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屋神君修长的身躯,像是一座崩塌的神山,神力的过度耗费让失去了原有的光泽的骄傲,迅速地萎靡下去。他重重地瘫倒在地,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如纸,昏迷不醒。
而在不远处的白枕鹤,情况亦十分危急,洁白无瑕、曾如云朵般轻盈的羽毛,被鲜血沾染,凌乱地贴在身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颤抖,身上的伤口像是狰狞的怪兽,在伤痛的折磨下,仿佛天地间有着一双无形的巨手在用力挤压着,使得它的不可思议地缩小,修长的脖颈、有力的双翅和矫健的双腿,都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着。最终,它竟变成了一个鸡蛋大小的白枕鹤蛋,蛋壳上还残留着丝丝血迹。
司命走到帝屋神君旁边,将他扶起来,右手一挥,白枕鹤的蛋收入袖中,飞入云霄。
到了神界,将帝屋神君放置在寝殿的床上,酉日仙君已经等候在帝澜殿外了。酉日仙君,精通医术,对各种病症都有独到的见解,痴迷于炼丹,身姿挺拔,一袭素白长袍随风轻摆,天生一头白发,他本是人间的医者,辛苦修炼,飞升成仙,随着司命走入殿中,救治重伤的帝屋神君。
酉日仙君双指搭在神君的手腕处,屏息凝神,他眉头微皱,随后,他从袖中取出一枚散发着温润光芒的银针,手法精准而迅速地插入神君身上的几处穴位,银针入体,帝屋神君的眉毛竟微微颤动。从他的袖口拿出一个精致的丹炉,只有手掌大小,起身,走到旁边的桌子上,伸出右手,催动灵力,将灵力汇聚在食指和中指,只见火苗凸起,将火苗缓慢送至小丹炉底,阵阵药香弥漫开来。
酉日仙君嘴上一张一合的念着什么,像是在灵力引导药力凝聚成丹。等待了一会儿,他轻挥衣袖,像浮在天上的水流,缓慢地飞入神君口中。此时,他双手交叉结印,引导药力在神君体内化开。
酉日仙君告诉司命,帝屋神君的命暂时没有大碍了,神脉严重受损,要想恢复,需要找到迎光草,曲竹,碗龟壳,情人泪。一滴情人泪,二两碗龟壳,三寸荧光草,用曲竹熬四刻钟,服用后神脉可恢复。
我对着白胡子老头说:“可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迎光草,曲竹,碗龟壳,只是在上古的医书中存在过,并没有人知道,情人泪,应该是情人的眼泪。你知道的,帝屋的飞升之路太顺利的,我使用时光术查看过,他命中本应该有一情劫,之后才能飞升成神。”
“帝屋神君已经沉睡了三万年,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但有一天,我接到帝屋神君的一缕信息,是他沉睡之前,留下的口信,说的是这个结界最多只能撑七万年,如果他还没有苏醒,望各位仙君提前想好对策。大概是他受伤后太弱了,信息竟然三万年之后才传到我手中,我将这件事禀告了太常仙帝。对了,太常仙帝是目前是仙界的统领者。酉时仙君反复查阅了各种上古医书,得到了上面的解决办法,最终在仙帝,我和酉时仙君的共同努力下,利用着这一丝信息,加上三人的仙法合成了帝屋神君半分神识,决定送他下界历练。”
“世间万物都有其运行的法则,凡事都有因果。作为司命仙君,是不能随便插入别人的因果,更不能随便拨弄罗盘。虽然知道这一切,也还是毅然决定,准备好一切后,把帝屋半分神识送入轮回台,罗盘拨弄一半的时候,便不受控制了。黑气满布在整个轮回台,在我望着黑气还在惊讶的时候,帝屋就不见了,我的头发瞬间变白,我知道神罚开始了,”白胡子老头说话越来越慢:“而整个时间和空间也错乱了。”然后,他竟然睡着了。
画面就这样消失了,眼前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古色古香的房间,似乎是一个很长时间的梦。
“秀儿,你刚才有看到什么吗?”
秀儿困惑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哦。”
难道是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
秀儿接着说:“王妃,你肯定是刚醒过来,身体不舒服,产生了幻觉。”
我望着镜中的这张脸,有些苍老,有些丑陋,“是吗?”
秀儿坚定的点了点头,“一定是这样的,王妃还是回到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吧!”说着便扶起了我,我在她的搀扶之下,走到了床前,掀开了被子,躺了进去。
迷上了眼睛,想睡一下,但是睡不着:“秀儿,你拿个枕头”,坐起身来,“我来靠一下。”
我一直自诩看过了很多漫画,那些五花八门的漫画堆满了我的书架,我在无数个日夜沉浸其中,各种类型的故事也如同繁星般在我脑海闪耀,或感人肺腑,或惊险刺激。可如今,我身处如此离奇的情形之中,却茫然失措,毫无逻辑,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仿佛置身于一个无解的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