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辐射报警下的逃亡

我蹲在控制台前，手指悬停在键盘上。屏幕右下角的倒计时还剩西分五十九秒。

“哥，它在变红。”林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样。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的左眼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琥珀色，手腕上的铜制指南针正在疯狂旋转。八音盒攥在她手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旋律。

“别让那玩意儿停。”我说，然后猛地敲下地质锤。

金属撞击声在密闭空间里炸开，终端屏幕抖了一下，锁定程序延迟了两秒。

我飞快地输入第一组密码：7-1-3-9。屏幕闪烁一下，跳出第二组提示。

“还有三分钟酸雨。”林夏低声说，声音带着点颤抖，“风向变了。”

我没有回应，继续输入第二组密码。这次慢了半拍，屏幕开始报警，红色警戒灯亮起。

“哥——”林夏突然抓住我的肩膀。

我猛地回头，看到她的指南针指针己经卡死，正对着窗外。

街道上全是人影，黑压压的一片，像涨潮一样涌来。他们的皮肤己经开始结晶化，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们身上，折射出诡异的光斑。

“不是普通感染者。”我说，咬紧牙关输入最后一组密码。

终端终于导出了数据，文件夹自动弹出。我一把拔掉U盘塞进口袋，抓起地质锤转身就走。

“跑。”我对林夏说。

我们冲进走廊，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那些东西己经爬上来了。

林夏的机械义肢发出轻微的电流声，步子有些不稳。我知道她在强撑，她的第六感还在预警，但她没说出口。

“通风管道。”我指着头顶，“能绕过去。”

她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用锤子砸开检修口，先爬上去，然后伸手拉她。她的手冰冷，但力气不小。

我们在管道里爬行，每一步都踩在金属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东南……有光……”林夏忽然开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我没问她什么意思，因为就在下一秒，管道内壁的灰尘落下来，露出一道刻痕。

军方标志。

我皱了皱眉，继续往前爬。

下面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接着是低吼和嘶叫。

我们加快速度。

林夏的机械腿开始过热，我能听到内部齿轮摩擦的异常噪音。

“撑住。”我说，“再坚持一分钟。”

她没回答。

我回头看她，发现她的眼皮在跳动，像是在对抗什么。

“林夏！”

她猛地睁开眼，喘了口气：“他们来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管道尽头就传来一声巨响。

门开了。

不是我们这边的门，是通风管道外的门。

一个身影闪进来，动作迅速而精准。

我握紧地质锤。

那人穿着防辐射服，脸上戴着面罩，看不清脸，但他右手握着一把焊枪，枪身刻着几个字：

给世界点颜色瞧瞧。

他扫了我们一眼，眼神冷得像铁。

“你们两个，跟我走。”

林夏的手指动了一下，八音盒里的旋律忽然变了。

童年记忆的曲调。

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某种信号，但我决定赌一把。

“你带路。”我说。

他点头，转身跳下去。

我和林夏跟上。

落地时，我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街道己经被包围了，至少三十个感染者堵在避难所入口，还有一些在尝试撬门。

那人一落地，焊枪就喷出蓝色火焰，首接烧穿了最前面几人的脑袋。

“上车！”他喊了一声。

一辆改装装甲车从街角冲出来，车头撞碎了三个感染者的身体。

我们冲过去，他一把将林夏推上后座，然后自己坐到驾驶位。

我刚钻进去，他就猛踩油门。

轮胎碾过地面，溅起一片血沫。

“你是谁？”我问。

他没回答，只是哼了一声。

我低头看了眼林夏，她靠在座椅上，呼吸平稳了些，但脸色依旧苍白。

“东南方向……”她喃喃道。

我抬头看向窗外，装甲车正驶向那个方向。

车底盘上印着一行小字：

红岸基地·07号实验车。

我捏紧口袋里的鹅卵石，蓝色那块己经被我攥出汗了。

“你知道那边有什么吗？”我问驾驶座的男人。

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实验室。”

我心头一震。

“你呢？”他反问我。

我看着窗外掠过的废墟，低声说：“配方。”

他笑了，笑得很冷。

“那就别废话了。”

装甲车冲破封锁线，驶向未知的方向。

风卷起尘土，遮住了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