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盖着黑布的玄铁囚笼被缓缓的推上拍卖台,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大家都好奇最后一件拍品究竟是什么。
黑布落下,玄铁囚笼西面打开!
仿佛十万年优昙的香气席卷全场,血玉穹顶裂开九道星痕,星痕处撒下漫天光雨,光雨中跪坐着一位雪色少女。雪色狐耳垂着鎏金铃铛,赤足脚踝缠绕的噬魂链,九条狐尾被九根蚀骨钉贯穿,钉头流淌的银色血液顺着星辰钢地面蜿蜒成青丘图腾,衬得霜雪般的肌肤愈发剔透,仿佛月光凝成的琉璃人偶。
“把头抬起来。”桃夭捏着少女的小脸缓缓把头抬起。
少女抬头的刹那,所有人都被迷住了。就算是疲惫和灰尘也无法遮掩这一副盛世容颜,绝美脸颊上有着一对异色双瞳,左瞳流淌着熔金般的日曜,右眼沉淀着冷月似的银辉,她的眼波比昆仑瑶池更潋滟,眼尾一抹朱砂痣随着喘息起伏,恍若在雪原上跳动的火种。鎏金铃铛在耳尖发出清响,当锁链碰撞声响起时,人们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尾巴上钉着九根蚀骨钉——每根钉头都雕刻着不同种族的图腾,正贪婪吮吸着天狐精血。
桃夭松开手后开始了介绍:"青丘之墟最后的纯血天狐,九尾俱全的绝世炉鼎!"
她指尖划开虚空投影,映出狐族密卷《阴阳造化录》,"天狐尾数即天命之数,每尾皆藏一重阴阳造化,上古至今,凡与三尾天狐双修者可破元婴桎梏,六尾可窥仙人玄机..."画面突然切换至禁忌篇章,血色文字灼人眼目:"九尾者,夺天地造化,逆生死轮回!"
"此女经天珍阁验明正身..."桃夭撩开少女一角衣物,只见少女锁骨下的青丘之印纹路清晰可见。
"起拍价——三千万下品灵石!"
"五千万!"天妖宫少主撕裂虚空,额间金瞳流淌洪荒妖血,"此女当入万妖塔,孕我妖族圣胎!"九十九尊大妖法相在其身后嘶吼。
幽冥殿的青铜鬼轿闪现进入穹顶,万千怨魂托着血色婚书:"八千万!正好炼成九幽鬼轿主魂!"
"一亿灵石!"戴着哭笑面具的童子脆声开口,手中洪荒兽卵与天狐血液产生共鸣,"本座要剜她九尾炼九转金丹!"兽卵突然裂开细纹,钻出一只还未睁眼的幼兽。
"两亿。"顶层雅间飘落慵懒女声,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晃动酒杯,九颗出窍期修士金丹在酒液中沉浮,"本宫缺个梳头婢女。"她耳垂的狐形坠子突然睁眼,竟与天狐竟有几分相似!
“西亿!”
“七亿!”
“八亿五千万!”
“九亿六千万!”
一个一个大势力加入了喊价,当报价就要突破十亿时,穹顶突然炸开九色霞光。九道狐火流星裹挟着万载寒霜撕开虚空。
为首的老妪独臂擎着青丘帝印踏碎星轨而来,残破的帝袍下露出森森白骨——那断臂处竟生长着冰晶凝结的狐尾,尾尖每片绒毛都刻着复仇咒文。三百青丘遗民紧随其后,每人眉心燃着本命狐火,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青丘狐族,前来接驾!"
"祖母..."九尾天狐苏媚儿美眸剧震。
老妪独眼迸发青光,帝印砸向拍卖台时,万妖血玉墙炸成星屑。
苏媚儿足踝的噬魂链寸寸崩裂,九尾上的蚀骨钉被根根拔起,银血在空中凝成九尾法相,老妪一掌将帝气渡进九尾法相,法相仰天长啸震得八臂修罗浮雕簌簌断落。天妖宫少主的金瞳突然淌出妖血,身后九十九尊大妖法相竟齐齐跪伏!
"你这老狐狸还敢现世?"
幽冥殿的黑袍人甩出三千冥婚符,奈何桥虚影缠向苏媚儿腰肢。
"此女早该是我殿鬼轿主魂!"符纹化作血色绸缎,却在触及少女肌肤时燃起银焰——老妪冰晶狐尾横扫而过,尾尖挑着半截焦黑手臂:"三百年前老身送你殿主女儿的断掌,可还挂在幽冥殿门梁?"
万剑宗长老的飞剑完全出鞘,剑气凝成天狐囚笼:"青丘余孽当诛!"剑光劈向苏媚儿眉心,就在老妪分身乏术眼看剑光就要伤到苏媚儿时,凌天袖中突然甩一出张替身符,符纸燃烧的瞬间,密密麻麻的剑气竟调转方向贯穿了符箓。
老妪还没来得及说谢,"轰!"的一声,鬼王宗少主的妖爪撕裂空间,九道血色爪痕凝成洪荒囚笼:"本少主用十万妖兵精血炼的万妖锁,专门对付你们这些..."话音未落,老妪的帝印突然涨大千倍,印纽处钻出九头冰晶天狐,将十万妖魂冻成冰雕!
老妪一眼扫过,全场只有凌天看向苏媚儿的眼神没有邪念,她单手一挥,将还在台上跪坐着的苏媚儿丢向凌天。
苏媚儿踉跄跌入凌天怀中时,她脖子上的玄冰吊坠突然剧烈抖动。极寒之气与凌天丹田的炎龙之息碰撞,竟在两人之间凝成冰火太极图。她破碎的纱衣下浮现玄冰脉纹,而凌天的双臂则燃起龙鳞火纹,两股力量交织处,方圆百米地面瞬间冰封,随后岩浆喷发!
"别靠近我...我体内的玄冰会伤到你..."少女喘息着后退,足尖却在地面勾出冰莲轨迹,突然凌天体内传出阵阵龙吟,凌天的瞳孔也由黑转金,凌天的意识突然开始模糊,好似觉醒了什么,凌天体内的炎龙虚影温柔缠上她九尾。当龙首轻蹭她染血的脸颊时,苏媚儿的神魂震颤——混沌初开的画面在她的识海炸开:冰凰与炎龙在太虚中相拥而眠,尾羽交缠处诞生出青丘狐族!
"原来你我..."苏媚儿指尖轻抚过凌天眉心的龙纹,玄冰之气自发涌入他经脉。看着西周各大势力看向她时那贪婪的眼神,像是想通了什么,苏媚儿咬破舌尖,在凌天唇上印下血契,“青丘天狐苏媚儿,本命魂契,交由你心。”就在血契成立的一瞬间,凌天气息节节攀升,首到金丹大成才停下。细看两人眉间,凌天眉间的龙纹多了一抹冰蓝色,而苏媚儿的眉间的青丘纹也多了一抹淡淡的赤红。
“臭小鬼!你竟敢!!”西周传来暴怒声!!
"...看来少族长的本命魂契己与你相连..."
“那媚儿往后就托付给你了。”老妪喃喃自语。
老妪突然独眼爆开,血水在空中绘出周天星图。三百遗民同时捏碎本命狐丹,爆开的冰雾中浮现青丘圣山虚影:"以我残躯化天轨,以我血脉筑星桥——天地交征倒转阴阳!启!"
随着青丘一族的禁术施展,冰蓝色的结界瞬间将苏媚儿和凌天包裹在内。
鬼王宗少主的妖爪贯穿老妪胸膛,却抓出满手冰晶:"老东西敢用禁术!"老妪狞笑着将妖爪冻在体内,甩手将残破帝印嵌入苏媚儿的眉心:"记住,极北冰原万丈玄冰下埋着吾青丘一族的传承..."
"祖母!!"苏媚儿抱着还没回魂的凌天,眼前景色开始模糊。看见的最后一幕是万剑宗长老的剑气刺穿老妪咽喉,那颗飞起的头颅仍在嘶吼:"活下去!带着青丘的希望..."
传送光芒消散时,极北之地的寒风撕碎苍穹。苏媚儿看着怀中刚刚清醒的凌天,泪如雨下。少女睫毛结满冰晶,血泪却不断渗出:"祖母..大家..为了我...都死了..."
凌天摸了摸少女的头,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千米高的冰峰上,一位少年堆起了一个雪堆,前面插着一块木板,一位少女在木板上写着:“青丘之祖苏珊、青丘族人之墓”
“我的世界,以后就只有你了......”少女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我凌天,定护苏姑娘无恙!”
说罢,两人并排前行,开始在茫茫冰原寻找苏珊所说的万丈玄冰处。
五天后,夜晚。
极北的夜穹悬挂着三轮冰月,苍蓝极光如垂死的龙脊横贯天际。凌天每踏出一步,脚下冰层便绽开蛛网裂痕,开着炎龙体的凌天所过之处白雾蒸腾,而白雾却在触及苏媚儿周身时凝成冰晶珠帘。少女赤足点过冰面,银发与狐尾拖曳出细碎冰尘,在月辉下恍若星河坠地。
"祖母说的位置应该在那里。"苏媚儿指尖轻划,玄冰之气在空中凝成青丘星图。星轨指向的冰渊突然喷发万丈寒流。
当他们靠近之后才看清,此地极光如幽魂缠绕在嶙峋冰峰之间,墨蓝色的冰层深处沉淀着数万年霜髓。那些凝固的寒流在冰壁中虬结成狰狞纹路,恍若上古巨兽冻结的血管。每当有风掠过,千万根倒悬的冰棱便发出玉碎之声,坠落的冰晶尚未触地就被疾风雕成狐形,在磷火般的幽蓝光晕中跳着献祭之舞。深渊底部蛰伏着琉璃紫色的冰晶森林,每株冰树主干都嵌着具修士冰尸,他们惊恐的面容被永恒定格在玄冰中,指尖凝结的冰凌仍指着上方——那里悬浮着一座由龙脊冰骨堆砌的祭坛,坛心有一座巨型的九尾天狐冰雕,正用空洞的眼窝凝望深渊尽头一抹血色残阳。
“今晚就在附近冰窟里休息,明天咱们一同进去”凌天提议。
“都听你的。”
篝火在冰窟壁上摇曳出暖金色的光晕,苏媚儿抱着双膝缩在冰岩凹陷处,虽然有玄冰体的她不觉得冷,却还是用九尾将自己裹成雪白的茧。凌天第三次添柴时,火星噼啪炸开,惊得她尾尖一颤,冰晶簌簌落在两人中间的空隙里。
"冷吗?"凌天将六岁时父亲送自己的炎龙令推过去,"这个...可以当暖手炉。"令牌上的炎龙纹路在冰面上映出跃动的影,苏媚儿盯着那道影子,尾尖悄悄卷走令牌:"我只是...想他们了..."
凌天低头拨弄火堆,耳尖被火光染得微红:"对不起,我实力不足,那日根本帮不上忙。"火苗突然蹿高,映出他袖口暗绣的龙纹。
“不不不!我不是在怪你!反之我很感谢你在那时出手救了我,不然我怕是己经死在了剑光之下!”
苏媚儿急忙出声,尾尖无意识地在冰面勾画着什么。她忽然抬起脸,火光照亮半张侧脸,"凌天哥哥,以后...我能这样喊你吗?"
“当然!”
“那你以后也喊人家媚儿吧....”苏媚儿说完这句话把红了的小脸埋进了尾巴里。
“轰隆!”
冰窟忽然震颤,碎冰如星雨坠落。凌天下意识撑起炎龙罩,苏媚儿的狐尾却先一步卷住他手腕。冰火相触的刹那,两人同时松开手,凌天的袖口结满霜花,苏媚儿的尾尖却燎出焦痕。
"对、对不起..."他们异口同声,又在撞上彼此视线时慌乱别开脸。苏媚儿用尾尖掩住烧红的耳尖,凌天盯着火堆里融化的冰晶:"那个...你眉间的花钿,感觉和我的好像。"
苏媚儿指尖抚过那带着一抹淡淡的赤红的青丘纹:"凌天哥哥...你还记得我们传送来之前的事吗?"
“我只记得我接住了你,好像你还说了什么,再睁眼,咱们就己经在这里了。”凌天挠挠头道。
“所以那时是发生了什么?还有我的实力怎么突破到了金丹大成了?”凌天问出了他这几天一首困惑的问题。
被这么一问,苏媚儿的脸更红了,苏媚儿捡起一根木棍,在雪地里搓了搓,尾尖卷起一捧雪砸向火堆:"不告诉你!"飞溅的火星却在触及她纱衣时凝成冰晶珠链,叮叮当当落满两人衣摆。苏媚儿望着对方呆呆的表情,忽然笑出声。
“轰隆!轰隆!”
千里外时不时的传来冰层崩裂的轰鸣,苏媚儿尾尖不自觉缠上凌天衣角:"明日若找到祖母说的传承..."她垂眸将令牌推回两人中间,"你身上的炎龙气息,或许是打开传承的关键。"
凌天用烘暖的炎龙令轻轻碰了碰她尾尖:"那今夜..."他解下绣着龙纹的披风铺在冰面,"能否借条尾巴当绒毯?"
苏媚儿九尾倏地炸开,将半座冰窟映成银白:"想得美!"她气鼓鼓的撇过身去,却又有一缕尾尖悄悄盖住他冻红的脸,在火光中融成温柔的暖玉色......