
后悔吗？
他也不清楚，他知道自己一向是胆小，懦弱，没有作为的。
时间倒带他也会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不敢去看。
而且……前些年不人不鬼的样子又要怎么去见呢？
破碎疯癫的精神，勉强支起个人的皮囊，这样一个状态，无论是新的或是旧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又能如何呢？
去影响她的心情……还是再像最初一样，将一切交给她去拯救，将对方拖下水？
卑劣、卑鄙、龌龊、畜牲……
秦墨砚，你真是个畜牲。
但，真的不后悔吗？
万一呢？
万一……
当时，首到手用力攥紧到针头断裂，秦墨砚也不清楚自己想的万一到底是什么，也没法回答到底后不后悔？
但今天和司黎月见面，听着对方那声叹息，秦墨砚内心几乎痛得哀嚎的承认自己后悔了，自己后悔一切。
“黎月，为什么会喜欢小恒呢？”
秦墨砚问的声音很轻，吐字很慢，极力掩盖住了话语中的颤抖。
若是因为家庭什么的……
“因为阿恒他救过我。”
“所以‘司黎月’爱上‘秦玉恒’是注定的。”
司黎月回答的很快，没有思考，也没有犹豫，像是恒定的公式一样。
而这也确实是‘标准答案’。
爱情线上配角的既定命运，“司黎月”注定会被“秦玉恒”拯救，然后义无反顾的爱上对方，犹豫中得到爱，又阴差阳错失去爱，最后因为不甘心而失去所有，成为真正爱情路上的配角或是丑角。
这是当初司黎月问系统团子这个问题时的回答。
源于世界意识的‘标准答案’。
这个问题后来别人也问过很多遍，由司黎月的朋友也有秦玉恒的朋友，甚至在秦玉恒出事之前，他本人也抽风的，一遍又一遍的问过。
而司黎月也像写解就给分一样的，每次都写上同样的‘解’。
只是有人不信，有人不屑，也有人若有所失。
现在又多了个沉默不语。
秦墨砚手攥的死死的，抿的几乎血色的唇张合间想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苍白的笑了笑，说了句“原来是这样阿。”
‘小燕，今天我妈妈很开心，还给我讲了个公主、骑士和恶龙的故事，我也讲给你听……
其实我早就看过这故事了，那本故事书我偷偷翻过了，这是上面的第一个故事，我看过很多遍了，毕竟之前答应过要给小燕你讲故事的。’
‘妈妈今天超级漂亮，就像是故事里的公主，那我以后要做保护妈妈的骑士。’
‘小月…漂亮，小月…是…公主。’
‘那…谢谢小燕的夸奖了，我悄悄跟你说哦，其实我不想做公主……我觉得故事里公主没有选择的机会，我想成为骑士，或是恶龙，骑士可以拯救他人而恶龙也很自由。
这些话你不可以和别人讲哦，妈妈听到我说这话好悲伤的。’
记忆中明媚的眼睛稍微暗淡了些。
‘嗯，不和…别人讲，那…小月是…骑士和…恶龙…我就…当…公主。’
‘小月…抢走我，拯救我。’
‘我…嫁给…小月…做妻子。’
‘哈哈，小燕不能因为被救就选择那个人，要因为喜欢才能选择哦，要选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不过小燕好乖哦，我要是恶龙，一定不会让小燕被抢走。’
‘嗯，我乖，不走，小月好，喜欢小月。’
‘好乖，好乖，我也喜欢小燕，他们都说龙最喜欢财宝，那我要是恶龙，小燕就是我的财宝，我要是骑士，小燕就是我的妻子。’
‘欸？这好像就是说小燕是公主耶！’
‘恩，我做…公主，小月…的财宝和…妻子。’
‘那小燕说是为什么？’
乌黑的眼带着些期待。
‘因为…喜欢…小月。’
‘我也喜欢小燕！’
珍藏在内心深处的片段依稀在眼前闪过。
“因为阿恒他救过我。”
魔咒般的话语也交织着，在片段中穿插。
‘不能因为被救就选择那个人，要因为喜欢才能选择，要选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回忆也跳跃着重复闪过。
‘小月…你骗我。’
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对不起…
我后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