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许久,解雨臣想要向不算特别熟悉的江宴求救,无意间,对上了那双漫不经心的墨色眸子,心中不由得苦涩,转头看向了满脸戏谑的江锦郁。
“需要我做什么?”
又被人算计了啊!果然所有人都一样,可如果他不认的话,又能怎么办呢?
“无期限的痛苦里只有四个人让他得到了救赎,命运留下的敌人迫使他们分离。拖着那具残破的身躯,追寻着遥不可及的真相。小海棠,你说他还能再撑几个十年?”
江锦郁的话炸了一般在解雨臣耳边轰鸣。他浑浑噩噩,一动不动的低着头,江锦郁的话在他耳边徘徊。
小海棠,你说他还能再撑几个十年?
是啊!无邪没了执念,还能再撑几年?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又为什么找我?江锦郁,如果吴家知道了,会比我做的更多。
“因为他只信你,小三爷他只信你啊!解海棠!”
说到底,江锦郁还是很难过。他一直在帮着他从深渊里拽出来的孩子,尽职尽责,尽心尽力,可那孩子不信他,根本就不信他。
“那个疯子是谁?敌人又是谁?”
显然,解雨臣看出了江锦郁的心酸,他想安慰一下这孩子,当他看到江宴的那一刻起,他忍住了。
江宴这个监护人都没动作,他这个外人根本就没有立场安慰这孩子。
随即,又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家发小身上。
“疯子是他经历这一切的执念,是本该踏入半步鬼门关吊着他仅剩一口气的药,具体是谁,我没有资格评价,小海棠你可以问他本人。”
江锦郁将前世的一切简化,既可以留下悬念,又可以继续演。只是一口气说完,有些气短,现在正喘着气。
“你们真正的敌人,只能由你们自已发现,我希望你们能趁早发现异样,不要让他到死也孤身一人,他的一生太苦了。”
江锦郁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说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他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半部分,只能让江宴替他完成。
“江家的军火和洛家的药可以给解家无限期免费供应,解家那群害虫在国外贩卖文物的名单,明天会有人送到解府,麻烦解家主看好自已的发小,我家孩子因为这件事已经很久没休息过了。”
江宴看了看江锦郁眼底的乌青,嗯!这么久了,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但不多。
“解家主好自为之,有事可以找小楚,或者来找我,阿锦身体不好,长时间不休息身体会吃不消。”
看着自家孩子昏昏欲睡的模样,江宴略为头疼的叹了口气,让江锦郁的小脑袋靠在自已肩上拦腰抱起,消失在夜色中。
都留给解雨臣的时间不多了,而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如果我们把戏台子搭好,那么,接下来的戏,我们该怎么演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还好吗?”
良久,江宴开口,看着挂在自已身上的江锦郁,满眼复杂。
“噗!哈哈!阿宴,他信了。”
戏谑的杏眼对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满脸的兴奋一览无余,眼底的疯狂一笑而过。
“乖,不演了,这场戏我们不演了,我们回家。”
终究,江宴捕捉到了江锦郁那一瞬间的难过情绪。
于他而言,结果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让这孩子好好活着。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
“如果中途退场的话,阿宴,这场戏可就真的不好玩了。”
阿宴,终究,你也忘了我为何执意要演这场戏。
花海中的郁金香,第一朵,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