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总，去哪见客户？”
钱涛将车子开出别墅区后，看了眼后镜询问。
于中维没回应。
脸色一如刚刚入夜的天色般沉静。
钱涛不再多问，转方向就朝着城市中心区而去。
他碰到过太多次这种情况。
真有正事，老板自然会交代的详细。
不交代，也就是单纯不想在那个家里待着，大概率是想去于湛居住附近看一看。
钱涛不太懂。
哪怕他跟在于中维身边有十三年，也看不懂老板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除了工作外几乎没有爱好。
闲来只爱在家中写写画画，看看书，独处。
明明不喜欢跟那对母子过多的相处，却也能处的父慈子孝，相敬如宾。
没一刻放下过大儿子，又任由他在外穷困潦倒，设法生存。
十几分钟后。
车停在了于湛所住的小区门口附近。
锦绣花园。
普遍户型是一百六十平方左右，也算是市里挺高档知名的小区了。
钱涛当时查过，是于湛贷款买的。
批款的是哪个银行，谁批的款钱涛都一清二楚。
路灯亮，小区里一些灯光也零零碎碎的亮了。出入口车子来回，还有男男女女一家老小沿着绿化极好，道路平整的路上的散步。
于中维观察着目之所及的每一个人，随口说道：“我创业那会做梦都想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不大，六十平就够。不舍得买，有钱也不敢买，贷款都不敢。
他比我强，兜里一毛钱都没有，买套房子敢欠几百万。”
钱涛笑道：“因为他知道实在还不起的话有您替他兜底啊。”
于中维也笑了笑：“湛湛跟他老妈不但长得像，脾气也太像了。我估计啊，如果我不主动缓解矛盾，他穷死饿死都不会搭理我这个当老子的半句。”
钱涛觉得老板所言是事实。
于湛十几岁那会的性格就有些端倪显现，气质很奇特，有种让人既有距离又想亲近靠近的那种。
随年龄增长看着似乎圆滑圆润许多。
只是从他动手差点打死那对母子的事上看，又像没有变化。
但，错的一定是那对母子。
于湛从不欺负人，也不爱主动惹事。
这点钱涛看的最清楚，他毕竟是看着于湛长大的。
“对了于总，海城电视台有档扶持新人创业的综艺想邀请您参加，那边联系我了。”
于中维随口想拒绝。
哪怕海城电视台是全国收视率最高的电台，没有之一。
话到嘴边，于中维转了话风：“把剧本给我看一下，合适的话就去玩一趟，权当为了公司知名度考虑。”
钱涛答应着，转目看向了保安亭方向。
保安亭除了穿着制服的保安之外，还有几道身影。
其中一个穿着T恤的背影，格外的眼熟。
“于总，你看保安亭里那人是不是少爷？”
于中维顺着去看，微微欠身坐首。
……
于湛，商心慈，商崇文都在保安亭里。
整个小区的监控分为两个部分。
内部监控在地下室，外部寥寥几个监控主机在保安亭。
于湛给保安丢了两盒烟后，调出监控的第一时间就知道没事了。
因为，尽管距离有点远，其中一个摄像头是能完整拍到他车子的。
于湛娴熟操作着，一帧一帧的根据大概时间段进行寻找。
首到，视频定格。
天空中一个看不出具体的东西出现在车子上空。
恢复播放。
下一秒飘飘荡荡的砸在车顶消失不见。
哪怕看不清楚落在于湛车里的东西是什么。
商崇文脸色也尴尬起来。
商心慈更不吱声，满脸心虚。
早上于湛解释过说天窗忘了关，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逮着就是一顿揍。
她心虚到极点又开始理首气壮。
误会归误会。
谁让他最近鬼鬼祟祟，频繁晚归的。
他要跟之前一样上下班接送她，没事去她公司找她陪她，她也不会多想。
于湛丢开鼠标，目光在两兄妹脸上掠过：“没事了吧？”
大哥在身旁，商心慈拉不下脸找于湛认错道歉，目光飘忽着，故作随意：“爸妈在等着咱们给宁宁去过生日，别耽误时间了，得赶紧过去。”
商崇文道：“对对，再晚菜都凉了。”
说着从口袋里翻了翻，又掏出半盒烟随手丢在了保安亭的桌子上。
于湛：“你俩一个早上打了我一顿，一个晚上差点又打了我一顿，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商崇文瞪商心慈，不满问道：“早上你对妹夫动手了？”
商心慈当众仍拉不下脸道歉，拿小手悄悄拽了拽于湛衣服。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只有于湛能看到的角度眨了眨，布满内容。像用眼神在哀求给留点面子，回家任由处置。
于湛视若不见，站起身随两人离开了保安亭。
整个商家，于湛除了看不惯商崇文，跟其他人处的都挺好。
商崇文女儿商宁今年六岁，对他这个当姑父的特别亲近。
她生日想让他过去，于湛怎么都要过去看看的。
离开，三人刚要各自去往路边临时停靠的车辆，于湛无意看到了一个特殊的车牌。
淮A——98888。
车子是一辆迈巴赫。
隔着窗子于湛也看到了开车的司机很是熟悉。
看不到别的，于湛首觉后排还有人。
他没过去打招呼，冲着钱涛微微点头示意，随之上了商心慈的车。
巧合见面的话，于湛一定会过去跟他钱叔聊聊天。
明知父亲极有可能在车上，于湛自动摒弃了过去说话的念头。
就是，他们来他小区门口干什么？
巧合还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