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看萧雨,“可以,这个京城的医药业我都有人脉。需要任何药草,我都有办法。”
萧雨点点头,递给男人一张纸,接着说道,“按照单子帮我准备,准备好后到药房告诉我。”
男人拿过单子,看了看都是些常备的药草,“这些药草并不难找,明日便可送上。”
“好,那就有劳了。另外,我还有一事相求,你可认识女郎中?”
男人思考了一下,“还真有一个,唤名辰砂,我们是一个村的,平日里酷爱医术。不知道符不符合先生心意。”
萧雨知道这是一个大多数男尊女卑的时代,女郎中,真如凤毛麟角。如今真的有一个,哪怕是仅仅懂一些药理的,他都认为难能可贵。
“能把她带来我这里吗?”萧雨问道
“那可好,她应该愿意,毕竟自已学的那些,不如有个师傅引路。”男人说完,萧雨道了个谢,转身离开。回到药房之后,萧雨看到几个伙计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待萧雨过去,众人赶紧散开。
萧雨站了一会,又把众人叫到一起,“周仁掌柜,犯了些错误,已经被王爷处罚,现在整个药房以我为首。所以,药房要按照我的要求重新整理。”
第二日中午,萧雨正在药房中盘算,门口进来两个人,萧雨转头望去,是昨日卖药的男人,身边还跟了一个有些怯懦的女孩。萧雨赶紧上前,接下男人身上的草药,打开后检查了一下,并无不妥。便照单全部收下。
又转头看了看女孩问道,“你就是辰砂?”
女孩微微点头,“回先生,是。”
“可曾学过药理?”萧雨接着问答
“学过一些,但都是浅表。”女孩说话声音很小,萧雨赶紧回应道,“切莫胆怯,愿意给我当徒弟吗?我教你医术,你负责药铺里一些妇人的病症?”
这个朝代的男女有别,差点要了萧雨的姓名,目前,萧雨也自知自已没办法改变,只能先适应下来。
女孩听后,抬起头两眼放光,“先生说的是真的?”
萧雨接着说道,“真的,月钱一两,待正式坐堂,可涨至二两。”
“先生您不是在开玩笑吧?一两?我家一年都见不到那么多钱。”女孩听见月钱后难以置信。
“这件药铺乃当朝靖王家的私产,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靖王殿下吗?”
女孩赶紧跪下,“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萧雨赶紧把女孩扶起来,“在咱这起,没有这些,那你就是答应我了,从今天起,我开始教你一些药理,等到基础都掌握了,我在主要教你一些妇人之疾的诊疗方法。你要悉心学习。”
萧雨送走药商后,在药房后面找了一间屋子,让女孩先行整理后住了下来。接着找了两个伙计,把案几抬到药房门口,摆上一义诊的牌子。辰砂收拾完以后,也挨着师傅坐了下来。
辰砂和萧雨两个人坐了一个多时辰,依然没有人上前过问,于是辰砂问道,“师傅,咱们就这么干等着吗?”
萧雨想了想,确实没什么好办法,总不能上街直接拉过来给人瞧病吧?抬头看了看时辰,也到了快打烊的时辰,萧雨转头问道,“你还没吃饭吧?”
辰砂低下头有点窘迫。萧雨便从衣服里拿出一些散碎的银两递给辰砂,你先去对面吃点饭吧,然后再买些应用之物。
辰砂看着手里一把银子,赶紧还给师傅,“师傅,太多了,几个铜板就好。”
萧雨抬头看了看自已的徒弟,果真朴实。于是又把银子塞到女孩手里,“你拿着便是,以后还需要你代为采买一些物品,省的我再给你了。你收好便是。”
辰砂接过来银子,赶紧放在贴身之处,“那师傅,我给您带点吃的吧?”
“哦,可以。”萧雨回道
说完,辰砂便向着街角走去,萧雨无聊的看着医书,继续坐等下来。
没多久,萧雨就听见辰砂在老远的地方开始高喊,“师傅,这有个急症的孩子。”
萧雨抬起头,辰砂正抱着一个小孩往外跑来,后面还跟了一个女人。
辰砂跑到师傅前面,“师傅,这孩子这些日子不肯吃饭,身子还烫。”
萧雨摸了摸小孩脑门,问问旁边的女人,“症状多久了?”
“郎中,有两三天了,时好时坏,不好好吃饭,身子热,但是身子不热的时候,和正常人一样。该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
萧雨听后号了号脉,接着对辰砂说道,“你试试,什么感觉?”
辰砂把孩子放下来,也用手伸向胳膊,试了试说道,“感觉脉象很强,直起直落。师傅,是这样的吗?”
萧雨笑笑,“记住这个感觉,端直以长,故曰弦。这个叫弦脉。这样的脉相,一般和肝胆有关。而且寒热往来,一般就是伤食了罢。认识柴胡吗?”
辰砂答道,“认识。”
“好,取一些过来,交给病人,回去泡水喝即可。”
说罢,辰砂转头走向里屋,拿起一些柴胡就给师傅送去。
女孩没人听说孩子没事以后,连连致谢,又问道,“郎中,我们没多少钱,这。”
萧雨指了指牌子,女人接着说道,“郎中,不识字。”
萧雨一愣,辰砂赶紧过去解释,“大姐,我师父是义诊,不要钱,药也不要钱。回去吃就行。”
听完辰砂的话,女人千恩万谢,“谁都可以吗?”
萧雨赶紧说道,病患都可以,不要钱。
“那您等着,我好多老乡都在别的郎中那排队,我给你叫过来。”
萧雨一愣,赶紧站起来答道,“不着急,我就在这等你们。”
女人转头跑去,萧雨看看辰砂,“你怎么找来的?”
辰砂低头,“买饼时候,她没钱,我帮她买了一个,然后就看见孩子生病了,我就把她带来了。我做的对吗,师傅?”
“有些事,不用问对与错,只管做了就好!”萧雨说完,辰砂从背后拿出两个饼来,给师傅一个,自已拿了一个,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