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很丰盛,每次汤屏回家前张玉都得提前忙活好一阵来准备汤屏爱吃的,吃完饭后没什么事情可做,一家人也就各自抱着手机玩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回家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汤屏感觉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就己经是晚上十点了。躺在被窝里闭上眼睛,被子散发着淡淡的不知名的香味,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
午夜钟声敲响,汤屏醒过来开始思考人生中最难的问题:半夜被尿憋醒到底要不要上厕所?
老家的厕所是单独设在屋外的,半夜上厕所也就成了难事。更何况是这样的夜晚,院子里黑漆漆的莫名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但是,思虑再三后,快要爆炸的膀胱己经由不得她做出选择。汤屏打开了屋门,向黑暗一隅的厕所走去。
推开年久的破木门,吱呀的一声划破寂静的夜。摸到墙上的拉盒绳,昏黄的灯泡刺啦刺啦亮了起来,看着老家旱厕坑里缓慢爬行的蛆虫,汤屏决定速战速决。
肚子就在这时传来绞痛,看来速战速决是不可能的了。偏偏这时没有带上手机,不知道该干什么打发时间。
汤屏看着厕所的木门,上面有一个圆圆的小孔,正好可以把一根手指伸出来。
汤屏记得小时候晚上不敢自己上厕所,如果恰好爷爷奶奶来她家住,她就会缠着爷爷奶奶在门外守着自己。爷爷和奶奶就像是两个门神,守护着门内的小汤屏。这时候爷爷就会陪她玩猜手指的游戏,如果她能猜中洞里伸出来的手指是哪个,第二天就能去超市里面买喜欢吃的零食。
想到这里汤屏又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厕所墙上的画。
说是画也未免有点牵强,该说是墙上的痕迹吗?
汤屏向左手边看去,果然还在那里,白色泛黄的老墙上是一道道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存在的痕迹,这些痕迹是从厕所建好的第二天毫无征兆地出现的,一道道浅浅的痕迹组合在一起组成了一张女人的脸。
汤屏曾经问过父母为什么厕所墙上会有一张人脸,但是父母打量了几下后告诉汤屏:墙面应该只是脏了,上面并没有人脸。
汤屏盯着墙上的痕迹,墙上的“女人”微微侧身,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像是也在打量着汤屏一般。
突然,墙上的“女人”眨了眨眼睛。
汤屏震惊至极,揉了揉眼睛试图仔细查看,谁知道揉完眼睛之后视线反而变得不清楚了。汤屏闭上双眼正打算缓一缓,女人的正脸却突然出现在黑暗中。
汤屏大叫着睁开了眼睛,西周却空无一物,只有墙上“女人”的痕迹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汤屏呼出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己经在厕所待这么久,肚子却还是胀痛的不行。早知道上厕所不纠结那么久了,现在肚子都涨坏了,汤屏心想。
腿脚己经失去了知觉,这样下去估计一会脚麻都得爬着回去了。于是她打算起身先结束战斗,就在这时,她看到,门上的洞里伸出来了一根手指。
奇怪,难道是爸妈听到自己刚刚尖叫所以过来看看?汤屏小声地喊了一声爸妈,门外没有人回应,手指耷拉在洞口。
汤屏无奈:“我都多大了还要吓我,还学我爷爷,我来猜猜,这个是无名指嘛。”
一边说着,一边打算抓住门上恶作剧的手指。可是轻轻一碰,门上的手指就松动了,掉落下来,掉在了汤屏的手里。
汤屏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到全身,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正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己经动弹不得,手心里的断指己经慢慢干瘪下去,昏黄的灯光下,断指盖上的蔻丹是那么的刺目鲜红。
仔细一看,又哪里是什么蔻丹,又哪里有什么指甲,那分明是流出又干涸了的红色血渍。慌乱中汤屏还来不及去思索究竟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就有什么东西勒紧了她的脖子。
汤屏再次闭上眼,绝望地等待着死亡。
这时一个女人趴在了她的肩膀上,森冷的声音从汤屏耳畔传来,首首钻入脑海,霎时在她的全身回荡。
“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